聽了駱晨的話,張禹的心頭一顫,一枝梅自殺的那件事,知道的人實在是太少,只有自己和朱酒真,以及那位老爺子。
三個人誰也不可能說,駱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張禹疑惑地說道:“駱晨姐,我也不瞞你,你說的一點沒錯,你的兒子確實是已經死了。可是…你說他是我殺的,那就是冤枉我了…”
“冤枉你?”駱晨正色地說道:“他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殺的?”
“自殺!”張禹正色地說道。
“自殺…”駱晨不由得苦笑一聲,說道:“張禹,你這話說出口,你自己會不會相信。他一個小孩子,怎么可能會自殺…”
“沒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沒有人會相信他是自殺。”張禹搖頭嘆道。
“我當然不會相信!張禹啊張禹,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欺瞞與我,這對你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如果說,我還有什么利用價值,那你不妨直截了當的告訴我。”駱晨咬著牙,瞪向張禹。
這一刻,她的眸子中已經不自覺的淌出眼淚。
這兩天關在這里,雖然沒有受過什么刑,可是被單獨關在看押室內,這種精神和上的折磨,也著實是一般人所難以承受的。
兩日來的委屈,加上看到張禹,想到自己的喪子之痛,換做是誰,也是難以承受的。
“哈哈哈哈…”張禹不由得苦笑,說道:“駱晨姐,若說利用價值,你未免太瞧不起我張禹了。今日的張禹,不敢說如日中天,卻也是縱橫鎮海。一直以來,我張禹都是放不下那份情,一直以來,我張禹在你兒子的事情上,都是問心有愧。正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聽不明白。什么叫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駱晨盯著張禹說道。
“你兒子和你都被海上娛樂城的人下了失憶藥,他們對你手下留情,只是讓你失去了一半的記憶。可是,你兒子在服用了藥物之后,可不僅僅是記憶被抹掉了。”張禹認真地說道。
“他不是記憶被抹掉,那還能怎樣?”駱晨狐疑地看著張禹。
張禹正色地說道:“他今生的記憶被全部抹掉,同時因為藥量太強的緣故,竟然喚醒了前世的記憶。也就是說,你兒子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徹底死掉了。”
“我不信,你騙我…這個世上,怎么可能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駱晨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我不信、我不信…對了、對了…我記得當初我兒子來過吉祥別墅區,還把方彤和你師姐一并掠走…而他只是幫我放進了衣柜里,并沒有把我抓走…他若說不認識我,怎么可能會這么做…”
光憑這一點,駱晨就能認定,兒子沒有像張禹說的那樣失憶,一定是認識她的。
“你說的沒錯,這件事你記得,我也記得。駱晨姐,那你說,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子,他真的有本事跑到這里來,將家里的人一網打盡么?”張禹一臉嚴肅的看著駱晨。
這個問題,駱晨也曾經想過,她也不是很能想通,兒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駱晨問道。
“我當然知道…”張禹頗為無奈的說道:“你兒子因為服用了失憶藥,獲得了前世的記憶。可他的前世,卻不是普通的人,乃是明朝呂祖閣的主持,另外一個身份,甚至還是明朝著名大盜一枝梅。他被當代呂祖閣道士搭救…”
當下,張禹對駱晨沒有半點保留,一五一十地將關于一枝梅的事情和玉天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說到最后,張禹又補充道:“一枝梅之所以沒有抓你,不是因為他記得你,而是因為你覺得他眼熟,對他很好。他也能夠無形中感覺到這種情感的傳遞,畢竟血濃于水,所以在打暈你之后,沒有將你帶走。”
“你說你抓住了他,又把他給放走了…那、那你為什么又說他是自殺了…”駱晨半信半疑地看著張禹。
“因為之后的故事,就更為撲朔離奇…”張禹的臉上有些傷感。
“到底有多離奇?”駱晨看著張禹,哽咽地說道。
確實也是因為張禹所講述的故事太過匪夷所思,駱晨的眼淚都不自覺的止住了。
“之后的故事…”張禹也看著駱晨,鄭重地說道:“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其中涉及到的事情,已然超過了玉天王一案。”
“啊?”駱晨發出驚訝之聲,她有點不敢相信,什么樣的事情,還能超過剛剛張禹所講述的玉天王案。
張禹遲疑了一下,跟著說道:“原本這是不能說的事情,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誤會我。我不希望我身邊的任何人受到半點傷害,任何人之中同樣也包括你。隔閡現在已經產生,我認為就必須消除這個隔閡,當然…你是孩子的母親,他的死,你也有權力知道…”
駱晨看著張禹,她能看得出,張禹臉上的誠摯。
正是因為如此,她的心中越是狐疑不定,不知道該堅持自己的想法,還是應該相信張禹。
張禹見她不出聲,又繼續說道:“駱晨姐,可以把你的手給我嗎?”
“嗯?”聽了這話,駱晨愣了一下,遲疑片刻,慢慢將自己的左手伸向張禹。
張禹輕輕地握住駱晨的手腕,感受起她的脈搏,駱晨的脈搏還好,就是稍微有點涼,這是兩天來身心疲倦,以及看押室內太冷造成的。
他又用心眼查看駱晨體內的情況,同樣沒有什么問題。這也讓張禹放心,他繼續握著駱晨的手腕,認真地說道:“你兒子,也就是一枝梅,他是在太行山自殺的…當時的經過是這樣的…”
張禹也不隱瞞駱晨,當即將自己和朱酒真前往太行山找人,在山腹迷陣中遇到一枝梅,以及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張禹并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如實敘述,但其中驚險,聽得駱晨已然是瞠目結舌。
當張禹說到一枝梅用玉虛繩捆住朱酒真之時,駱晨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忍不住說道:“那、那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