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距離上清觀并不遠,張禹深夜趕到的時候,上清觀已經關門。自家也是開道觀的,自然知道前面住的都是普通弟子,后面才住著大道士。
張禹也不走前面,直接繞到后院的方向。從外面聽的清楚,院子里十分安靜,他身子輕輕一躍,跳上墻頭,往下掃了一眼,院子里有三間房,一間正房,兩間偏房。眼下只有正房亮著燈,院里沒有別人,他直接跳了下去。
他沒有馬上去正房,距離偏房較近,先到偏房這里查看了一眼,偏房里沒有人。他又溜到對面的偏房查看,也沒有人。
之所以先看偏房,因為張禹知道,這道觀不是特別的大,前面應該都是大殿和值房,充其量有幾間客房。葉不離是茅山派弟子,還有茅山靈圖,住前院的可能性不大。另外,也不可能住正房,正房終究得是道觀的觀主居住。
偏房沒人,張禹只好朝正房走去。
他躡手躡腳,來到窗根下面,窗戶是仿古的,玻璃上還有花紋,不擋窗簾,想要看到里面也不容易。好在有兩個窗戶是開著的,上面掛著紗窗。大夏天的,晚上肯定熱,難免要開窗。
就在這時,張禹突然聽到響起一個老家伙的聲音,“徐老大,上次的交易,臨時取消,實在是不好意思......”
“嗯?”聽到這話,張禹不由得一愣,道觀還有什么交易嗎?
他一下子來了興致,更是仔細的傾聽。然而,他并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很快又聽到剛剛那個老家伙笑呵呵的聲音,“可不是么,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這次交易的地點是在楊河口的一艘游船上......”
又頓了一下,那老家伙才道:“放心放心,這次絕對不會有變故......對了,在上船之前,你會見到一輛警車在必經之路上設卡,不要害怕,那是自己人......車牌啊......是北河a74110。見到之后,警察問你車上都有什么,你就說有三斤黑豆、三斤白豆......警察又會問你,黑豆白豆是做什么用的,你就回答用來換白面的,警察就會放你過去了......對對對......好,那咱們下次再聯系......”
聽了這番話,張禹心中暗自嘀咕,這是什么交易,竟然這么高端。
不過,老家伙的那句用來換白面的,倒是讓張禹隱隱意識到,交易的東西是什么。
屋里現在沒了動靜,張禹又是揣測,屋里的人能是誰,住在上清觀后院的正房,按理說,肯定得是上清觀的觀主無疑。
“上清觀還有這種交易,那葉不離這小子......看來也不是什么好人,跑去盜墓,還拿東西糊弄老子......”張禹咬了咬牙。
他跟著又仔細地琢磨起來屋里那人說的話,上次的交易臨時取消,好像說的就是上校布網的那一次。白忙活一趟不說,就連線人都被干掉了。
這次又要交易,張禹認為是一次好機會。可隨即他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屋里那人剛剛說了半天,好像沒說交易的時間。
光有個地點,也不知道是哪天,稀里糊涂的過去,撲個空也就算了,搞不好還得暴露。
張禹微微抬起身子,朝窗內看去,透過紗窗,他看到一個光著膀子的老家伙躺在藤椅上,老家伙頭頂扎著發髻,應該是個老道,在手里還拿著一枚印璽把玩呢。
這枚印璽,不就是從墓里帶出來的么。
看到這個,張禹更加能夠確定,這老家伙肯定是和葉不離一伙的。葉不離把印璽交給他之后,八成是跑路了。
張禹越想越是來氣,自己救了葉不離兩命,這的光棍,一言九鼎,還用茅山靈圖抵押,真是欺負老子不懂啊。
現在你們又整那些毒品交易,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張禹拿定主意,必須要找屋里這老家伙問個究竟。一來是交易的具體時間,二來是葉不離的下落。
可是,眼下似乎不是時機,那老道現在沒睡,自己雖然能破紗窗進去,萬一老道喊兩嗓子,前院的道士保不齊就會聽到,然后跑過來查看,到時候自己怎么說,擅闖民宅,這事沒法解釋。把人都殺了滅口,明顯也不是這么回事,就算把這里的道士都給制住,也不靠譜。
他決定先等等。就這么蹲在窗根下面,也不著急。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刷”地一下,院子的這點光線徹底消失,正房的燈滅了。
張禹仍然不著急,繼續等著,等了大概四五十分鐘,他能夠確定屋里的人應該是睡著了。
站起身子,張禹伸手抓住窗戶上的紗窗,這種紗窗想要打開很簡單,只要扣住下面,就會自己彈起來。
張禹輕輕扣住底部,過不起來,紗窗彈了起來。張禹的手仍然仍然放在紗窗上面,以免發出聲響。他按著紗窗,一點點的收到上面去,確保沒有聲息。
緊跟著,他身子一翻,躍進房間。從里面將窗戶都給關上,這才慢慢地走向床邊。
房間內很黑,以張禹的眼力,勉強還能看到個大概。
來到床頭,床頭上有燈,張禹將燈給打開,房間內有了昏暗的光線。
老道光著胖子,穿著一條白色的大褲衩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張禹心中暗笑,這倒是方便自己了。
他現在出門,身上都會揣著銀針,從口袋掏出針來,當即在老道的身上施針。
高手施針,不會扎破皮膚,每一針都是在穴道之中,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十多針下去,老道都沒反應。張禹又在老道的胳膊、腿上插了好多針,然后他就坐在床邊,靜靜地等待。
轉眼的功夫,就見老道的臉抽搐一下,跟著睜開眼睛。很明顯,老道想要抬胳膊,卻根本沒抬起來。
“癢......怎么......”老道的聲音無力,呲牙咧嘴,渾身奇癢難當。他跟著就看到坐在床邊的張禹,不由得嚇了一跳,“誰......”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你醒了......先不用管我是誰,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不認識你......呃......呃......你這是對我做了什么......”老道的面目扭曲,想要大聲說話都不行。
張禹的聲音很是溫和,“我在問你問題呢,你還是趕緊回答,別耽誤時間......雖然我的時間很多,可我怕你吃不住......”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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