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意思,就是隨便問問......”范世吉見楊祈昭氣色不善,趕緊賠上笑臉。
這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樣,只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資本。
“范老板,還有別的事嗎?”楊祈昭來了這么一句,顯然是逐客令。
“沒別的事了,我這就告辭,等你的電話。”范世吉微笑著說道。
“好,那我就不送了,范老板慢走。”楊祈昭淡淡地說道。
范世吉無奈地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楊祈昭心中冷笑,“看你一臉的晦氣,就讓人討厭,可別把晦氣傳到我的身上。還讓我去對付張禹,沖你這無法化解的晦氣,現在誰跟你合作,誰就得倒霉!”
楊祈昭雖然贏不了張禹,可他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哪能看不出來范世吉印堂發黑,而且是特別的黑,搞不好還有血光之災。楊祈昭自然不愿意跟這種倒霉鬼湊合到一起。
他靜靜地坐著,聽著范世吉順著臺階上去,過了一會,沈香云從上外下來,來到他的房間。
“祈昭,他又來找你做生意呀。”
“嗯。”楊祈昭微微點頭,說道:“人走了嗎?”
“已經走了,我親眼看著他上車。”沈香云說道。
“那咱們也走,搬家。”楊祈昭說道。
“又搬家......都從茗香茶樓搬到這了......”沈香云皺眉。
“這老家伙一身晦氣,讓他在這坐了一會,我就覺得這里晦氣特別大。還是走為上。”楊祈昭直截了當。
“那、那怎么再去哪呀?”沈香云問道。
“我覺得在鎮海混沒什么前途了,咱們去南都。”楊祈昭說道。
“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沈香云有點不舍得從鎮海離開。
“小心駛得萬年船,有錢在哪不過好日子。去了南都,我也不用總在地下室坐著了。”楊祈昭說道。
“那行,我把店安排給別人,明天咱們就去南都。”沈香云說道。
“這就對了......”楊祈昭笑了起來。
范世吉帶著司機離開香云農家院。
司機見范世吉的臉色不太好看,估計在這里也沒討到什么好處,肯定是目的沒達到。
他不敢觸范世吉的霉頭,道:“老板,咱們現在去哪?”
“回家吧。”范世吉也不知道再去哪了,只想著回家靜靜,或許能夠想出什么好辦法也說不定。
從楊祈昭的臉色,他不難看出,自己現在是龍游淺水、虎落平陽,以前楊祈昭對他何等客氣,今天都敢給他臉色看了。
“好。”司機馬上答應,開車朝家里駛去。
此刻,范世吉的家里。
他的家是在距離海邊不遠的一套大別墅。眼下因為欠下大量債務,范世吉名下的產業都被查封,也就這套別墅不在他的名下,所以沒被查封。
這套別墅里有六個保鏢,兩個保姆,他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此時此刻,外面倒是十分的正常,只是大客廳內,六個保鏢,兩個保姆,還是晉翱翔一家三口全在這里。
他們蹲在地上,不敢亂動,而在客廳周圍,站著坐著的,能有上百人。
這些人都是來討債的,其中自然包括廟街三少和楊勇等人。
作為范世吉的心腹,晉翱翔當然知道范世吉的家在哪。無奈一家三口的性命要緊,晉翱翔只能把人都給帶來,找范世吉要錢了。
廟街三少這幫人,人多勢眾,就憑家里這幾個保鏢哪能攔住他們。
他們都在等待范世吉回來,晉翱翔也說了,范世吉是以前吉祥集團的董事長,家里是有錢的。廟街三少等人也是求財,殺了晉翱翔,充其量是出口氣,五個億找誰要去。所以,他們只能在這里等。
張禹來到潘老爺子家。
只一敲門,一個年輕人給他開了門。張禹認識他,是潘老爺子的手下,還是個操盤手,別的操盤手都走了,就剩下他一個,顯然是老爺子的心腹。
張禹跟他打了招唿,當即就想去老爺子的房間,不想青年人朝斜側方的廚房指了指,低聲說道:“老爺子下廚房呢。”
“下廚房。”張禹不由得一愣,以他的耳力,已經聽到廚房內有炒菜的聲音,開始還真就沒當個事。張禹哈哈一笑,說道:“我過去瞧瞧,老爺子還會下廚房了…”
說笑著,張禹就進到廚房,只見潘重海洗了個圍裙,正在炒豆腐。還真別說,味道不錯。
“來了,等下嘗嘗我的手藝。”老爺子回過頭來,朝張禹一笑。
張禹也是笑著說道:“老爺子,您怎么還親自下廚房了,不應該呀…”
“你不知道,你太師叔,潘勝他師父,一直嫌我手藝差,所以我專門練了練…”潘重海笑呵呵地說道。
“嫌你手藝差…”張禹這個汗。
“可不是么,不練好手藝,我也不敢回去啊…聽說新道觀修好了,我尋思著回去住段時間…”潘重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說怎么一直住在這不回去么,原來是練習廚藝呢。”張禹恍然。
“這個豆腐炒完,咱們就開飯。我做了四個素菜,你給我把把關…”潘重海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翻炒。
“成。”張禹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詫異呀。
這老爺子說有急事,不會就是讓我嘗菜的吧。
一個豆腐很快炒完,這爺倆端著菜來到潘重海的房間,飯菜擺好,還有一瓶竹葉青。
老爺子也不先喝酒,讓張禹嘗嘗他的手藝。
“還真不錯,看來沒少練呀。”張禹說道。
“可不是么,從過來我就天天自己做菜。”潘重海說道。
“那我怎么沒看到過呢?”張禹納悶呀。
“那不是前期做的不好么,也不好意思讓你嘗,我覺得現在差不多了,才讓你來嘗嘗。”潘重海認真地說道。
“老爺子,我服了…”張禹笑了起來。
潘重海舉起酒杯,“其實我更加服你,你大獲全勝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咱們干一杯。”
“那還不是靠您老的指點。”張禹也舉起酒杯,和老爺子碰了一杯。
杯中酒下肚,潘重海突然語重心長地說道:“雖然你勝了這一仗,但戰斗還沒有結束,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