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滑鐵盧橋,高小冬就想起了上次和艾瑪見面的情景,那一次,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此后兩人就沒再見過面,除了在推特上互動一下之外,他們也沒有聯系過,顯然,在滑鐵盧吃飯的那一次,對兩人薄弱的關系是一次傷害,讓兩人都失去了繼續下去的興趣和動力。
高小冬嘿了一聲,道:“又是這個地方啊。”
艾瑪道:“不喜歡這里,記得你說墨西哥餐很好吃。”
高小冬笑笑道:”名字不吉利,無論是拿破侖還是瑪拉,都給我一種悲劇的感覺。“
艾瑪道:“那你為什么不從威靈頓的角度想一想呢,看起來你對我們英國人有成見。”
高小冬連連搖頭,“不不,一點成見都沒有,你看,我對你多有好感。”
艾瑪道:“那我們換個地方吃。”
堅持換地方豈不是真的有成見了,在哪里不是吃,高小冬連忙道:“不用,就這里,名字吉利不吉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吃,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會逢兇化吉,萬事如意。”
雖然明知道高小冬是口花花,但艾瑪聽著就說歡喜,嘴上卻道:“你真是一個另類的華國人,我認識的華國人大都不是呆板自卑,就是狂妄自大,沒見過你這樣的。”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華國十幾億人呢,一個省就比英國還大,你才見過幾個,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
“我剛剛說完,你就有狂妄自大了,人多了不起啊。”艾瑪道。
“好吧,我們不提這個,吃飯吃飯。我還餓著肚子呢。”高小冬看到話題有點向上次靠攏的跡象,連忙終止了爭執。
到餐館里點菜的時候,雖然高小冬和艾瑪都戴著茶色眼鏡,但老板和店里的客人還是差點認出了他們,盯著兩人看了好幾眼,結果被高小冬粗聲粗氣的一句“看什么看,帥哥美女沒看過”都給嚇回去了。
找了個單間坐下,晚上客人少,點的餐很快送了上來,兩人相對而食,艾瑪吃得非常斯文,一小口一小口的,而高小冬則狼吞虎咽,好像餓了三天一樣。
默默吃了一會,高小冬和艾瑪幾乎同時抬頭張嘴說話,不過看到對方說話,馬上又都讓對方先說。
“女士優先,你先說。”
“不,哦嗚想聽聽你想說什么。”
“你先說。“
”你先說。”
看誰都不想先開口,高小冬眼珠一轉,道:“這樣吧,我們編一條短信,同時發給對方,看看對方想說的是什么。”
艾瑪笑了笑:“這樣最好。”
短信發完之后,兩人都笑了,因為他們想說的都是“你在想什么”。
發現心思同步,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融洽起來,艾瑪笑吟吟的道:“你剛剛在想什么?”
高小冬道:“想你啊。美女在我面前,我還能想什么。”
“油嘴滑舌。”
“天地良心,這是千真萬確的。”
“你還有良心?”
“有,沒被狗吃光,還了一半,現在都屬于你了。”
聽高小冬說得好笑,艾瑪忍不住笑道:“沒有一點正經,難怪一直找不到女朋友。”
高小冬打蛇隨桿上,嬉皮笑臉的道:“如果我正經一點,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艾瑪停下手中刀叉,咬著嘴唇,目不轉睛的看著高小冬,道:“如果我說可以呢。”
高小冬有點懵,他怔怔的看了艾瑪兩眼,突然翻了一下白眼,做出一副暈眩狀,“上帝,我沒有聽錯吧,我簡直要暈過去了。”
艾瑪淡淡的道:“別暈,你高興早了,因為你又不正經了,所以我剛剛說的不算。”
高小冬無語,道:“艾瑪,這不公平,正經不正經都是你說了算,哪怕我正經的像個神父,你說我不正經,我也沒辦法啊。”
“你正經的像個神父?”艾瑪忍不住又笑了,“下輩子吧。”
高小冬攤攤手,“哪怕做不到正經的像個神父,正經的像你丈夫還是能做到的。”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艾瑪忍住沒笑。
高小冬委屈的道:“我已經很正經了,你偏偏還要我正經,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無奈啊。”
艾瑪道:“但我覺得你不夠正經。”
高小冬道:“那是你心里認定我是個不正經的人,但說句良心話,像我這么年少成名,富裕多金,英俊瀟灑的奇男子,比我正經正派潔身自好的沒有吧。”
艾瑪呸了一聲,道:“你們曼聯球員都是風流好色的人,上至吉格斯下至魯尼,我不相信染缸里能出了一塊白布。”
高小冬道:“大妹子,你可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俺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五好男人。”
艾瑪笑吟吟的看著高小冬,好吧,你來說說你有哪五好?”
“潘驢鄧…”高小冬脫口說了一句華語,轉念覺得不對,連忙改口道:“不對不對,說錯了,是智勇名富帥。”
艾瑪不屑的道:“就你也能稱帥?”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看你怎么理解帥,我這是霸氣的帥,比小白臉耐看多了。”
艾瑪用叉子敲了敲盤子,“自吹自擂,惡心,你還讓人把飯吃完嗎?”
高小冬呵呵笑道:“好吧,你慢慢吃…恩,吃完我再接著吹。”
艾瑪差點笑噴了,“混蛋,你想笑死我。”
”笑死?“高小冬一本正經的道:“還早呢,給我一瓶啤酒,我能吹到你懷疑人生,改變信仰。”
艾瑪本來正笑得花枝亂顫,突然停止了笑容,嚴肅的道:“高,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但不要隨便拿信仰開玩笑。”
高小冬輕輕的照著自己的臉打了一下,道:“你看我這嘴,就愛胡說八道。”
艾瑪道:“大的太輕,一點誠意都沒有。”
“那你來打。”高小冬說著,很自然的伸手抓住了艾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邊。
艾瑪的手涼涼的軟軟的,讓高小冬心中陡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才懶得打你。”艾瑪掙了一下手沒有掙開,皺眉道:“松開,你這樣讓我怎么吃飯?”
高小冬笑嘻嘻的放開了艾瑪的手,道:“我喂你。”
“又胡說八道。”艾瑪給了高小冬一個衛生球眼。
高小冬道:“誰胡說八道了,當你老了,頭發白了,不能動了,我來喂你,這是多么的赤誠。”
艾瑪驚訝的看了高小冬一眼,“沒想到你還知道葉芝的詩句。”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小看人了吧,我其實是個文藝青年。”
艾瑪笑道:“文藝小流氓還差不多。”
兩人邊吃邊海闊天空的說著話,高小冬盡情發揮自己調侃戲謔插科打諢的天賦,把艾瑪逗得非常開心。
飯后,兩人不僅消除了隔閡,關系比上次來滑鐵盧橋之前還要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