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陳強趕回了國內,這也意味著高小冬悠閑的假期結束了。
隨著高小冬在國內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上個賽季中期,他就開始受到一些商家的青睞,尤其是魯城,有不少商家想找高小冬代言。
只是華國足球不僅水平差,形象也不好,就算留洋球員中最成功的孫華海這樣的球星都沒有多少商家愿意請他們代言,高小冬又不是什么超級帥男,自然也不會例外,請他代言的商家都是一些不太出名的小商家小企業。
作為一名混跡歐洲多年的經紀人,陳強眼光還是不錯的,他認為高小冬星途遠大,現在如果為了錢接了一些不良商家的代言,對高小冬的形象不利,所以一些他不了解和不合適的商家,無論價格高低,便都給推掉了。
但是這一次,陳強不得不回來了,國內有兩家一線品牌的體育用品公司準備請高小冬做形象代言,這兩家體育用品公司名聲好實力強,而且很適合高小冬這樣的球員。
“什么?你說恒星公司和優步公司想請我做形象代言?恒星公司沒請過足球球員代言吧,”高小冬有些詫異,優步是新生代,但恒星公司是魯省的著名企業,在國內絕對是一線品牌了,恒星足球鞋曾經是老一代球迷的最愛,高小冬沒想到這樣的公司竟然想請他代言。
陳強剛剛驅車千里來到高小冬家,坐下喝了一口高父親手泡的龍井,道:“是的,小冬,這些年國足風評很差,整個超級聯賽都沒有一個人有個人商業合同,你能夠得到這樣兩家公司的青睞,真是不容易,如果你能夠抓住機會,把廣告代言拿下來,打出名氣后,以后找你代言的商家會越來越多。”
高小冬道:“代言費多少?”
陳強道:“恒星公司開的是三年一百五十萬,優步公司開的是三年二百萬。”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能都簽下來嗎?”
陳強道:“不行,這兩家都是做體育用品的,而是都是找你做球鞋,不能同時簽下來,2000年之前有過同時代言多家同一類商品的情況,現在不行了。”
高小冬道:“這兩家選哪一家?是不是選價格高的?”
陳強道:“這個不好說,恒星是幾十年的老牌子,實力雄厚,雖然現在有點走下坡路,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市場占有率還是很高,而且他還是你們魯省的企業你做代言,名正言順,效果更好。優步是閩省的企業,才創業六七年,這兩年勉強進一線,不過他們的老板雄心勃勃,上升勢頭足,也愿意給高價,放棄哪個都有些可惜,我們談談再說吧,現在還只是一個初步的意向。”
高小冬道:“他們來魯城還是我們過去?”
陳強道:“當然是他們來魯城,是他們找你代言,又不是我們找他們,你可不缺少廣告商。”
高小冬埋怨道:“這半年多,你給我推了多少,這是多少錢啊,代就是了,代的是言,又不是鹽,還能累著。”
陳強道:“腎寶、衛生紙和藥品你也能代言嗎?都不是大品牌,真要為了錢代言了,以后說不定就是黑點。”
高小冬臉綠了,道:“特么,老子很需要這些嗎?為什么不是手表墨鏡這些時尚的東西。”
陳強忍不住笑了,道:“現在找你的商家很不錯,實力雄厚不說,和你的職業接近,這個機會,我們要把握。”
高小冬道:“那是必須的,就是錢少了點,如果是200萬歐元,讓我干嘛我干嘛,特么趴在地上學狗叫都沒問題。”
陳強的臉也綠了,道:“大少爺,這你也敢想,咱們華國最出色的明星也不過剛剛達到這個數,別說你現在這個名氣。”
這個時候高父進來了,道:“陳總,飯菜做好了,都是你想吃的地方特色菜,還有運河古酒。”
陳強一聽大喜,擼起袖子,擦拳磨掌的道:“高叔,你知道吧,自從那次在你家吃完辣子雞,我日思夜想啊,現在終于可以大快朵頤了。”
高父沒聽懂“大快朵頤”是什么意思,道:“大塊剁魚?有,陳總放心吧,鍋貼燉魚塊,用的運河鯉魚,別看名聲不如什么剁椒魚頭啥的,味道一點都不差。”
陳強愕然,不過馬上醒悟過來,笑道:“是是,好,高叔,咱們這就吃。”
一會兒,高母端上來了十樣菜,辣子雞、辣子仙,鍋貼魚塊、羊肉湯都有。
陳強是一刻也忍不住了,上來就夾了一筷子辣子雞,大嚼了幾下,咽下去,閉上眼睛,美美的回味了一下,道:“味道真好,高叔阿姨,就憑你們招待我這么好吃的菜,下次我一定帶你去歐洲旅游一番,看看小冬比賽。”
高母嘴快,道:“那不能去。”
高父趕忙踩了高母一腳,道:“我們哪里有時間去歐洲玩,家里的店不能關門啊。”
陳強啞然失笑道:“高叔,現在還用你賣海鮮嘛,你知道小冬現在年薪多少了嗎?”
高父愣了一下,道:“多少?”
高小冬碰了陳強一下,道:“爸媽,我又漲薪水了,一年二十萬歐元。”
高父高母哪里懂得匯率,道:“二十萬歐元是多少錢?”
高小冬笑道:“差不多200萬人民幣吧。”
“什么?!”
“二百萬人民幣!”
高父高母驚呆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魯城,一個事業單位的普通員工一個月才一千三四百塊,高小冬竟然說他一年賺200萬人民幣,這簡直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高小冬怕父母暈過去,連忙道:“這是200萬人民幣是稅前,還要交百分之四十二的個稅。”
高父霍得一聲清醒了,道:“什么?要交百分之四十二的個稅?那豈不是要交84萬?”
高小冬道:“是的。”
高父憤怒的道:“太黑了!資本主義國家真是太黑了!球員辛辛苦苦踢球容易嗎?還是社會主義好啊。”
陳強咳嗽一聲道:“咱們華國要收百分之四十五的個稅。”
“啊!”
“啊!”
高父嘆息一聲,“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咱老百姓賺點辛苦錢,他們什么都不干,就拿去一半。”
高母道:“別鉆錢眼里去了,一年一百多萬,不少了,跟你干一輩子的了。”
高父這才高興回來,道:“對對,不能想不開心的事,這是好事,不過,陳總,這是真的嗎?小冬這孩子嘴里沒實話啊。”
這次也沒說實話,陳強心里暗笑,卻道:“對您還能不說實話嗎?”
高父嘆息道:“他對外人比對他老子還要實在一點呢。”
陳強一聽,無語了。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外人都比你這個老子對我大方啊。”
高父怒道:“真要這樣,你早就餓死了,會胖得走不動路啊。”
高小冬笑道:“我胖那是天賦,喝涼水喝西北風都長肉。”
高父道:“你這混賬小子的意思是我生了個妖怪,老子打死你。”
高小冬道:“打死吧,早死早投胎,做個富二代,吃喝嫖賭抽,欺男霸女,多好,唉,做富一代辛苦啊。”
高父瞪眼道:“臭小子,你是說你老爹無能嗎?”
高小冬笑嘻嘻的道:“哪里哪里,至少你有一個厲害的兒子啊。”
陳強本擔心高父會生氣,沒想到高父卻笑了,洋洋得意的道:“你小子要不是遺傳了我的基因,能有今天,你老子也是生不逢時,才擺攤賣海鮮,不然啊,混的不一定比你差。”
“爸,我被你打敗了。”高小冬雙手合十,做認輸狀。
我擦,這對奇葩父子。陳強差點笑噴。
說笑之后,大家開懷暢飲,開心暢談,最后高父和陳強都醉倒在了運河的酒香和菜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