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伯爵,揚言廢立···呵呵!看來我之前的猜測還有些誤會。這位伯爵夫人的來頭,可能更大。本來以為是天鵝絨城的某個地方勢力安排在伯爵身邊的釘子,暗中架空了紫水晶伯爵,實質上掌握了整個天鵝絨城,以及紫水晶伯爵的封地。現在看來,應該還有更大的背景。畢竟暗中操控一個伯爵的領地和權利,與廢立一個伯爵,那是決然不同的兩種概念。”楚河心中做著盤算,卻表面上完美的扮演著艾薩克。
“關于伯爵領地以及天鵝絨城的權利糾紛嗎?或許還涉及了更多···還真是不幸啊!”楚河心中哀嚎著。
以他現在的狀況,前期發育,要遠離各種斗爭,避免露頭顯露痕跡才好。
只是沒想到運氣那么差,貴族身份沒混到,反而先弄了滿身的騷臭,一不小心就是開局撲街的局面。
面對伯爵夫人這幾乎接近明目張膽的威脅,伯爵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你不能指望一個時刻活在陰影里,被壓迫久了的廢材伯爵,真的有那種冠絕天下的城府。
事實上,他能想到用這種自己染發的套路,來想辦法擺脫鉗制,已經實屬不易了。
盡管這樣的計劃,在楚河逐漸洞悉了更多的情報后,便迅速的明朗起來。
當然明白是一回事,解決又是一回事。
就像國足的問題,全世界都明白,但是根本解決不了···。
楚河現在就像是缺乏支點的杠桿,哪怕是有無窮的能耐,也都只能憋著,釋放不出來。
威脅還有宣示威風,就差直接撕破臉皮。
伯爵和伯爵夫人之間的尷尬氛圍,讓周圍的侍衛們肅穆而立。
笨拙如漢特,也仿佛察覺到了點什么。
“一個侍衛長,卻要被安排來看守牢門。這不僅說明了伯爵對艾薩克的重視,也說明了他手下無人。”
“不過,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紫水晶伯爵又是從何而來的底氣,覺得將伯爵夫人的污名傳開,并且釘死,就能解開桎梏,真正的擁有一名伯爵應有的權威?”楚河只是將這個念頭在腦子里過了一下,便先放下了。
這個問題不該是他來想,而是伯爵夫人···以及她背后的勢力該想的問題。
也用不著楚河來抖機靈,向伯爵夫人戳破這個問題。
他只是一個莽撞、狂妄、魯莽加上器大的普通侍衛而已,如果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是會引來某些猜疑的。
事實上,為了暫時自救,楚河已經有些出格了。
只是他將自己一切精心布置的計劃,都隱藏在了魯莽和自以為是的外殼下,仿佛是誤打誤撞一般,無心而有所得。
紫水晶伯爵似乎想要再說什么。
但是他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終歸沒有勇氣,就在此時,就在當下與伯爵夫人翻臉。
伯爵拂袖而去。
而楚河則是被伯爵夫人帶出了監牢。
迎著走廊上的窗臺,可以勉強眺望到半個天鵝絨城的面貌。
整個城市盤山而建,而紫水晶城堡,則是出于最高處。
遠遠的,還能看見城外,有一些高高的建筑,正在冒著黑煙。
楚河被帶到了一間稍微好些的房間,有人來為楚河處理了傷勢。
不過,就再也沒有別的事情了。
伯爵夫人沒有進一步的接觸他,更沒有叮囑他,一定要繼續之前在監牢中的言論。
也沒有某些多事、好事的人,過來與他悄悄耳語,說一些稀里糊涂的話,傳達一些亂七八糟,非要他費腦筋猜測的訊息。
他就像是被從一間環境骯臟的監牢,轉移到了另一個監牢。
不過楚河很樂觀。
沒有對話,沒有交談,沒有任何的交代,同樣也能說明問題。
“伯爵夫人的內心應該是還在掙扎,她一面想要直接殺了我,好保守的免除部分后顧之憂。另一面,又想來一出逆風翻盤。想要徹底的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
“剛才救我,只是出于本能的,伯爵要做的事情,她都要反對。而現在···她開始冷靜的考慮自己的利益了。”
為什么楚河覺得這是好事?
因為這說明,楚河對那位伯爵夫人的判斷,之前還是有些許失誤的。
本來,楚河以為,會在主人房里與一個粗鄙的侍衛偷情的伯爵夫人,即便不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也是一個被欲望支配,沒多少正確判斷能力的庸人。
但是現在,伯爵夫人能冷靜的思考,這說明對方至少是個聰明人。
當然這個聰明的定義是不能與楚河對比。
楚河就是需要對方的聰明,借用對方的聰明,來領悟他透露出來的些許訊息,最后得出楚河想要的結論和辦法。
一切的脫身、解厄之計,都會像是出于伯爵夫人自己的聰明和算計,與他這個粗鄙、野蠻的侍衛,毫無關系。
就在楚河抱著雙臂,躺在床上整理思緒之時。
窗戶上傳來了‘哐哐’的聲音。
楚河想了想,將一把用來拍打衣服上灰塵的木槌拿到窗戶邊,順手卻又卡住視角的地方放好,這才打開窗戶。
夜風吹來。
窗外是懸崖峭壁。
搖晃的山林,帶來了夜下的霧瘴。
或許此刻的紫水晶城堡,正被籠罩在深深的暮靄里,盤踞著陰云。
一只漆黑的夜鷹飛了過來,落在窗沿上。
它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毛發,然后開口說話了。
“我如果是你,就應該懂得該閉上自己的嘴巴。”
“當然···我不是說你什么話也別說。”
夜鷹在窗戶上跺著腳步,就像一位受過一些教養的紳士。
“我是說,你應該明白,你必須做一個誠實的人。假如你死了,你的誠實至少會讓你少受一點罪。如果你對你信仰的神明,還有足夠的虔誠,或許你會在他的國度里,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夜鷹似乎是在警告楚河。
只是出于教養,它的警告并不是那么兇惡有力。
“它是一種超凡寵物,還是一個人?”楚河腦子里轉動的,確是另外的念頭。
“如果是寵物,那也罷了。但如果是一個人···還真是奇妙啊!仙道文明中,境界低時,只存在幻術,而無法真正改變自己的外形,至少···從人變成一只鳥,是不可能的。但是這方宇宙好像不同,它們遵循的是另一套理論和辦法。”楚河強忍著直接捉住這只夜鷹,然后逼問他這個世界超凡力量為何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