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的名,樹的影。
雖然在楚河的意識里,陳佛手將來會有些成就,但是對于陳佛手而言,楚河才是那個如同巍峨巨山一般,擋在面前的蓋世魔王。
當然,在副本里,特別是在狠人橫行的上古時代,陳佛手化生入東海水族,有著這一層身份,并不該這么慫楚河。畢竟上古龍族頗強,除了那些屹立于頂端的大佬,他們誰的面子都不給,天帝都管不到他們。驕傲蠻橫的緊,陳佛手這也稱得上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然而楚河雖然武力強橫,末法真仙的名頭很響。
卻從來都不是靠武力而揚名,即使是楚河曝光出來,經歷的那些副本,被人深挖細扒之后,也總結出了許許多多的‘故事’。其中當然也難免有不少過度挖掘的行為。
比如酆都鬼王狩那個副本,其實從頭到尾,瘋人余的功勞最大。
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推動了副本的進度,最后破解了這個詭異副本的背后真相,找到了真正的脫離之路。
但是在外人的傳言和楚河傳奇性名號的加持下,卻變成了楚河在背后操控瘋人余,通過這種方式,讓瘋人余冒險執行他的計劃和發現,而他則躲在背后,穩如泰山,安穩的坐享其成,是實實在在的老陰比。
這就很過分了···當年的楚河,可還不是今時今日手段頻出的楚河王。
那時的瘋人余,是真的在風頭上,壓了楚河一頭。
楚河和陳佛手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殿。
一處搖晃的吊橋前,楚河與陳佛手二人對站而立。
“陳佛手?我知道你,你將來的成就不小,靈潮回歸,立地成佛,可喜可賀!”楚河用極為平淡的語氣開口,語出驚雷。
陳佛手直接就被這一句話該嚇傻了。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陳佛手卻自發的讀懂了很多重意思。
“他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將來會成佛?等等他怎么會這么篤定?難道他···能夠看透未來,真正的穿越時空?還是說有什么通天絕地的大神通,大手段?”陳佛手眼皮微跳,心中更慌。
能夠與張啟仙媲美,在靈潮回歸后一舉成佛,轟動天下。
陳佛手當然不是簡單人物,心機、手段、城府樣樣不缺。
但是這就好像,一個潛力非凡的職場精英,驟然面對杰克馬時一樣。
那種直面大佬的沖擊感,是十分強烈的。
一些光環附加的屬性,會先天性的壓倒氣勢,本能的就弱了氣場。
鮮有生而強大者,所謂的氣勢和壓迫感,除卻了用力量的方式,自行塑造以外,大多都是外在附加的光環在起作用。
“你這次來上古,為了什么?”楚河直截了當的問了,壓迫性十足,面對楚河的質問,陳佛手仿佛覺得自己像是在面對一個無法戰勝的通天巨人。
差點忍不住,就將目的、任務,以及自己的來歷和執行任務的方式,全盤脫出。
最終卻在一股霸道強橫的力量,強勢守護下,勉強忍住了。
看著面色發紅,腳下微微有些顫抖,卻死頂著不開口的陳佛手,楚河腦海中同樣念頭急轉。
他知道的比陳佛手更多。
除了像他這種天然的作弊開掛者。
大多數能進入這種大型甚至超大型副本的人,本身都是攜帶任務而來,有著他們天然的使命。
簡單而言,就是有大能在背后操控,利用紀元之末前的末法特性,將一些選中的人物,帶到一個特定的時空,讓他們去解決一些‘問題’,從而達到目的,推動自身的前進。
看似得利的是穿越副本的人,實則只是棋子罷了。
真正獲得實際收獲的,往往是背后的那些引導者。
相對來說,小副本和中型副本的目的單純些。
只是因為某些特定的空間、次元等等,與末法世界發生了碰撞,出現了缺口,然后將正巧在那里出現,符合契機的幾個人吸收了進去。然后經歷一場場變故,最后又被推離。
“既然他是龍族水族的身份,那就說明指引他來到上古的,是龍族的某個大能。”
“而龍族大能,上古之后就很罕見了,想想看堂堂長江龍君,竟然連真仙都不是,甚至一個城隍就能與之媲美。足以見得,龍族之衰弱。”楚河在內心深處,毫不客氣的踩了老丈人一腳,并且毫無羞愧。
“陳佛手定然與佛門瓜葛牽連甚深。而上古之后,三界之中,稱得上大能的龍族,只怕也唯有佛門八部天龍中的龍神。或許就是在炎帝那一場大殺中,殘余的上古龍族,逃往了西方。”
雖然只是推論,但是準循著軌跡,楚河做出了猜測。
定論不至于,但是已然漸漸有了方向。
至于楚河那位黃龍師兄,被楚河十分隨意的就忽視了。
即使是拜師元始天尊后,還只能打醬油,做個三無仙人。黃龍真人···可以直接從闡教退群了。
“當然也不一定,是障眼法也說不準。畢竟神農雖然殺絕了上古龍族。但是后來黃帝飛升,曾經騎龍而行。并且以龍為圖騰,傳承后世。或許也培養了某些新生的龍族強者。”楚河換了一個方向,重新又想。
目光變幻,這些復雜的念頭,其實僅僅只在一瞬,便從楚河的腦海中閃過。
“你們主動上岸,是為了求功德?或許還有意加深與人族的瓜葛,得人族敕封,提前享受更多的人族香火?”楚河對陳佛手再度發問,一點也不客氣。
陳佛手心中打鼓,楚河已然一語叫破了他的主要目的之一,這讓他怎么答話?
無論是否認還是承認,似乎都并不是什么好選擇。
連沉默,也會變得讓他越來越不利。
陳佛手忽然又有些后悔,剛才就不該拉住那個魯莽沖動,而又驕傲跋扈的七弟。
讓那個七弟,當個替死鬼,想來也應該沒什么好可惜的···。
只是尋不得后悔藥吃,否則此刻陳佛手一定下嘴,吃個干凈。
“楚河王不愧為楚河王,果然慧眼如炬,區區手段,當然瞞不過你。”陳佛手并非愛好溜須拍馬之人,不過說討巧話,仿佛又成了他此時此刻,唯一的應對手段,分外憋屈。
楚河卻一點也沒有被拍的舒坦的表情,論起拍馬屁,陳佛手太嫩了。
這種事情,不情不愿還羞羞澀澀,放不開手腳怎么行?
你連自己都騙不了,怎么去騙那個被你拍的人?
需要真感情的投入啊!混蛋!
楚河飛出一個眼刀,嚇的陳佛手內心稍稍哆嗦。
卻看楚河繼續鐵著一張臉說道:“然后呢?不止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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