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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章云中子入套(上)

  卻說一切如楚河所料,步步精細,處處心機。

  那伯邑考終沒有熬過秋天,在無比痛苦中撒手人寰。

  原本一張俊俏的面容,死前卻紅腫成了豬頭摸樣,上面布滿了血痕,無比的恐怖。

  有人見到之后,便欲謠傳,當今大王看上了伯邑考的未婚妻妲己,欲霸占為己有,故而加害了西伯侯的世子伯邑考。

  只是這謠言還未興起,便被早有準備的楚河派人撲滅。

  隨之而起的卻是另一段謠言。

  妲己與商王互生愛慕,卻發乎情止于禮。

  只是終究那伯邑考氣量狹隘,妒忌這段情感,便在痛打了妲己一次后,回府之后吐血而亡。此事有在民間聲望極好的子樂公主為證,她是親眼看到伯邑考抽了妲己一個耳光,然后踉蹌而去,一邊走還一邊咳血,滿臉殷紅和陰翳。

  這段入骨三分的表演,自然非楚河這個擅長變化的當朝國師親自來不可了。

  隨著謠言的沸沸揚揚,說什么話的都有。

  不過在楚河的輿論引導下,妲己和帝辛沒有留下什么太大的惡名。

  等到風頭稍淡之后,帝辛便親自去書,向蘇護提親,并且送去了大量的禮品。

  伯邑考已死,女兒似乎也傾心于帝辛。蘇護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非拒絕不可的理由,便答應下來。

  改到次年年初,帝辛便將妲己迎回宮中,二者周折輾轉,終于再度得償所愿。

  夜夜笙歌,確是真的忘了楚河的提醒,不可貪歡過度,忘了朝堂之事,荒廢了天下。

  沒奈何之下,楚河也只好變化成帝辛的摸樣,代替他主持朝政,順便不斷的推進變革之事。

  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各方諸侯還有商朝貴族之外,還多出了第三個勢力的聲音。

  他們代表著重新興起的沒落貴族和商人的利益。

  當然···這里的商人,只是為了清楚的陳述,用的代稱。

  事實上,他們將自己稱之為‘游人’。

  畢竟商人這個稱謂,出現在周朝。一些商朝的舊人,在周人的驅趕下,被迫流竄四方,然后以買東賣西,來維持生活,形成了商人的雛形。

  朝堂之上,三方勢力相互角逐,既不會過于混亂,也不會因為兩股勢力對沖,勢同水火,更不會一家獨大,架空了帝王。可謂是一種完美的政治形態,而帝王高居于其上,左右平衡,顛倒乾坤,便是帝王之樂。

  卻說那終南山有一氣士,喚作云中子,乃是千年得道之仙。

  一日閑居無事,手提水火花籃,意欲往虎兒崖前采藥。

  方駕云興霧,忽見東南上一道妖氣,直沖透云霄。

  云中子撥云看時,臉上變化,眉目中卻有了然之色,開口便道:“此事乃是,天生的邪祟,千年的狐貍,今假托人形,潛匿朝歌王宮之內,禍害江山,壞人社稷,若不早除,必為大患。”

  忙喚出金霞童子道:“你與我將老枯松枝取一段來,待我削一木劍,去除妖邪。”

  金霞童子不解問道:“老爺,何不即用寶劍,斬斷妖邪,永絕禍根?”

  云中子聞言莫名笑道:“區區狐妖,豈需用我寶劍?只此足矣。”

  金霞童子依言取來松枝,送到云中子處,云中子花費不多時日,便以符箓雕刻出了一把松木劍,然后吩咐童子看守洞府,自行離了終南山,腳踏祥云,往朝歌而來。

  卻說朝堂之上,此時卻是楚河代替帝辛端坐于上,替其處理政務。

  商容、費仲、比干、尤渾···等等一干忠奸,分列在左右,還屬涇渭分明,互相看不對眼,只恨不得弄死對方。

  以黃飛虎為首的武將,卻站在一旁看熱鬧。

  陛下并不徹底信任、寵幸費仲、尤渾這樣的小人,以至于他們雖然是禍害,卻沒有威脅到整個朝堂。

  在這種情況下,黃飛虎等武將與商容、比干等人的政治立場并不一致。

  楚河看著沒有來自帝王的無腦支持,于是底氣不足,被商容、比干幾句話便辯駁的滿臉怒色,卻偏偏無力反駁的費仲、尤渾,覺得他們真的就是廢物。

  有時候一個好的良臣難尋,一個好的奸臣···也特么難尋。

  不過也罷!暫且先用著,等他們造夠了孽,背夠了鍋,就直接推到宮門外,當著百姓的面一刀砍了。既可以平民憤,又可以殺雞駭猴,更能洗白一波,隨便賺點聲望,一舉數得,穩賺不賠。

  楚河正要開口,先替費仲尤渾二人解了圍,讓他們在商容二人的壓迫下,緩一口氣。

  卻見有午門官啟奏來報道:“終南山有一氣士云中子見駕,有機密事情,未敢擅自朝見,候旨定奪。”

  楚河心道一聲好巧,卻宣旨,將那云中子給請了進來。

  云中子一入大殿,舉目一望,便是一驚。

  卻見那大殿之上,所坐之人,姿態端正,隱有龍虎之勢,氣息渾沉,圓潤無礙。

  左右兩側,文武齊聚,皆乃人中翹楚,恭敬帝王,不敢放肆。

  雖有爭執,但是那總攬之勢,卻皆握在帝王手中,未曾絲毫旁落。

  云中子頓時心中打了個突,心中有些疑惑不安。

  依照他的想法,此時的帝辛,應該是已經妖邪之氣入侵,昏聵不堪才是。但這一眼看去,分明是圣君之像。

  有此君主,再有此文武群臣。除非天降橫禍,毀天滅地,否則這江山更替之言,似乎更近乎笑話。

  云中子在以望氣之術看楚河,楚河也在看他。

  只見這云中子頭頂已生三花,中有國度隱現,只是依舊虛幻,并未真實。

  可見也是真仙一流,距離金仙還有些距離。

  難怪雖然在闡教仙中有些地位,卻并未入得那十二金仙的門檻。

  云中子目光微收,原本輕慢之心漸去,左手攜著花籃,右手執著拂塵,走到滴水檐前,執拂塵打個稽首然后說道:“陛下!貧道有禮了!”

  態度雖然少了輕慢,卻依舊不減驕傲。

  作為玉虛門徒,圣人弟子,他自當驕傲。

  畢竟三皇五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帝辛雖貴為人皇,卻連人間都看管不住,更別提參與三界大事。

  當然也就不會被云中子放在眼里。

  楚河見了云中子的態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卻并不動怒,只是表情莫名,并不表態,然后看了一眼商容,又看了一眼費仲。

  主辱而臣死,此乃古今通理。

  有狗咬人,那當然不能咬回去,但是咱也可以關門放自己的狗,由其對咬不是?

  商容還未反應過來,胸中自有正氣,不與方外之人計較。

  那費仲卻抓到機會,直接懟了過去:“好大膽的道人,人皇當面,人間至尊豈容你放肆?莫非你這膝蓋是石頭做的不成,卻彎不下來?”

  看!這就是養了奸臣的好處。

  他們以維護君王的私欲和顏面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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