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巫女秦由紀的慌亂,楚河報以善意的微笑。
然后拉著凌小鈺,就這么在秦由紀的面前虛幻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秦由紀瞪大了眼珠子,張著小嘴看著楚河和凌小鈺消失的位置,用手往前摸了摸,觸摸到了一塊結實的胸膛。
這讓秦由紀忍不住面色一陣緋紅,心臟跳動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隱···隱身了?而且,為什么可以!你已經走進了神社,在這里隱身的法術,是不會欺騙神社的巫女的。”秦由紀瞠目結舌道。
楚河沒有解釋,他只是以心念之力欺騙了秦由紀的感官和靈覺。
隱身的不是他和凌小鈺,而是所有路過的生靈,都會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也就秦由紀這個有些天然的巫女,在楚河主動暴露后,才察覺不對。
要知道,之前那么多的狐貍從三人身邊路過,如果它們感覺到了楚河和凌小鈺的存在,怎么可能還那么淡然?
“稻荷神的宴會嗎?我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倒是很有興趣去參觀一下呢!”楚河的聲音在秦由紀的耳邊回蕩了一下。
等到她醒悟過來,想要去阻止的時候,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楚河和凌小鈺二人的去向。
心中慌亂匆忙之下,秦由紀也邁開步伐,朝著宴會的主閣狂奔過去。
穿過小河上的紅色木制長橋,河的對岸就是宴會的主閣,主閣高聳入云霄,至少有幾十層高。并非是凡人的建筑,非這個時代的凡人所能建筑之物。
橋的中央,就像是一個分界線。
一邊是繼續寂靜無聲的神社。
而另一邊則是燈火通明,十分熱鬧。
各種古怪摸樣的妖魔鬼怪和山神、河神都從各方趕來,手里都拿著禮物。
而秦由紀則是站在橋的另一端,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不顧禁令,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負責守橋的是一個無面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器官,就這么用毫無波動的面孔,注視著秦由紀,最后點了點頭,放行讓秦由紀過去。
秦由紀是神社的巫女,雖然神靈的聚會,她沒有資格參加。
但如果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向稻荷神稟報,還是可以破例的。
閣樓之外看著便燈火通明。
閣樓之內,更是熱鬧極了。
大大小小的狐貍,端著果盤,舉著美食和美酒,穿梭在眾多奇形怪狀之中。
而喧囂和熱鬧的聲音,形成一股嘈雜的音浪,反而很難讓人具體聽清,這些奇形怪狀都在說些什么。
歡快而又雜亂的舞蹈,節奏明快的音樂,還有一些或許是下流?或許是惡搞?或許是歡樂?的小游戲,在大堂的中央進行著表演,博得四周一陣陣的喝彩。
“對不起!讓一讓!”
“對不起!請帶我上去!”
秦由紀推開面前的兩個高大粗壯的蛤蟆精,然后拉著一只鳳凰火的尾巴,飛到閣樓更高的位置。
一層層閣樓中的景象,在秦由紀的眼前飛快的晃過。
有些層次的熱鬧與喧囂,猶如最普遍的市井之景,妓寨、茶館、酒樓、飯寮都時常得見。
有些層次的享受和歡愉,卻又好似貴族之間的交際與游會。如果不是那些衣冠楚楚的貴族們,有些面目血肉模糊,有些人頭分離,更有一些好像是被海水泡過,發脹臃腫,并且不斷滴水的話。簡直和平安京里的一些景象,如出一轍。
而還有一些層次,則是要危險的多。
時而會有恐怖的氣息從里面釋放出來,偶爾爆炸出火光和毒煙。
當鳳凰火帶著秦由紀飛到閣樓的最頂端,將她拋下時,秦由紀看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金色大殿。
大殿左右坐著的都是各方的‘大人物’。
有些是名震一方的大妖怪,而有些則是一些山神和河神。
而最主要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衣著在這個時代的島國人看來,實在太過大膽暴露的美艷女子。她有著遠超尋常島國人比例的乳量,皮膚帶著一點健康的古銅色,有著滿頭的銀發,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時刻釋放著一種誘人的沖動。
紅漆的大酒碗端在手里,然后已經遞到了紅唇邊。
嘴角的那一顆誘人的美人痣,在酒色的照映下,隱隱生輝。
她正是稻荷神系的主神。
“阿拉!原來是小由紀啊!我記得當年見你的時候,你才剛剛出生,你的父親帶你來見我,請求我的庇佑。當時可是下了好大的雪呢!所以你才叫做‘由紀’呢!”稻荷神很熱情的和秦由紀打著招呼。
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親切而又知性,就像是一個成熟的大姐姐一般。
秦由紀卻急忙奉上自己的禮儀,然后平穩了一下呼吸說道:“打攪了殿下的宴會,真的十分抱歉。但是殿下的宴會里,已經混入了形跡可疑的人···。”
“哇···哈哈哈哈!”一個胡子已經拖到了地上,頭頂卻是一個大禿瓢的矮小老頭先笑了起來。
“請恕我無禮,稻荷殿下!不過實在是太好笑了,您知道我忍不住。哇哈哈哈!這里有人?而且是一個凡人?沒有人能夠在我的面前隱藏行跡,因為我才是最無形無蹤者。”小老頭得意洋洋道。
秦由紀怒視著那個小老頭,忍不住說道:“狡猾、貪嘴的滑頭鬼,真是討厭。”
接著扭頭對稻荷神道:“殿下,請相信我,我并未說謊。”
滑頭鬼是一種出名難纏的妖怪,他往往在接近傍晚時分,突然拜訪某些出了名吝嗇的人家。通常為衣著光鮮多為老人的形象,身穿黑色羽織,腰際插著防身用的太刀,一副頗有威嚴的模樣。當他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想起身了,然后不顧主人的阻攔,在別人的房子里肆意的大吃大喝,休息、玩鬧,直到興盡為止。
當然滑頭鬼也并非什么惡妖,否則的話秦由紀即便是再天然,也不敢這般冒犯。
稻荷神的目光中泛出白色的光芒,一瞬間掃遍了整個閣樓,然后對秦由紀道:“這一次奴良先生他并未說謊,這里確實除了你之外,沒有別的人。”
接著手一招,將秦由紀牽引到面前,然后直接抱住秦由紀有些僵硬的身體,臉上帶著一種調戲似的笑容,用手指著秦由紀光滑的下巴,像個女色狼似的說道:“不過,小由紀長大了呢!開始喜歡熱鬧了,還學會說謊了。作為向你侍奉的神明說謊的代價,小由紀···請將這一碗直接飲盡喲!”
說罷就端起手里的酒碗,要給秦由紀灌酒。
四周響起了一片喧鬧的歡呼聲和掌聲,好像都等著看熱鬧。
“那個···她沒有說謊,這里確實還有別人,而且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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