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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我來說,你來寫(上)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玄奘法師身上的嗔魔猴頭,就是齊天大圣孫悟空的分身。

  無論西游記里,將前期的孫悟空寫的多正面,那都是因為他是主角。拋開主角的立場,單獨抽離開來去看他,他的兇性是毋庸置疑的。

  楚河雖然也自小崇拜大圣爺,但是還不至于見了偶像就昏頭。和那些偶像讓脫褲子,就乖乖吃草的腦殘迷妹可不一樣。

  所以楚河謹慎的又退了幾步。

  甚至已經取出了昊天寶鏡,藏在衣袖中。

  如果玄奘法師身上的嗔魔真的爆發,就別想著正面硬懟,來一波神級操作了。

  直接用昊天寶鏡先拉開距離再說。

  不存在的!

  只是若真打起來,好處沒有半點,吃虧確實看的見的,那又何苦來哉?

  楚河的忌憚玄奘法師看在眼里,開口說道:“你不必驚慌,月光菩薩借了我一道琉璃寶月光護體,將那猴頭的意念,先丟到了一處封閉空間,進行虛幻的時間穿梭輪回。暫時干擾不到我的本身意志。”

  玄奘法師話中的意思就是,他雖然外形變了,但是內在還是那個玄奘法師,并無變化。

  楚河稍稍松了一口氣,沒辦法,沒有被降服的猴頭,太過無法無天,誰也不知道,他一旦失控,會干出什么事來。

  “法師,按照修行的進展,你身上的嗔魔,不應該這么快就出現,并且膨脹到如此程度才是。”楚河開口說道。

  玄奘法師嘆息一聲道:“這是我在西方那爛陀寺時,所拜的師父,戒賢大師出手了。他是我的師父,雖然不解我的《三身論》,卻也能推斷一些根本。從意識出發,借助那些從天竺來的僧人,施展術法,提前激活了我身上的嗔魔。”

  “不過他也留了一手,否則月光菩薩沒有機會幫我。只怕是戒日王逼迫他出手···。”

  楚河想了想道:“為何···功德佛不出手?”

  楚河問的是玄奘法師的本體。

  玄奘法師搖搖頭道:“你不了解,在我成佛前,無論是他,還是他的三位弟子,都是不能與我相見的,甚至不能發生太過直接的聯系。因為一旦相見,我們相互之間就會互相吸引,發生融合。最終是我消亡后,成為他們身上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那現在該怎么辦?繼續開啟西游世界,會不會緩解矛盾?”楚河問道。

  他問這個問題,當然還是有私心的。

  本來已經到了斜月三星洞的門口,眼看著就要拜師菩提老祖,然后,習得長生不死術,七十二變顯神通,入得東海取神針,下到地府亂乾坤。

  這突然來的變故,直接就等于一道大閘,將高、潮給擋在了門外。

  這不就相當于美女都約好了,酒店也開好房了,連泡泡糖都準備了一打,就準備一夜魚龍舞,瘋狂的鼓掌。

  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兄弟莫名冬眠,無論怎么給他放音樂,他都不肯蘇醒。

  于是五十歲的老男人,只能抱著頭,痛苦回憶二十多歲時的青蔥歲月,不懂得珍惜年華的珍貴,白白的浪費于五毛一包的維達紙巾。

  話題扯遠了。

  回歸正題,聽了楚河的問題,玄奘法師搖搖頭苦笑道:“不行!我一旦打開西游世界,那么他就會乘機逃出來,然后在我身上完全的蘇醒。到那時,我就真的都無力回天了!”

  這個答案,并沒有出乎楚河的意料之外。

  如果問題這么容易解決,那玄奘法師也不會把自己關了小半年,早就找他解決問題了。

  想了想,楚河腦洞一開,忽然道:“不如這樣,這一次,法師你負責寫,而我負責講如何?”

  玄奘法師一愣。

  其實所謂的講和寫,只是一個表面的程序。

  真正的核心內核是,講的人以自身的心念演化出一方世界,甚至規定好這個世界的走向、故事、劇情、人物等等一切的一切。這種嚴苛,甚至超越了一個世界的天道,直接主宰著一切。而負責寫的人,則是牽扯出一縷魂魄,進入這個世界,去體驗、感受、融入,卻又無法更改。

  就像是看了一場無比寫實,第一視角的電影。

  楚河提出將雙方位置倒過來,意思就是說,他要在心中演化一個世界,當然也還是西游世界。

  然后讓玄奘法師進去,按照他規定的路線走。

  將缺掉的那一截給補上去。

  只要在楚河的心念世界里,將嗔魔猴頭降服,那么玄奘法師身上的問題自然也就得到了解決。

  辦法是個好辦法,但是玄奘法師依舊還有疑慮。

  “你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解決辦法。只是···你并不知道故事的走向。如果走錯了,或者說大致方向錯了,極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玄奘法師說到。

  楚河卻想法不同。

  西游的大致脈絡他知道,而且這么一來,他之前一直無法解決的問題,也終于得到了解決。

  如同他成為了書寫劇本的那個人,那么改變自然也就輕而易舉。

  所以楚河勸道:“法師,事到如今,可還有別的辦法?那些天竺僧人既然已經來了,就不會甘心就這樣罷手。我聽聞他們為陛下奉上了天竺不死藥。如果以此要求陛下,安排您與他們論法,到時候皇命一下,您再不愿意現身,也要出現。”

  楚河僅僅只是就眼前的事實,做了一個合理的推斷,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正是因為如此,才格外的真實。

  玄奘法師心里清楚,楚河說的這一切,都有可能實現。

  那些天竺僧人,不遠萬里從西方走到東方,還投靠在濮王李泰的麾下,為的就是引他出來,又怎么可能因為他的避而不見,便善罷甘休?

  想到這里,玄奘法師嘆息一聲,對楚河歉意的說道:“既然如此,也只能麻煩你了,這次卻是我牽連了你。”

  西游世界的劇情線一亂,一切都可能是未知。

  可能是機遇,但是更多的則是危險。

  遠的不說,若不能降服嗔魔孫悟空,真的讓他捅破了這天地,那楚河的心念可都碎了。一個人的心念一碎,人不會頃刻便死,但是魂魄已如一片空白。

  即便不是植物人,也會變成一個傻子。

  而玄奘法師,也會徹底被嗔魔霸占肉身,成為一個禍亂天下的大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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