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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故事

  原魔天大牢主官,夏冬吉被鎖在一面鐵水澆灌的墻上,不僅妖魔之氣被封,丹田和靈臺也都被點破,一身真元早已消散。

  此時正低著頭,也不知在深思著什么。

  “夏大人!我們為什么被關在一起,夏大人心中可有什么想法?”原天魔大牢的書記官魏喜平,也是釋放黃怒的從中撮合者,突然開口沖著夏冬吉問道。

  夏冬吉原本不打算回話。

  此時他心中交織著無盡的悔恨,萬不該答應了這廝的挑唆。

  他不敢怨恨魔君和那背后操控他的黑手,也就只能在心中,拿魏喜平出氣。

  “夏大人!此事未必沒有轉機,或許你我···還能活著出去。”魏喜平又接著說了一句。

  夏冬吉原本僵硬而又呆滯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就像一個死人,又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同一間牢房里,其余幾個同樣下罪的官員,也都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只聽那魏喜平接著說道:“我等惡了魔君,自然是萬死。但若是死咬著不松口,那位大人就一定會高興。只要我們熬過這七天,等到楚豺狼失了魔君眷顧,我們就立了大功。那位大人說不準念在我們這些功勞的份上,將我們從這牢里撈出去。”

  “不過這七天的時間,大家必須要熬住。都是魔天大牢里混了半輩子飯吃的人,這里面都有些什么講究,我想大家都清楚。先做點心理準備,把嘴巴給咬緊了。要是誰松了口,那可是害的大家跟著一起死···。”

  魏喜平的話從半途中,便轉而帶著威脅的味道。顯然也不是真的就對夏冬吉一人訴說。

  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滿口答應下來。

  原本死氣沉沉的監牢內,突然又活泛起了幾絲生機。

  唯有夏冬吉不言語。

  他沒有魏喜平的樂觀,更沒有那些附和著的愚蠢。

  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他們只是已經被放棄的棄子。

  無論他們說或者不說,都只是一個死字。

  即使是那位大人最后贏了,他們作為破綻,也不會被留下。

  區別只在于,家族是否會受到牽連。

  事實上,夏冬吉更擔心的是,假如···假如那個邪性的楚豺狼贏了呢?

  那么他們今日保護家族之舉,反而是來日覆滅家族的禍根。

  該如何選擇?

  夏冬吉嘆了口氣,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死寂。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也需是半天,也許是一天,也需只是一兩個時辰。

  突然從封閉的連一只螞蟻都爬不進來的監牢外,傳來一個細如蚊蟲的呼聲。

  “夏大人!夏大人!是我,小徐!”聲音帶著一些顫抖,和一絲絲焦急。

  夏冬吉聽到了這呼聲,同時牢房內的其他人,也基本上都聽到了。

  “小徐!是小徐嗎?”夏冬吉急忙回應。

  他雖然想不起來小徐是誰,但是應該是他以前的下屬,無論這個人要對他說什么,那毫無疑問都是傳遞一些消息進來,可以讓他獲得更多的訊息,好做出一些判斷。

  只聽門外的小徐道:“夏大人當初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徐不敢忘,今日冒著殺頭的危險,也要來知會夏大人一聲。夏家沒了!外面都在傳···是那個楚大人動的手!”

  夏冬吉渾身一震,心中劇痛。

  想到了家中的幼子,賢惠的妻子。

  還未說話,魏喜平卻忽然道:“魏家呢?魏家怎么了?”

  小徐在外道:“好幾個家族都被那個楚大人滅了,好像也有魏家,還有···圖家、力家等等!”

  牢房內傳出痛苦的哀嚎之聲。

  凄厲的咒罵和慘叫,忽然充斥著牢房內的每一寸空間。

  門外的小徐似乎被嚇到了,腳步聲急促,似乎被嚇得匆忙逃離。

  而監牢內,一種仇恨的情緒正在被傳遞。

  “好狠的楚豺狼!好惡毒的楚豺狼!我魏喜平與你勢不兩立!”魏喜平咬牙切齒,雙目圓瞪,幾乎要噴出血來。

  其余有數人也跟著許下毒誓。

  唯有夏冬吉,卻像是一瞬間蒼老的幾十歲一般,嘆了口氣道:“大家別罵了!這里是天魔都,那位楚大人不過是一個被魔君扶植起來的傀儡,能有多大的勢力,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我等的家族盡數覆滅?”

  “我們的家族,可不是那些偏遠地區的破落戶。”

  一句話,打斷了監牢內的咒罵。

  一些人還未反應過來,魏喜平卻面色刷白道:“不可能!不可能!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他不可能這么做,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夏冬吉卻仿佛越想越明白,凄厲的聲音中,帶著一種絕望的冷漠:“怎么不可能?想想那位大人做事的風格。這不正是他的作風么?”

  “我們能因為家族,而選擇隱瞞。自然也能因為家族,而出賣。與其如此,不如斷了禍根。”

  “我想,再過不久,就該有人要來送我們上路了吧!”

  “只要我們全都死了,那就沒有把柄了。”

  “即使是滿城的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只要沒有我們的口供,就牽扯不出他來。”

  “好狠···好狠!”

  夏冬吉的話,一擊擊的敲打在牢中眾人的心房上。

  已經有人喊著要坦白、要告狀。

  魏喜平卻大喊一聲:“不對!不對!這可能是詭計!其實我們的家族都沒事,我們也不會有事。那個小徐,那個小徐有問題!他是楚河故意派來的,是用來嚇唬我們的。”

  魏喜平這一句話,似乎起到了一定的鎮定作用。

  沸騰的牢房內,又微微平息了幾分。

  只是不安的氣息,繼續在人群之間流轉。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沒那么容易拔掉。

  監牢之外,楚河就站在牢房的門口,細聽著牢房內的動靜。

  方才的小徐,其實就是他。

  沒錯,整個故事,都是他編的。

  那只幕后的黑手,雖然兇惡且權勢滔天,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本來這監牢中的幾人,就是為了他受過。若是還轉手滅了這些人的家族,那就毫無疑問是在自我消減在貴族中的威信。

  兔死狐悲,這可是人之常情。

  這個故事里描繪的事件本身,那個人是可以做,也能做到,卻不會輕易去做的。

  所以楚河在等。

  等那個人出手,然后順手推一把,將這個講了一半的故事,繼續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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