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帝君一聲咆哮,三圣母終于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覺得西岳帝君真的是通情達理,此刻是出來替她圓場的,否則的話,這局面怕是不好收場。。
劉彥昌也是渾身一抖,面色慘白起來。
和楊嬋這種三流女神相比,西岳帝君的名號無疑要響亮的多。
自古以來,帝王人皇皆喜于五岳封禪,以告祭天地。
這也足以證明五岳帝君的地位。
更關鍵的是,西岳大帝和他劉彥昌可半點瓜葛也沒有,如果一怒之下,要將他灰飛煙滅,那想來也是一點阻礙也無。
“苦也!苦也!也是豬油蒙了心,怎么就忘了,此地還有西岳帝君,我等這般放肆,豈有不惹怒他的道理?”西岳帝君這一嚇,劉彥昌是清醒了幾分,那秋哥可未必了。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何況他自忖現在有三圣母這個娘親護著,怎么也不該有什么問題才是。
于是乘著這個機會,脖子一昂,便將那神藥吞進了肚子。
看到這一幕的三圣母嘆了口氣,已經等著坦白,然后十分慚愧的承認,她這個做母親的失敗,竟然對兒子說謊。
而劉彥昌卻直接爆了。
他最后的希望,他一切的期待,他那內心蓬勃燃燒,無處發泄的火焰,此刻盡數化作憤怒的語言,瘋狂的傾瀉出來。
“劉少秋!你這個混賬東西!你這個逆子!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玩意,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給你母親下一貼墮胎藥,把你給去了,也免得有今日這般背父之為。”劉彥昌已經失了智,此刻全然不知自己說了什么。
正要開口向兒子解釋的三圣母一愣。
“方才劉彥昌說了什么?他似乎是說沉香叫劉少秋?莫非這是他另外給沉香取的名字?”其實三圣母是知道王桂英和秋哥的存在的,當聽到劉少秋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了,只是不愿意承認和面對罷了。
她無法想象,為何沉香的肉身,會被秋哥穿戴在身。
如果沉香真的有什么不測那她該怎么面對?
而此時秋哥臉上卻露出痛苦之色。
緊接著不斷的在地上掙扎著。
仰頭吐出一口白光。
就見秋哥的三魂七魄在一盞油燈幻影的籠罩下,從沉香的肉身中冒了出來。
被秋哥吞下的,固然不是神藥,卻也并非是純粹的假物。
而是西岳大帝從神之墓葬中抽離出來的一絲神力凝結物。
當它進入沉香的肉身之中,便會自發的散發出牽引之力,強行的將肉身中的靈魂驅逐出去。
秋哥的靈魂和沉香的肉身徹底分離之后,三圣母終于認清了現實。
淡青色的身影,猛然向前撲去,一把揪住秋哥的靈魂,一把拽住劉彥昌,三圣母滿臉青光,渾身的神力涌動,就在爆發的前夕。
屬于女神的氣魄,終于在這一刻顯露出來。
她不再是任人擺布的小白兔,而是從天而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插翅猛虎。
“說!你們將沉香怎么了?”三圣語氣森冷的母質問道。
不等劉彥昌和秋哥求饒,楚河便現身道:“沉香沒事,他正在趕來救你,不過被一些瑣事纏住了,卻也無礙,左右不過是一些青春往事,經歷之后權當記憶便好。他要獨當一面,就必須要學會成長。”
說罷楚河拿出昊天寶鏡,長袖一拂,鏡面之上如水波蕩漾,片刻后便見寶鏡之中,正是沉香手持神斧,在與一頭黑熊精搏斗。
而在他身邊,一個楚楚可憐,宛如鄰家小妹般的狐妖,正在幫他助威,眼中似乎也飽含著愛慕之意。
也不知是假戲真做,還是演技過人。
“眼下要緊的事情是,先將沉香的肉身收起來,切莫不可再被奪走。”不用楚河提醒,西岳大帝已經出手。
四周層層劍鳴,大山四下籠罩,如同牢籠要鎖住沉香的肉身。
而沉香的肉身中,卻有一股力量牽引,想要帶著這具肉身強行離開,強行催促著沉香的肉身,不斷的撞擊著阻隔。蠻力驚人,即便是西岳大帝的神國即將籠罩下來,那禁制依舊不斷的晃動,有一絲絲的裂紋。
西岳大帝冷哼一聲:“想要借助李代桃僵的辦法,分裂吾等,并且讓吾等花費大力氣,幫爾等培養佛門護法。倒是打的好主意,只是不巧的是,從一開始就露餡了。”
三圣母的寶蓮燈有造化之力。
沉香的肉身因為拔苗助長的原因,已經毀了大半的潛力。
顯然佛門是想讓三圣母出手,以寶蓮燈的神異,修復沉香肉身上的折損,從而既可以收走三圣母的寶蓮燈,佛門平添一至寶,又能吸收一戰力驚人,且成長迅速的護法。
如此一來,就是一箭三雕。
只可惜,他們的套路深,不及楚河的套路騷。
根本不走尋常路,打亂了節奏,以莫須有的神藥,便引得劉彥昌父子露出原形。
這就是楚河常常說的,不要跟著敵人的節奏走。
別講證據,先從利益的角度分析出敵人的目的,然后另起爐灶,重開一局。
即便不能引敵人上鉤,也能打亂對方的節奏。
如果一開始,跟著對手的套路,解謎似的一步步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么楚河和西岳大帝就會陷入,不斷提醒三圣母‘沉香’有假,并且尋找證據的怪圈中去。
而占據著天然身份優勢的秋哥,則是會在危機壓迫下,更加深入的去扮演一個好兒子的角色,從而自然而然的繼承三圣母的一切。
等到真的沉香在假的華山斬出一斧頭。
那么佛門就會順勢顛倒時空,將這一斧頭的力量,引導到真華山上來,再加上假沉香的里應外合,一切的結局,又會回歸到原本的軌道上去。
看著西岳大帝封鎖住了沉香的肉身,收入神國之中,暫時鎮壓,三圣母的神情有些恍惚。
劉彥昌和秋哥都被西岳大帝收走,怎么炮制他們,暫且不提。
“可以和我說說沉香的事情嗎?我想真正的了解他。”半響之后,三圣母才從各種變故中回過神來,最后則是滿心的懊惱,親身兒子她竟然沒有辨認出來,還要楚河和西岳大帝煞費苦心,幫她拆穿,這令她異常的難堪。
楚河溫和的笑道:“你想聽,我當然說!不過等明天吧!你今天的情緒不穩定,需要休息。”
三圣母卻使勁搖頭道:“不!我不要休息,現在你就和我說,有多少說多少。白天說不完,我們晚上接著說我想知道更多。不想再這么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一個真正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