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看著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雖然依然還是一副有道高人的淡然摸樣,心中卻是微微得意的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蒙古草原上有一句老話‘神可以引導勝利,但是神無法獨自獲得勝利’。
相比起修士修行,從一開始就注定的獨立,力量、榮耀盡歸于己身。神靈甚至是那些天神、地祇的力量,來的相對要容易或者簡單一些,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會受到種種限制。
草原上的神靈,可以引導信仰自己的人們走向強大,卻不等代替他們,直接獲得強大。
所以最終決定一切的,還是人。
楚河的帝城劍宮,是修給人看的,修給人住的,同時也是用來震懾八方之人的。唯有先震懾住了人,才能通過他們反向制約住神。
“歡迎諸位來到北海劍宗,祭劍大典馬上開始了。還請諸位移步到劍宮之內,稍作歇息。”楚河說道。
那些桀驁不馴的各方異族們,紛紛埋著頭,跟著楚河正式步入劍宮大殿之內,根本沒人敢跳出來再說些什么廢話。
這足以說明,楚河的表演很成功。
只怕回去各自的部落后,相當一段時間內,無論他們各自的神靈怎么暗示鼓動,他們都會猶豫和遲疑,不敢來侵犯北海劍宗。
而等到初期的不穩定渡過,楚河將巫陣設滿整個帝城,將周圍一同改造的三十六座山峰,一起以陣法連成一個整體。
那即便是大半個草原一起來襲,短時間內也奈何不了楚河的北海劍宗。
劍宮內的格局,相對的素雅,四周的墻壁上,依舊浮雕的是各種劍招,倒是連貫了起來,是一些異常凌厲兇猛的劍法。
左右兩側的木架子,掛滿了寶劍,給人一種劍氣森然的錯覺。
眾人紛紛就坐,很快有弟子送上瓜果茶水,至于酒···還是別上了!
楚河有理由相信,在座的這些人,酒品好的沒幾個,幾杯黃湯下肚,這些人發起渾來,他之前做的那番表演,豈不就全都白費了?
要說楚河起初建立北海劍宗的目的,也只是在大草原正式立足,擁有自己的名號,能夠發出自己的聲音。
確實沒有料到,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像脫了軌的火車,一個勁的蠻力往前沖。當然楚河也不會后悔,因為事態的發展,雖然超出了一些控制,導致危局提前到來。卻也是一個驚喜,可以將楚河的地位,在草原上變得更加崇高一些。
如果渡過了危機,那么天然的,他的頭頂便會多出一些光環來。
設宴無酒,亦無舞。
寡淡的琴音起,助興的劍宗的弟子,他們在大殿中央,揮舞著劍器,整齊劃一的演練劍法,倒是讓這些賓客們,看的出神。
等到表演結束。
楚河在大鼎之中,假模假樣的燒掉了一張所謂的祭文。
然后手捧著所謂的‘神劍’,開始祭天。
隨著楚河的聲音上傳九霄。同時劍音不知從何處而起,齊鳴上天,直沖天際。
天上的層云一層層的打開,如同天宮的大門,一重接一重的開放。
最后天高之處,有帝者身穿黑色的王服,高坐于九重天之上,無比的威嚴。那種主宰一切的氣勢絲毫不作假,散發出來令所有的賓客都瑟瑟發抖。
帝者沖著楚河點點頭,眼中透露出來的神情,竟然并非高高在上,而是十分的平等。
天云散去,風雪驟停,一直不見陽光的山巔,驟然之間金光璀璨,仿佛那天上的烈日,也為這里投注了更多的關懷。
高空之上,玉質道人不斷調整者大塊銅鏡的折射角度,將更多的陽光,送到劍宮的琉璃穹頂上。
祭天結束了。
所有人除了震撼之外,還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看到了如此瑰麗的景象,他們都有一種懷疑生活的趕腳。
接下來楚河便對諸位賓客告罪后,先一步離開。
高人風范,高人的架子還是要端起來,如果距離太近,失了神秘感,那這所謂的仙風道骨,也自然大打折扣。
傅青博做主,楊辰空作為輔,二人引著這些賓客,到帝城之中繼續參觀。
生活區、教學區、美食區、游樂區、博彩區、甚至是等待特殊職業者們入駐的娛樂區,都一一展現在這些賓客們的眼前。
楚河負責拉格調,把整個北海劍宗,把帝城的威風豎起來,讓人不敢輕易來犯。
那傅青博他們就負責賺實惠了。
無數次歷史事實證明,只有象征意義,政治意義的地方,即便是再如何的壯麗宏偉,它遲早有一天,也都會被淘汰,逐漸淪為廢墟又或者被人鎖在籠子里,供以參觀。唯有同樣兼顧了經濟意義和民生意義的地方,才能長存久留。
經過楚河完整規劃,甚至將很多跨時代的娛樂搬到了這個時代,可以預見這座城市,將會成為草原上,一座吞金的巨獸。
蒙古人并不貧窮,草原上的資源也很豐富。
他們只是沒有真正的利用起他們的財富,很多資源都在處于浪費中。
而這座城市,就能夠讓他們真正的體會到,什么叫做有錢真好,沒錢···去你xx。
等簡單的逛了一圈帝城,果然所有的賓客,都有些失魂落魄的。
突厥人已經完全不想來掠奪這座城市了,他們只想著帶著收藏起來的財富,住進這座城市,成為它的一份子。
然后將前大半輩子積累的財富,幸福的花費在這里,享受美食、美景、美人還有各種令他們牽腸掛肚,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娛樂活動中去。
那些蒙古人大多數也都被迷的走路都不用心了,三不五時的就有一兩個拐出隊伍,掉到溝里去。
清醒的人也不是沒有。
比如遼國使者中的領頭的老者,比如車臣。
他們看到這座城市,心中涌起的不僅僅是羨慕和向往,更是深深的寒意。
可以預見,這座城市真正的展開,會爆發出何等的潛力,會匯聚何等龐大的力量。
但是,又想到楚河的強大與恐怖,他們又開始覺得無力。
驟然便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了。
車臣決定,一回到部落,便嚴格禁止部落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準來帝城,他甚至準備頒布嚴苛的律法。
只是這究竟會有多少效果?車臣心里很是沒底。畢竟就連他自己,也都流連忘返,不想離開。真恨不能,帶著所有的財富,繼續停留在這里,享受傅青博口中所謂‘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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