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番茄視頻的何總監不時的朝外面張望，顯得有些焦急。
他們已經在這里等了近一個小時了，林副臺長還沒有過來，急切想要再爭取一下的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反觀梁起，可能是知道勝券在握的緣故，他非常的悠閑，自顧自的品著小茶，一臉的陶醉。
“何總監，你的勇氣確實是可嘉，但為了你的面子著想，你建議還是先回去吧，不然等下聽到結果多尷尬啊？”梁起斜視著何總監，“不是我說你，我都不知道你們哪來的勇氣跟我們爭，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縱觀整個視頻行業，你覺得誰有資格當我們的對手？沒有啊！”
“是嗎？”何總監瞥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京城衛視的春晚可是被奇跡視頻給買走了。”
“那是京城衛視給張揚兩分面子，沒看到排名前三的衛視有兩家選擇我們嗎？”梁起美美的喝了口茶，不在意道：“張揚那點薄面也就在京城衛視有點用，換作任何一家電視臺他都吃不開。”
“吃不開？你這話說得太大了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另外兩家衛視之所以把他們的春晚賣給你們，那是因為張揚沒跟他們開口，是左上華去跟他們談的。不然，要是張揚親自上場，哪里還能輪得到你們？”何總監諷刺道：“就憑《成語大會》的成績，人家要是真的坐下來好好跟央視談談，你們維維視頻估計也只有看的份！”
“吹，繼續吹。”梁起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張揚？就張揚？他跟央視坐下來好好談？他有這個資格嗎？你把央視看成什么了？就張揚那樣的小角色，來了央視別說見到林臺，連林臺的辦公室的門他都見不到。你可真逗，還張揚！”
說到后面，梁起一臉的鄙夷，那模樣是真的像是在看白癡。
何總監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有點夸大，就在他準備再說點什么時，眼角余光看到遠處走來三人，為首的那人正是林副臺長。
他眼睛一亮，直接邁步迎了過去，可剛走出兩步他又猛的停了下來，眼睛驟然放大，滿臉驚駭的看著林副臺長邊上的那個年輕人。
張揚？
居然是張揚？
要不要這么巧？我前腳剛說完后腳就到了？
這也就算了，他跟林副臺長走在一起是怎么回事？還有說有笑？
這…這…
他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雖然說剛才把張揚捧得那么高，但那純粹是為了惡心梁起啊，他可不覺得張揚真有跟林副臺長坐下來好好聊聊的資格。
可是，眼前這一幕是怎么回事？
他擦了擦眼睛，確定那真的是張揚后，他臉上就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回頭看著滿得自得的梁起。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梁起不屑道：“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給張揚打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勇氣過來央視，你要是沒他電話我可以給你。”
“你說張揚沒勇氣來？”何總監笑著指指外面，“那你看看林副臺長邊上那位是誰。”
“什么邊上？”梁起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透過玻璃門一眼就看到了林副臺長，臉上頓時一喜，就欲上前迎接，可是，當他看到落后他半步的張揚時，整個人直接愣在當場，猛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梁起受到驚嚇，何總監一掃剛才被他打擊的郁悶，心頭大感暢快，快步迎了過去，“林臺長，喲，這不是張導嗎？久仰久仰。”
張揚這半年在電視圈這么的意氣風發，他們番茄視頻當初也嘗試過邀請他，所以他對張揚倒也不陌生。
“何總監，你好你好。”看到維維視頻的對手，張揚也是非常的客氣。
“林臺長。”回過神的梁起也快步走了出來，但眼中仍然還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震驚。
看到梁起，張揚臉上便綻放出一個非常真切的笑容：“梁總監，這么巧，我們又見面了。”
梁起用一種滿是費解的目光看著他，過了好幾秒才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張揚笑道：“跟你的目標一樣，都是為了春晚來的。”
這話一出，梁起瞬間又瞪圓了眼睛，那模樣仿佛就是在大白天見到鬼一般的驚悚。
邊上的何總監也張大了嘴，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他。
春晚？
你…你出現在這里是為了央視春晚？
你開什么玩笑？
幫奇跡視頻當說客？
你腦子進水了吧？奇跡視頻現在有跟央視合作的資格嗎？
梁起不相信。
何總監也不相信。
這話太可笑了！
“你來是為在春晚？”梁起嗤笑出聲，“你也不看看奇跡視頻那個樣子，你覺得它有資格跟央視合作？”
張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梁起眼角微微一跳，心里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扭頭看向林副臺長。
“咳…”林副臺長輕咳一聲，說道：“那個，梁總監，今天得跟你說聲抱歉了，剛才經過臺里研究決定，今天的春晚我們已經決定跟奇跡視頻合作！”
“什么？”梁起猛的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副臺長，“跟…跟奇跡視頻？林臺長，你可別跟我們開這樣的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
何總監本來就張大的嘴這下張得更大了，在邊上驚恐的眨著眼睛，似乎是有點沒反應過來。
老天爺啊，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不要這么嚇人好不好？
奇跡視頻拿下央視春晚？這說出去都沒人信啊。
這一瞬間，他甚至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氣極攻心給弄出幻覺了。
“梁總監，我很認真的。”林副臺長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你們請回吧。”
“不是…這…為什么呀？”梁起滿臉的不敢相信。
奇跡視頻？
春晚沒有跟維維視頻合作，沒有跟番茄視頻合作，居然跟奇跡視頻合作？
這…這這這這這這算什么啊？
想破頭他也想不出剛才這短短的一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么導致他們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走了。
哪怕是他們決定跟番茄視頻合作他的反應也不會這么激烈啊。
跟奇跡視頻合作是什么鬼？這個結果根本就讓人無法接受啊！
“因為奇跡視頻開出的條件我們沒辦法拒絕，我們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林副臺長說完，跟張揚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梁起呆住了。
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奇跡視頻還能給出讓央視都沒有辦法拒絕的條件？
你騙三歲小孩呢？
他們能拿出什么來啊？
“哈哈…哈哈哈哈…”反應過來的何總監忽然哈哈大笑，笑得非常痛快，笑得毫不掩飾。
邊上的杜學商看得莫名其妙。
張揚倒是看出來了一點眉目。
他把春晚從梁起手中搶走，番茄視頻自然是非常樂意看到的。只要春晚不給維維視頻，給誰他們都很樂意，因為唯一能威脅到他們的就是維維視頻。
“張導，佩服，實在是佩服！”何總監上前朝張揚豎了個大拇指，“我何奇中已經好久沒有佩服過人了，但今天我必須跟你說聲佩服！”
能幫奇跡視頻拿下春晚，他確實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張揚笑道：“何總監客氣了。”
何總監哈哈大笑，看著梁起說道：“沒想到吧？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啊。哎呦，你臉色怎么這么差？你剛才不是還滿面春風嗎？”
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大話，梁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到了極點。
他抬頭看著張揚，目光極其的復雜，他再次發現自己小看了他，他再次發現這個人比他想象中成長得更快，他再次發現自己有點不對他的對手。
他忽然發現，好像每見張揚一次，對方就會給他一個“驚喜”，每見他一次，他都會讓他重新認識他。
他心里忽然泛起一陣的無力感，他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當初被他公司一個部門經理輕輕松松就坑掉八萬的那個人。
“你…你怎么做到的？”他有氣無力的問。
“這跟你有關系嗎？”張揚非常同情的看著他，“梁總監，是不是有點難以接受啊？”
梁起瞳孔微縮，然后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冷笑道：“怎么？你以為拿下個春晚就有資格在我面前炫耀？”
“你說對了。”張揚很不要臉的點點頭，“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跟著林臺來這里呢？我就是向你炫耀的。”
“你…”梁起氣極。
“很難過嗎？”張揚面露嘲諷之色，上前一步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們擋不住我，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會大步橫行！我會肆無忌憚！我早就警告過你們不要來招惹我，不然別怪我不給你們活路，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嗎？”
梁起眼角狂跳，又驚又懼的看著他。
他現在展現出來的氣勢真的讓他莫名的感到心悸。
可是他來不及分辨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張揚已經轉身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