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樓，張揚在無數人震驚錯愕的目光中大搖大擺的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張揚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這變化之快，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是瞠目結舌。
“打了他這么大一個耳光，他不會就這樣翻臉吧？”他覺得自己這一趟有點羊入虎口的味道。
他嘴里的他當然不是上官堂這樣的小角色。
梁起想要給他點教訓挖了個大坑，結果不小心把自己一伙人給埋了，換成是他，肯定也會大動肝火吧？
“叮！”
在電梯門打開的前一瞬間，張揚臉上又堆起了笑意。
秘書等在外面。
“嗨！”張揚朝她招招手，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帶著職業笑容的秘書微怔，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朝著里面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請，梁總監在辦公室等你。”
張揚點點頭，大步前行。
秘書故意落后兩步跟在他身后，目光也變得復雜起來。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她也算是見證者之一，雖然沒有親自參與到其中，但做為一個看客，她也算是清楚的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對張揚的反擊也是深感震撼的。
張揚今天的反應確實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作為一個剛畢業的年輕人，遇到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時間出來澄清，而是繞了這么大一個彎想出來這么一條妙計，硬生生的把一個大坑變成了自己的墊腳石，要說不佩服那是假的。
再聯想起那天上官堂把他堵在大廳想給他難堪結果反被他戲耍的事情，她也覺得跟這種人較量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快到總監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快步兩步搶在他前頭，敲著玻璃門通報道：“梁總監，張揚先生到了。”
“快進來快進來。”梁起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笑容滿面，“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坐。”
“呃…”張揚忽然露出了尷尬的神色，說道：“那個…梁總監，剛才上來的時候我把你們公司那個上官堂給打了。”
“啊？”梁起一愣。
正轉身要出去的秘書也是一個趔趄。
兩人都不自覺的想起了他說的那句話。
下班后別走…
“打…打了是什么意思？”梁起臉色有些不好看。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在我的公司樓下打我的人，現在還這么囂張的告訴我，太過份了吧？
“呃…”張揚好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道：“就是把他打了。”
梁起皺起了眉頭。
“你知道的，他今天罵了我，罵得好難聽啊。”張揚像是在解釋，“上次他又在你們公司堵著我給我難堪，上上次又說我的節目怎么怎么樣，還有我做公益廣告的時候…”
梁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剛剛站穩的秘書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張揚。
世上怎么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還上次上上次？
哪次不都是被你占了便宜？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倒像是你受了大委屈似的？
你能要點臉嗎？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恥？
“哦，差點忘了正事，這是我寫的歌，你看看。”張揚把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過去。
梁總監看著他，目光錯愕。
你妹啊，你打算就這樣把事情糊弄過去？
難道你打了上官常那事就不是正事了？
他把歌接過來，用一種非常不悅語氣說道：“上官堂雖然有點小過錯，但也不至于弄到動手的地步吧？今天網上有這么多人罵了你，你也不可能把他們都打一頓對不對？打人這事太過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里卻是在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廢物啊！
公司上上下下這么多人，在他打了人之后居然還讓他毫發無損的上來。
你們不會還手嗎？
他先動手的，你們怎么不把他打死？
就算打死有點過了，打個半身不遂什么的也可以啊。
好歹也讓他在醫院躺上幾天啊。
最次也要讓他流點血吧？
你們倒好，居然讓他全身而退。
“罵我的人里，我只認識上官堂啊。”張揚一臉無辜，“而且其他人雖然罵我了，但影響力遠遠不及上官堂啊。梁總監要是覺得我做得有點過了，我等下到微博上跟他道個歉吧。”
“…”梁起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最后搖了搖頭：“算了吧，這事先這樣。”
微博道歉？那還不弄得人盡皆知，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張揚說道：“其實這事還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搞出這件事來的那個混蛋，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找出來也揍一頓！”
梁起專心的看手上這首歌。
“這歌耗了我不少心血啊。”張揚很自然的把話題過渡到這首歌上，沒有在幕后人這個話題上多說一個字。
“這歌…”梁起斟酌了一下用詞，“跟你給華麗影視寫的那首，感覺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啊。”
“你都給我挖坑，我怎么可能給你好歌？”張揚在心里腹誹，嘴上卻是說道：“有嗎？我感覺挺不錯的呀，你好好看看。”
這倒不是瞎說，雖然這首歌談不上好歌，但也不能說是差，好歹過得去，唱出來肯定也能引起一些小水花的。
梁起又哼了兩遍，倒也沒再說什么，問道：“這首歌你還沒注冊版權吧？”
張揚說道：“沒，昨天晚上剛寫出來，還沒來得及，你放心，版權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不不，我不是擔心這首歌的版權問題，而是…”梁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想買斷這首歌。”
“買斷？”張揚愣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多給點錢，然后對外宣布說這首歌是另一個人寫的？”
“對，就是這個意思。”見他了解這么多，梁起倒是省了一翻解釋，說道：“你也知道，一個歌手唱一首好歌跟唱一首她自己寫的歌，那是兩個概念。”
張揚恍然：“所以，你們準備把這首歌的作詞和作曲權也給唱這首歌的人？”
“對。”
張揚沉默了下來。
“那個…”梁起干咳一聲，“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份，但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這是幾個意思？想氣我？還是想展示一下你的財大氣粗？張揚腦海中瞬間轉過幾個念頭，然后問道：“你們準備出多少錢？”
“啊？”梁起愣了一下，眼中滿是愕然之色。
張揚重復道：“買斷啊，你們準備出多少錢？”
這首歌真要算起來，只能算是中下等，賣給他們也什么大不了的。
“…”梁起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轉瞬即逝。
這個混蛋啊！
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
搶了你的歌，你就一點也不難過？
在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表達一下憤怒之類的情緒嗎？你怎么能表現得這么平靜？
“梁總監？”張揚看著他。
“哦，這個…就十萬塊吧。”
“十萬？”張揚皺眉道：“是不是少了點？”
“十萬可不少了。”梁起說道：“別說現在音樂界不景氣，就算是幾年前音樂界鼎盛時期，這個價錢也不低了。”
“再加一點吧。”張揚開始討價還價。
梁起搖頭：“還真加不了，這價錢真的不低了。”
張揚緊皺著眉頭，臉上展露著一個很不甘心的樣子，最后還是說道：“好吧，十萬就十萬吧。”
“呵呵。”看到自己終于占了個上風，梁起笑了起來，說道：“那個…下次你要是還有歌…”
“打住，打住。”張揚忙道：“梁總監，你們已經搶了我一首歌了，可別再打我的主意了。”
梁起笑道：“呵呵，條件可以談嘛。”
“別，最近我沒心情再寫歌了。”
“是嗎？那你最近都準備干點什么？”
“不求別的，只想早點把兩檔節目做好。”
“上次跟你說的跳到維維視頻來，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梁起看著他。
張揚愣了一下：“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嗎？我在奇跡視頻那邊的合約還沒到呢，合約期內我是真的不想跳。”
“我知道，我說的就是你合約到期以后的事。”梁起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也知道，你現在很受歡迎啊。為了以防你跟奇跡視頻的合約到期后被別的公司搶走，我們今天先把合同簽了吧，你覺和怎么樣？”
“簽…簽合同？”張揚呆住了。他想到了他今天會提起這件事情，但卻沒有想到他們會來這一招。
“對。”梁起點點頭，“你放心，我們簽的是你到期后的時間，不會防礙你跟奇跡視頻的合作。”
張揚不動聲色道：“現在簽合同是不是太早了點吧？還有，我進維維視頻，那些以前罵過我的人不會有意見嗎？比如那個上官堂？”
“這有什么早不早的，反正遲早不都是要簽的嗎？早點簽了你我都省心。至于上官堂那些人你倒可以放心，只要你過來，我保證他們對你客客氣氣的。”
張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過今天簽合同就太夸張了。我可是有很多條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