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滿臉黑線地盯著那只黑貓穿過馬路又躍上墻頭,最后消失在魯怡云租住的那個小區,檔下莫名地感到蛋蛋的憂傷,滿腦子都是“天王蓋地喵,寶塔鎮妖貓”…
雖然他聽不懂“喵喵喵喵喵”,但兩次“喵喵喵喵喵”的抑揚頓挫有細微的差別,應該不是胡亂喵喵。
貓的語言并不像人類那么復雜,可能還比不上鯨歌,流浪貓可能并不清楚這個暗號的真正意思,不過沒關系,它們不是通過暗號的內容來進行敵我識別,而是通過“喵喵喵喵喵”的抑揚頓挫來判斷暗號是否正確。
說不定這套方法還真能管用,不過這下濱海市的流浪貓真要成精了啊…
弗拉基米爾搞定了一樁心事,放松下來,張嘴打了個呵欠。
“師尊,您臉怎么黑了?”
王乾和李坤結伴來店里打工,看見張子安的第一眼就禁不住發問。
“精神…關你屁事!”
張子安險些說順了嘴,把的切口給報出來。
王乾和李坤一縮脖子,不由面面相覷,心說師尊怎么今天一大早心情就這么暴躁?難道大姨媽來了?還是修行之路遇到了挫折?
過了一會兒,魯怡云頂著兩個黑眼圈也來上班了,大概昨晚畫圖畫到很晚。她腋下夾著繪圖板穿過馬路,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向后望。
“過馬路時要看左右,你看后面干什么?”張子安也巴著脖子眺望,“有人掉錢包了?”
“不,不是…剛才看到一件挺奇怪的事,心里有些小驚訝。”魯怡云從背包里取出茉莉,讓它在店里自己玩。
“什么事啊?”張子安問道。
王乾和李坤也很好奇。
魯怡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剛才在小區門口那里看見一只黑貓舉著一只前爪,嘴里不停地喵喵喵,然后它對面還有一只橘貓,也是同樣的動作喵個不停,像是在打招呼一樣…”
張子安:“…”
王乾和李坤不以為然地說道:“這有什么奇怪的?說不定是在打架,打架之前先嘴炮一下。”
魯怡云搖頭否定他們的說法,“不對,這兩只貓我見過好多次,應該是小區里的流浪貓,平時它們確實見面就掐架,互不相讓地尖叫對著叫,看誰先示弱,有時候還動手,橘貓總是憑借噸位的優勢占據上風…但今天好奇怪,它們兩個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進行什么復雜的儀式。”
王乾一拍腦門,恍然道:“我明白了,現在是春天,你懂的!”
李坤也是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魯怡云:“…你們想多了,那兩只都是公貓。”
“嘎嘎!這才真愛啊!”理查德姍姍來遲,不過恰好聽到他們的對話,邊說邊向張子安遞眼色。
張子安假裝沒看懂它的眼色,揮揮手說道:“好了,別八卦了,開始干活兒吧。對了,王乾你去看看蓄電池充好電沒,充好了就拔下來放到車里。”
“店長,你今天要出海賞鯨?”
正在這時,蔣飛飛也來了,聽見張子安說話,便問道。
“嗯,這幾天一直沒有出海,正好今天有時間,就出海兜兜風。”張子安回答。
“真幸福,想出海就出海,我也想出海賞鯨啊!”蔣飛飛惋惜地說道:“不過我還沒有駕照,開不了車。”
“找時間去考一下駕照吧,以后找工作可能也用得著。”張子安指著王乾和李坤,“你看這兩個二貨都有駕照,嚇得我買了兩百萬的第三者責任險,生怕他們懟上什么豪車讓我傾家蕩產…”
“師尊,您太看不起我們了!所謂的豪車只能在我們的屁股后面吃尾氣!”王乾和李坤拎著蓄電池不服氣地說道。
“哈哈,我還是想在海洋世界里找份工作,可惜濱海市暫時沒有海洋世界,不知道以后會不會開…”蔣飛飛笑道,“我聽說很有可能哦,畢竟濱海市有潛質成為中國唯一的賞鯨勝地。”
“那你想在海洋世界里應聘什么工作?飼養員?訓練員?”張子安問道。
蔣飛飛聳聳肩,嘆了口氣,“訓練員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可能適合我的也只有飼養員了吧…如果是干其他的行政工作,哪里都能干,何必非要海洋世界里干呢?”
緊接著她又自嘲道:“我倒是想干美人魚,但是身材不行,又沒有一雙大長腿,就算去應聘人家也不要我。”
“我也想干美人魚。”王乾插言道。
“我也想干。”李坤附議。
蔣飛飛氣得一跺腳,知道他們兩個又在故意犯二,“我是說穿上美人魚的服裝,在海洋世界里的觀眾面前表演美人魚!”
“我們也是啊!誰說美人魚只有母的?”王乾理直氣壯地反問。
理查德抓準機會,叫道:“嘎嘎!所以你是想干公美人魚?”
王乾:“…”
“不理你們了,跟你們簡直沒法正常溝通!”蔣飛飛氣得不想說話了,她在談理想,而這兩個二貨加一只賤鳥只知道一個勁兒地開玩笑。
蔣飛飛是…很常見的中國女性身材,偏瘦,個子不高,長相平平,更談不上前凸后翹,想在海洋世界里扮演美人魚給觀眾表演,確實是先天不足。
而且她是來自內陸地區,以前是個旱鴨子,來到濱海市之后才學會了游泳,但是游泳館的門票太貴,她沒有多少閑錢和時間去練習游泳,所以也僅僅是會游而已,談不上水性有多好,而海洋世界里的美人魚是必須要精通水性的,在水里一口氣要憋很久,游泳時還要隔著玻璃對觀眾展現笑容。
張子安早知道王乾李坤還有理查德是什么貨色,毫不吃驚。
他對弗拉基米爾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詢問它準備好沒有,準備好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弗拉基米爾點點頭,它昨晚也沒睡好,在店里待著犯困,早就想出去了。
不過在出發之前,還要去把樓上那條真·美人魚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