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好消息!”第二日一早,袁紹大營之中,正自悶悶不樂的袁紹正在帳中與眾人議事,郭圖卻是一臉興奮的進來。
“何事?”袁紹一臉煩悶的道。
“主公,剛剛得到可靠消息,我們查到了朝廷的屯糧之所!”郭圖興奮道。
“哦?”袁紹目光一亮:“消息是否可靠?”
“千真萬確,天子為了避免冬天河水受阻,糧道不暢,特意在北岸建立了一座大營,用來屯糧,此乃自洛陽傳來的消息,千真萬確。”郭圖興奮道。
“在何處?”袁紹聞言,目光一亮,沉聲道。
“烏巢。”郭圖看著袁紹,興奮道:“如今雖有審配之計,但若能在此之前,先一步破了烏巢,則朝廷短時間內,將無糧草可用,軍心必亂。”
田豐皺眉道:“為今之計,當先破朝廷大營才是,何必節外生枝?”
雖然郭圖這話似乎可信度極高,但田豐總覺得有些不對,這消息來的也太容易了一些。
“元皓此言差矣。”郭圖搖頭道:“奇襲烏巢,只需一支偏師,走朝歌,下牧業,旦夕便可抵達烏巢,就算朝廷有什么詭計,左右不過五千到一萬人,我軍損失的起,但若是成功,則朝廷十萬大軍旦夕可破,為何不做?”
田豐聞言,也不禁有些意動,此事透著一些詭異,這消息來得時機也太巧了一些,但就如郭圖所言,就算偷襲失敗,他們也損失不了多少兵馬,若是成功了,那收獲頗豐,甚至就算審配計策成功,都趕不上奇襲烏巢對朝廷的傷害大,直接就能令朝廷主力大軍徹底煙消云散。
實在想不出朝廷有什么陰謀,難不成,真是自己多心了?
袁紹擺手道:“好了,此事就依公則所言,雋義!”
“末將在!”張郃上前一步,躬身道。
“命你率領騎步軍八千,走朝歌繞過朝廷大營,前去奇襲烏巢。”袁紹沉聲道。
“喏!”張郃當即領命,大步離去。
當天,張郃率領八千人馬連夜繞過朝廷大營,趕往烏巢,入夜時分,次日傍晚,張郃率軍抵達烏巢,只是當張郃看到烏巢大營的時候,直接傻眼了,這是烏巢大營?特么在逗我吧?
只見隔著老遠,便能看到一座城池聳立,城墻高達三丈,墻壁就如同虎牢關的墻壁一樣,渾然一體,看城墻長寬,這座城池倒是不大,但那城墻之上,刁斗林立,每面城墻上面,更是架著五架天罡破陣弩,整個城池,更像一個巨型要塞一般。
這特娘的怎么攻?
“將軍,怎么辦?”副將張旭看著眼前與其說大營,不如說是一座要塞的烏巢,咽了口口水,扭頭看向張郃道。
“且先等等,待入夜后再行計較。”張郃看著眼前的烏巢大營,搖了搖頭,現在攻是肯定不能的,他們此次來是輕裝簡從,根本沒帶什么攻城武器,就算烏巢大營之中兵馬不多,真打起來,沒有攻城武器,連人家城墻都上不去,怎么打?更何況海域那么多神弩在城墻上,只能等入夜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
當下,張郃帶著人馬找了一處小山丘,不敢生火造飯,只能就著河水吃了些干糧,為了避免烏巢的斥候察覺,張郃也不敢派出斥候去查探,只能派出幾個探子隱于四周,注意周圍動向,也幸好,這邊不是朝廷運送糧草的糧道,是以并未有太多斥候往這邊查探。
時間在張郃有些焦慮的等待中一點一滴過去,一直等到午夜子時剛過,張郃才帶著人馬,摸索著來到烏巢大營之外,為了避免對方生出警覺,隔著十多里便將火把給息掉,摸索著趟過一條小河,借著月色,花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摸索到烏巢大營外面。
“上!”看著城墻上稀疏的火把以及不多晃動的人影,張郃揮了揮手。
幾十名將士抬著趕制成的五架攻城梯,悄悄地靠近烏巢,輕手輕腳的將攻城梯搭在烏巢城上,并在城下點起了火把,幫助攻城將士指路。
“攻!”張郃指揮著人馬開始向城墻摸近,因為攻城梯只有五架的緣故,若對方反應過來,根本不可能攻上去,因此一名名將士盡量不發出聲音,悄悄地往城墻上攀去。
看著一點點接近的城墻,張郃微微松了口氣,看來這烏巢大營雖然被朝廷做的如同城池一般,但這烏巢守將卻并無警覺之心,可惜了這座城池。
“當啷啷”
就在張郃松口氣的瞬間,剛剛越過女墻,準備跨過去的將士感覺腳上絆到了什么東西,然后整個城墻上便響起一陣陣清脆的鈴鐺聲。
不好!
張郃聞聲不由大驚失色,厲聲喝道:“進攻,給我攻進去!響號!”
“敵襲!”城池中,傳來守城將士凄厲的怒吼聲,然后是銅鑼聲,兵器碰撞,慘叫聲廝殺成一片。
一名剛剛冒頭的將士被人用盾牌一盾蓋在腦袋上,直接被從城墻上砸下來,砸翻了一片。
另一名已經沖進女墻的冀州將士眼見事機敗露,眼中兇光一閃,揮舞著手中的戰刀便往天罡破陣弩上砍,卻被兩名漢軍直接用長槍洞穿了胸膛,在將士的咆哮聲中,直接將他架出了城墻,慘叫著被從城墻上摔落下去。
“天罡破陣!”一名披盔帶甲的校尉沖出來,直接將一架天罡破陣弩架起來。
“噗噗噗”
銳利的破空聲重,一根根投槍一般的巨箭從天而降,還未沖到城墻下的將士不少人被直接貫穿。
緊跟著,其他四架天罡破陣弩也同時被架起,也不往城墻下面看,直接架起天罡破陣弩就往城墻下面掃,煙暗中,只能聽到成片的慘叫聲響起,卻看不清楚城下的狀況,同時,城頭上不斷亮起一支支火把,通過掛在城樓上的一面面琉璃鏡,將整個城墻照的亮如白晝。
“鳴金收兵,張旭,你帶著騎兵準備好,若敵軍出城,立刻發起沖鋒。”張郃咬了咬牙,雖然看不清楚戰況,但只看城頭上那一瞬間涌出來的軍隊,就知道這烏巢守將并非自己所想那般不堪,只憑五架攻城梯,根本難有作為,只會平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當下下令鳴金。
“喏!”張旭答應一聲,召集騎兵結陣,只要烏巢的大門移開,他會帶著騎兵不惜一切代價殺進烏巢城中,只要燒了烏巢的糧草,就算這支兵馬都折在這里,也值了。
城墻上,韓猛已經提著戰斧上了城墻,眼看著敵軍已經沒了蹤影,不由有些郁悶,守在這后方,雖然有功勛可拿,但這里可是朝廷大軍中最安全的地方,想要打仗基本不可能,好不容易來了一波,卻這么慫,他現在反而有些埋怨那幫工部的人將烏巢做的這般堅固了。
“將軍,要追擊嗎?”一名校尉來到韓猛身邊,躬身問道。
“我等的職責便是守衛烏巢,不得追擊。”韓猛沉聲道,雖然他也想打仗,但來之前,劉協已經囑咐過他,無論任何情況,都不準出城,是以雖然郁悶,卻是沒有絲毫出城追擊的意思。
張郃在城外一直逡巡到快要天亮的時候,見對方始終沒有動靜,才失落的率軍離開,對方已經有了防備,又有堅城把守,在沒有攻城器械輔助的情況下,再想繼續攻烏巢,基本是不可能了,如今也只能回去,找袁紹復命了。
“將軍,就這么離開?”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了煙暗,為大地帶來了光明,張旭回頭,看了一眼烏巢的方向,扭頭看向張郃,澀聲道。
“不走能如何?”張郃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烏巢,苦笑道:“誰能想到朝廷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在此地筑起這么一座城池?”
張旭聞言也只能搖頭嘆息,跟著張合一起,率領著殘軍沿著原路返回,同時幾只信鴿同時自烏巢大營飛往白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