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比之上,卻少了黃忠和趙云的身影,這兩人可是這一次大比最被看好的兩員大將,無論是這滿朝文武亦或是長安百姓,哪怕是作為競爭者的其他武將,心中基本上都已經有了共識,那一百零八將位之中,絕對有兩人的一席之地,此刻兩人同時缺席,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喂,小子,你那兄弟去哪了?”甘寧戳了戳夏侯蘭的胳膊,一臉遺憾的道:“本來還想今日跟他切磋一番。”
“昨日子龍就未曾歸來。”夏侯蘭一臉焦急的搖了搖頭,雖然郭嘉已經跟他說過,趙云不會出事,但不告而別,終究讓夏侯蘭忍不住憂心。
“放心吧,那小子本事不比我差,若在6地之上,還比某家強那么一點點,憑他的本事,不會有事的。”甘寧哈哈笑道。
一旁的太史慈翻了翻白眼,所謂英雄惜英雄,這些天幾人或多或少都有關注對方,尤其是甘寧雖然有些桀驁,但為人卻十分豪爽,一來二去,雙方交情倒是有了,此刻聽甘寧在那里大言不慚,太史慈有些看不過眼,卻也沒有出聲。
“黃將軍昨日也未歸講武堂。”魏延抱著自己的大刀,皺眉思索著什么。
“鐺”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一聲鑼響聲中,衛忠出現在高臺之上,看著眾人,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尖銳的聲音在校場中回蕩:“恭喜諸位,經過一輪輪淘汰,一百零八將位如今已經重新有了歸屬,今日將是百將排位之日,為了激勵諸位,陛下已經下令,今日排位之戰,前三位除了獲取之前所承諾的偏將之位以外,將再升一級,領偏將軍銜,秩比三百石!前十名之中的其他七人,獲校尉之職,秩比六百石!”
隨著衛忠的聲音落下,整個校場頓時沸騰起來,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武者不遠千里,從五湖四海一路風塵趕到長安,為的不就是能夠獲取將位,光宗耀祖,為自己博得一個出身嗎?
偏將職位在軍中也算接近中層了,一般軍中主將之下,副將大都是以偏將擔任,地位軍權,都僅次于主將,甚至如果規模小一些的戰斗,偏將乃至校尉便可以勝任主將之位,雖然不高,但對于這些寸功未立的人來說,已經等于是一步登天了,大小已經算得上是將了。
此刻將軍之位,便跟他們近在咫尺,這讓不少自問能力不俗的將領生出了與夏侯蘭幾人一決雌雄之心,尤其是趙云、黃忠兩個最被看好的人今日缺席,余下的甘寧、太史慈、魏延、夏侯蘭等人雖然也是眾望所歸,但未必不能一爭。
“這些人都什么眼神兒?”甘寧看著周圍盯過來的目光,哪怕他膽大包天,此刻也覺得有些瘆得慌。
“漢升將軍與子龍怎的還未來?”太史慈皺眉看了看四周,卻根本找不到兩人的身影。
“比斗正式開始,今日為混戰,一百零八位參賽者分為四組,每二十七位一組,各統五十人入場,可相互攻伐,奪得對方帥旗者勝,優勝劣汰,堅持越久,排名越靠前,現在,請諸位拿好自己的牌號準備入場。”
這一百零八名將領,如今已經算是朝廷兵馬,這一場,是排位之戰,也是劉協真正考驗他們統帥能力的戰斗,不止是單純的考慮武藝、兵法、指揮,更有合縱連橫,連弱抗強等等將帥謀略在里面,就算是甘寧這些人,若不懂得避虛擊實,被人聯手圍攻的話,也未必能夠笑道最后。
“嘿,我是第一場出戰!”甘寧拿著自己的號牌,嘿笑著抱著夏侯蘭道:“怎樣,小子,你我聯手如何?”
莫看甘寧平日里桀驁不馴,但能夠縱橫長江兩岸多年卻未曾被任何一方剿滅,可不是只憑借著水上功夫得來的,這次決勝仗,他是最先一個看清問題關鍵的,正好跟夏侯蘭分到了一組,便打上了夏侯蘭的主意。
雖然夏侯蘭本身在六人之中,跟魏延算是最弱的,但放眼整個校場,已經算是最出色的一批了。
“拜托興霸兄了。”夏侯蘭雖然擔憂趙云安危,但此刻上場在即,劉協還在看臺上看著,此刻也只能暫時收束心神,等待比完之后,再去尋找趙云。
隨著激昂的戰鼓聲在校場上響起,一名名武將帶著自己的部隊,按照司儀的吩咐從各處入場。
“如今趙云與黃忠缺席,你我還有子義與文長都有可能奪得中郎將之位,此時定是眾矢之的,我們先避開他們!”甘寧入場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夏侯蘭往邊緣處跑。
不過校場雖然不小,但對于一場戰爭來說,也算不上大,而且每個人的帥旗都不準遮掩,甘寧只能借著校場之中的其他旗幟來掩護。
“快,甘寧在這邊!”就在兩人偃旗息鼓,準備坐觀虎斗之際,便已經有眼尖者現了他們,甘寧粗中有細,但能夠在近萬人之中,脫穎而出,其他人也不笨,很快便想出了對策,先收拾甘寧、夏侯蘭,然后再決勝負。
“該死!”甘寧罵罵咧咧的吐了口唾沫,看向夏侯蘭道:“避是避不開了,趁著他們沒有合圍之前,各個擊破!”
“好!”夏侯蘭聞言,抖擻精神,提槍備戰。
看臺上,此刻卻是另一番場景,一張張桌案擺上來,自有宮人為一名名公卿大臣擺上了酒杯,英雄酒被分裝在酒壺之中,一名名宮女為眾人斟酒,撲鼻的酒香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劉協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看向眾人道:“今日,朕為國選將,卻要勞煩諸位公卿陪朕在這寒冬之中飽受嚴寒,乃朕之過也,此酒乃宮廷御釀,朕也是前段時間才從宮中尋到,卻是本朝開國之初,高祖所藏,距今足有四百年光景,今日重見天日,朕不敢獨享,特將此酒拿來,與諸位公卿共賞,請諸位公卿滿飲此杯,也可借酒驅寒。”
“謝陛下厚賜!”酒香撲鼻,還未品嘗,不少人便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此刻聽到劉協所言,一眾公卿恍然,難怪如此醇香,原來竟是窖藏了四百年之久的佳釀,見劉協舉起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眾人也不敢怠慢,連忙將杯中酒水喝下。
“好酒!”司馬防只覺一股暖意自丹田之處不斷向周身百骸蔓延,原本被凍得有些受不了的身體,此刻卻如同置身暖爐一般。
呼廚泉不屑的聞了聞,點頭笑道:“漢人的酒水,聞起來就是香,不過,也就只是香而已,不如我草原酒水猛烈。”
“賢王不妨試試。”劉協揮了揮手,令一臉怒色的童淵和王越坐下,對一旁的衛忠道:“給賢王換上酒殤。”
衛忠依言答應,幫呼廚泉換了一個酒殤,又為他填滿了酒水之后,方才退下。
“哈哈,雖然不如我草原美酒猛烈,不過偶爾嘗嘗,驅散一些寒意,也不錯。”掃了劉協一眼,呼廚泉嘿笑一聲,舉起酒殤,將觴中美酒一飲而盡。
“咳”一股辛辣的感覺自腔子里噴涌而出,差點讓他一口將酒噴出來,只是看著劉協含笑看來的目光,不愿落了面子,冷哼一聲,強行將喉頭的酒水咽下去,一張臉變得通紅,良久才恢復下來。
“哈”狠狠地哈出一口酒氣,呼廚泉有些心有余悸的看著眼前的酒殤,卻又不舍的將酒殤放下,看向一邊的宮人道:“給本王添滿!”
“賢王以為如何?”劉協看著呼廚泉,微笑道。
“尚可,不比我草原美酒差,不想大漢竟然也能釀出如此烈酒。”呼廚泉有些貪婪的看著被重新倒滿的酒殤,這次沒敢一口氣悶下去,學著別人的樣子喝了幾口之后,才舒爽的嘆息一聲,扭頭看向劉協道:“敢問陛下,此酒是何名字?”
“此乃英雄酒。”劉協朗聲笑道:“當年先祖為了激勵征討匈奴的將士所釀,可惜最終未能如愿,便封存起來,時隔四百年,今日方才重見天日,這世間,僅此一批。”
呼廚泉聞言,面色有些黑,悶哼一聲,不再答話。
劉協也不再理他,看著校場中,甘寧與夏侯蘭配合漸漸默契起來,或分或合,將一群圍追堵截者殺的大敗四散,而后逐個擊破,心中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這就的確是用來對付匈奴的,不過,卻并非四百年前,而是今日。”
與此同時,直道之中,正在抱團取暖的匈奴人突然看到漢人的轅門大開,一隊漢人將士護著一批車架朝這邊過來。
“站住,你們想干什么?”一名千夫長策馬而出,手中狼牙棒指著押送物資的中年將領,厲聲喝道。
“我家陛下已經準了你匈奴單于和親的要求,下個月,便會將我朝公主送來,為免諸位將士受寒,特命本將押送一批美酒過來,為爾等御寒。”黃忠扭頭示意一下,一旁的趙云會意,一把拍開一個酒壇之上的封泥。
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讓那匈奴千夫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匈奴人生于苦寒之地,尤其是冬季,對酒的需求極大,此番出征直道,卻不讓攻打,酒水供應也有些不足,早已經斷了半個多月之久,此刻聞到這濃濃的酒香,不少匈奴勇士都有些走不動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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