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仔細的想了想,覺得還是柳二小姐贏了。
因為她們兩個人實力相仿,多次比試都沒有分出勝負,柳二小姐這一次可能因為心情不好或者其他的原因落后半招,等到下次長公主心情不好或者是好朋友來了需要招待,勝出的可能就是柳二小姐。
也就是說,她們比武切磋的勝負,在五五之間。
而在另一方面,長公主輸的就很徹底了。
柳二小姐在那方面比她要更有內涵,這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如果沒有意外,一輩子都不能翻身的那種。
最可憐的還是長公主,李易決定對她好一點,今天要比上次多做一道湯。
柳二小姐剛洗完澡,暫時換了一身寬松的衣服,烏黑的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肩上,讓整座院子都增色了不少。
李易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食材,打算等到壽寧她們快回來的時候再開始做,看著柳二小姐問道:“你不是和她們出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柳二小姐將頭發撥到肩后,淡淡道:“柳盟那里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那你快點去吧。”她是柳盟盟主,有時候確實會忙一些,李易隨口說道。
“你就這么希望我出去?”
柳二小姐雙手抱胸,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李易忽然覺得,應該在楊柳巷蹭了下午飯再回來的。
“我的意思是說…”李易看著她,誠懇說道:“早去早回,我在家里等你。”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皇帝也不例外。
前段時間還經常召自己進宮陪他吃飯,就因為傲嬌蘿莉吃飯前給他剝了兩只蝦,永寧親手喂到他的嘴里,就取消了他上桌的資格。
說的自己愿意和他一桌一樣,看柳二小姐不比看他養眼,兩個人吃這么多菜,還沒人搶李易看著長公主從那邊走過來坐下,疑惑的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李明珠望著他,挑眉道:“不歡迎?”
古語有云,“食不言,寢不語”,古人誠不我欺,李易低頭吃飯,聽古人的話,沒錯。
“書院遇到了一些問題,書籍不夠,若只是京都,倒還夠用,可是等到各地的書院都建起來,書籍,紙張,都是很大的問題。很多書籍雕版都在那些以詩文傳家的門閥大族手里,包括景國大部分的紙坊,也被他們牢牢的握在手中…”
長公主一句話說完,柳二小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吃飯就吃飯,那些話吃完再說。”
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清蒸魚放在李易碗里,“魚不錯,你嘗嘗。”
李易手中的筷子差點掉在地上,抬起頭,有些愣愣的看著她。
柳二小姐居然給他夾菜了,這可是開天辟地頭一次,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他怔怔的點了點頭,剛剛伸出筷子,碗里又多了一塊辣子雞。
長公主收回筷子,看著他,說道:“這個也挺好吃,你嘗嘗。”
李易看著碗里的飯菜,另外兩道視線看著他。
人的一生中,要面臨許許多多的選擇,兩個不同的選擇,往往意味著兩段不同的人生。
所以要學會舍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清蒸魚和辣子雞卻可以。
李易打算試試。
魚是柳二小姐夾的,雞是長公主夾的,先吃哪一個都不對。
對于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選擇,但對他不是。
他取了一塊薄餅,將那兩塊肉同時卷了進去。
“謝謝。”他將薄餅塞進嘴里,一口將其吞下,看著兩女感激說道。
下一刻,他猛的捏住脖子,急匆匆的向廚房跑去。
“魚刺,卡,卡住了,醋…”
這一頓飯吃的倒是有滋有味,只不過全是酸味,再次坐回桌前的時候,清蒸魚對于他來說,已經和糖醋魚沒有什么區別了,還是醋放多了的那種。
連碗里的白飯都是酸的,李易放下筷子,惱怒到:“剛才醋喝多了,酸死了!”
“你說誰吃醋!”兩女放下筷子,目光同時望向他。
李易轉頭看了看皺起眉頭的柳二小姐,再看看目光微凝的長公主,默默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端起自己的那一碗白飯進了廚房。
白水泡飯不好吃,好想如儀,好想小環…
陳國公府,包括給事中陳沖在內,堂內還有不少人影,卻不是朝堂中的官員,而是某些豪門巨閥中的關鍵人物。
一人臉上露出冷笑之色,“我倒要看看,沒有書籍,沒有紙張,這個書院,還怎么辦下去!”
“若只是書籍,皇家應該存有不少雕版,如果長公主能說服陛下將皇家所藏獻出來,這便不是一個問題,倒是紙坊,余兄,你們家在各地的紙坊,可要看住了。”
“這個你們放心,余家的紙,不會賣給書院一張,他們要斷我們這些家族的根基,我余家還是知道輕重的。”
“余兄明白就好,若是不能阻止那些書院,怕是數十年之后,我們幾個家族,也就名存實亡了…”
在座的諸人都清楚,他們的家族能夠屹立數十上百年不倒,靠的是什么,如果任由書院發展下去,天下的讀書人,還不都被書院籠絡了去,他們立足的根基,就要被人毀了…
門外,一道嬌弱的身影走到廊下,當即便有一名下人小跑上前,恭敬問道:“小姐,二爺在里面談事情,我馬上去稟告…”
白發女子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只是出去走走,等到二哥談完了事情,你知會他一聲就是了。”
說罷,她便和一名丫鬟,向著府門的方向走去了。
京都某處街道,年輕女子走在前面,身后的少女緊緊的跟著。
曾醉墨回過頭,瞪了小翠一眼,說道:“你這丫頭,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下次再亂說話,小心你的屁股!”
少女撅起嘴巴,有些委屈的說道:“小姐啊,小翠也是為你好,你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總是要讓他知道,要不然不是就白做了?”
曾醉墨撇了她一眼,說道:“什么為他做的,這是我…,是我為我自己,為我自己以后的孩子做的。”
小翠看著她,弱弱的說道:“你的孩子還不就是他的孩子,沒有區別啊…”
“小翠!”
少女看了她一眼,有些幽怨的說道:“小姐,你還瞞著我,我那天都看到了,你們在床上抱著滾來滾去的…”
曾醉墨臉色紅了紅,瞪了她一眼,說道:“快到鋪子了,不許亂說話,回去再收拾你!”
“曾姑娘好!”
兩人走進一間布莊,立刻有幾名女子走上前,恭敬的行禮。
“沒事,我就是隨便看看,你們忙吧。”曾醉墨走到里間的門口,又回過頭,說道:“對了,把我昨天放在這里的東西拿進來。”
一名少女應了一聲,從柜臺里面取出了一個小包袱,只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忍俊不禁,強行忍住沒有讓自己笑出來,將那包袱拿了進去。
心中卻暗暗好笑,曾姑娘人長得漂亮,畫也畫的好,可是這女紅還真是不能入眼。
從里間走出來,看到有客人走入,神色先是一怔,隨后立刻回神,急忙迎上去,問道:“這位夫人,要看點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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