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怎么了?”
幾名女子上前詢問的時候,那年長女子已經將紙筏遞了過來,嘆了口氣說道:“這首詞是蘇文天剛才所作,大家都看看吧。”
一女子從他手中接過紙筏,下一刻,便開口念了出來。
其余之人雖都是女子,但在這慶安府城中,也都有才女之稱,只聽了幾句,便聽出這詩詞的水準,遠在尋常人之上。
“怎么了,這詞寫的很好嗎?”
曾醉墨在詩文上的造詣并不深,除非是類似于鵲橋仙那樣尋常人也能分辨出來的傳世之詞,對于普通的詩詞,并沒有什么分辨力。
“蘇文天于中秋詞,果然勝過方州許多。”待那女子念完全詞,宛若卿俏臉上浮現出復雜之色,緩緩開口說道。
這首詞她聽上一遍,就能判斷出大概的水準,去年蘇文天所做的中秋詞她也聽過,沒想到今年更是上了一個臺階,怕是在明晚的詩會上,也會大放異彩。
“若卿姐姐,你的詞能勝過蘇文天嗎?”曾醉墨看著她問道。
她對于這一點是極為關心的。
今日云英詩社的勝敗,關系到她們有沒有資格參與明日真正的中秋詩會,若是她們勝了,自己也可以隨他們一同進入,到時候或許可以見到那人…
“我也沒想到,蘇文天在中秋詞上已經有了此等造詣,我怕是不如的。”宛若卿搖了搖頭,苦笑說道。
“憑借這首詞,今日的比試,蘇文天已然勝了。”云英詩社那年長的女子也嘆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從古至今,在詩詞之道上,他們女子始終是比不過那些男人。
曾醉墨聞言,俏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云英詩社不能取勝,便沒有參加中秋詩會的資格,而她自然也沒有可能見到那名叫做“李易”的才子。
這些天來心里面有關那種新奇畫法的問題,也只能裝在自己的心里。
那人仿佛憑空出現,又悄然消失一樣,無論別人怎么尋找,都找不到和他有關的任何消息,曾醉墨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明日的詩會上…以他的才學,那種規格的詩會,他應該不會缺席才是。
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宛若卿轉頭看著她說道:“即便是我們能夠參加明日的詩會,也不一定見到想見的那人。”
宛若卿所說的,曾醉墨也全都明白,但這總是一個希望,若是今日輸了,就連這樣的希望都沒有了…
有些失望的轉過頭,恰好看到那書生手里拿著一張紙筏,看了看之后,嘴角扯過一個弧度,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她之前看到的表情。
這種表情,和她看到那些畫技不精之人的畫作時,有那么一點點相像。
隨手將那紙筏扔在桌上,對那小丫鬟說了一句,兩人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咬了咬牙,她向著那書生剛才的位置走了過去,撿起他扔掉的紙筏,視線移了上去。
這紙筏上面寫的,正是蘇文天那首被眾人稱贊的詩詞。
一時間,曾醉墨俏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不過很快就化作了堅定,向著那書生的背影追了過去。
“醉墨…”
宛若卿在后面叫了她一聲,見她似乎沒有聽到,俏臉上浮現出疑惑,放下蘇文天那詩,跟了過去。
“醉墨姑娘…”
路上遇到有男子向她拱手,曾醉墨也并沒搭理,快步走過時,那男子的笑容僵在臉上,目光沿著她背影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書生和丫鬟已經走到了門口。
如果早知道這什么詩會居然不讓外人參與,李易根本不會在這里浪費這么多時間,嘗遍了里面的瓜果糕點,就打算和小環回去了。
“等一等!”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李易回頭一看,發現那叫他登徒子的女人快步的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女人,沒完沒了了!”
李易眉頭微皺,下意識的以為這女人是過來找麻煩的。
“小環,我們快走。”
男子漢大丈夫,不和這個腦袋不正常的女人斗,李易拉著小環的手正要走,曾醉墨快跑幾步,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小環看著面前的漂亮女子,小臉上浮現出了警惕的表情,不由的往李易的身邊再靠近了一些。
“你又想干什么?”李易看著她皺眉問道,心里面明顯已經有些不喜了。
“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我們之前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曾醉墨直視李易的眼睛,咬牙說道。
“不幫。”
李易淡淡的說了一句,拉著小環的手打算離開。
什么恩怨一筆勾銷的,他還真的不在乎,兩個人以后能不能再見到還兩說,他又何必自找麻煩。
更何況,能讓這女人拉下臉來請自己幫忙的事情,怕是也不簡單,他和對方又不熟,嚴格的說還算有一些小恩怨,為什么要幫她?
“你…你站住!”
曾醉墨伸手指著他,銀牙都快咬碎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哪一個男子見到她不是彬彬有禮,何曾被人這么無視過?
這個家伙,怎么就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度呢?
但一想到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都能說出那四個字,早就沒有氣度可言了。
從未被人這么冷落過,她只覺得心中委屈至極,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公子留步。”
李易和小環已經走出了門口,身后再次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他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向這邊走來的溫婉女子,最終沒有像剛才一樣直接轉身離去。
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剛才恬著臉在她哪里討要了兩塊糕點,此刻在人家面前當然不能太過無情。
名叫宛若卿的女子走過去,先是對李易襝衽施了一禮,隨后便歉意的說道:“醉墨性子頑劣,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若卿在這里給公子賠罪了,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李易看了看這位宛姑娘,再看了看還用一雙大眼睛瞪著他的曾醉墨,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嘆,同樣是女子,性格差異為何會如此之大?
小丫鬟站在他身邊,俏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濃濃的苦色。
一位漂亮姐姐她都已經對付不了了,現在又來了一位…
小姐,二小姐,你們在哪里啊,小環一個人快看不住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