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到巨安出現在茅廬別院,想到巨安剛才應該是與聞墨兒談情說愛過,他可謂妒火中燒。
茅廬別院這邊他已經讓人盯住了,這就是管芳儀感覺到了茅廬別院的人被加強了圈制的原因。
巨安那邊他也讓人盯住了,盯住巨安是想找到拆散巨安和聞墨兒的機會。
因此巨安采擷野果來了這邊的事他知道,一聽下面人稟報,他就懷疑巨安是來送給聞墨兒的,立刻趕來了。
巨安無意和管青崖針鋒相對的對視,回頭對管芳儀道:“我先回去了。”
“好,恕不遠送。”管芳儀客氣點頭。
巨安就此邁步離去,誰知經過別院外通往的必經之路與管青崖擦身而過時,管青崖突然橫手一伸,攔在了他的胸前,陰陽怪氣的問了聲,“巨安,這是要急著去哪啊?”
見此狀,管芳儀覺得不對,立刻閃身而來看怎么回事,落在了巨安身邊。
她一冒出,不遠處亦有兩名紫金洞弟子落在了管青崖的左右,是管青崖的手下,為管青崖漲聲勢。
巨安垂眼看了看攔路的胳膊,淡定道:“自然是回龜眠閣。”
管青崖冷笑道:“采的野果,聞師妹收了么?”
巨安目光掃去,“你在跟蹤我?”
管青崖:“你想多了,我不像你坐在龜眠閣守門便可,我事多的很,可沒那閑工夫跟蹤你,是聞師妹剛才提及,一點爛果子聞師妹可看不上。”
巨安眉頭一皺,心中浮現不快,對聞墨兒不滿,不喜歡我的果子直接跟我說,干嘛還要告訴這人,什么意思?
管芳儀昨日在茅廬別院是見過聞墨兒對這位的態度的,和聞墨兒接觸這么久多少也知道些聞墨兒的為人,知道聞墨兒不是說這種閑話的人,當即笑著插了一嘴,“聞姑娘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她想提醒巨安,不要上了居心叵測之人的當,不要受人挑撥離間。
管青崖冷冷掃了她一眼,心中冒火,聞墨兒的確沒告訴他這事,但至少一番話試探之下,他確認了巨安采集的野果的確是送給了聞墨兒。
巨安沒繼續跟他廢話下去,問:“我可以走了嗎?”
管青崖:“沒做虧心事,躲我干嘛?”
巨安:“我沒干虧心事,也不需要躲你。你是要阻止我回龜眠閣嗎?”
“說兩句話而已,有你說的這么嚴重嗎?”管青崖不屑嗤笑一聲,攔著的胳膊放下了。
他雖不把巨安給放在眼里,可巨安畢竟是給鐘谷子守門的,只要鐘谷子在世一天,紫金洞便沒人敢對巨安過分,別說他,就算是他師傅嚴立也不敢造次。他也只敢說些無關大雅的擦邊話,說些追究起來不用擔負什么責任的話,來硬的還沒那膽子。
巨安不再多言,就此邁步從他身邊走過。
管青崖眼睛余光目送著,又回頭左右相隨的人,冷冷冒出一句,“你們回頭跟龜眠閣那邊的守衛同門遞句話,讓他們看緊了,以后不許不三不四的外人跑去龜眠閣打擾鐘老清修。”
“是!”左右笑著應下。
巨安腳步略停,別說眉頭一皺的管芳儀,就算是他也聽出來了,外人?這里哪來的外人?無非就是指茅廬別院這些人,這是要阻止茅廬別院的人和龜眠閣來往,他若是不主動過來的話,茅廬別院的人怕是沒辦法再和龜眠閣那邊通氣。
可是他無權管這些,巨安繼續邁步前行。
管青崖回頭盯著巨安的后背冷笑一聲,繼而又回頭盯向了管芳儀,手指她腳下踩的地面,警告道:“誰讓你跑出來的,茅廬別院的人未經允許,不得在紫金洞內擅自亂跑,你不知道規矩嗎?”
管芳儀笑道:“規矩自然知道,我并未亂跑,這還在我們走動的范圍內。”
紫金洞雖約定了茅廬別院人的活動范圍,但還不至于將茅廬別院的人圈在院墻內不許出門,真要這樣約束的話,牛有道當初也不會答應。這別院四周的一大片區域都可以,還有別院后面的一座山都是茅廬別院的人可以活動的地方。
這明明是提醒的話,可在管青崖聽來卻很別樣,剛才這女人在他和巨安中間插嘴本就讓他不痛快,他拿巨安沒脾氣,火發不到巨安身上,此時卻忍不住當場發泄了出來,揮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管芳儀怎么都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敢動手,無任何防備下,臉頰硬生生挨了一巴掌,被打了個趔趄,口角甩出了血跡,可見對方下手沒客氣。
他本就想找機會找茅廬別院的麻煩,好給師傅出口惡氣給師傅看。
別院內,見到管芳儀在外面與不善之人見面,許老六等人早就在關注中。
一見管芳儀挨打,許老六、吳老二和陳伯等人迅速閃身而出掠來,就要為管芳儀出頭。
這反應速度令管青崖略驚,與身后左右之人迅速警戒后退,并施法大聲喝道:“來人!來人…”
“住手!住手!都給我停下…”管芳儀則迅速喝停陳伯等人,緊急揮手阻攔,生怕惹出事來,一旦在這里動起了手,討不到便宜不說,還要吃大虧,會連累別院所有人都倒霉,會壞了道爺的安排。
硬生生停下的許老六等人一個個咬牙切齒,一口氣憋得難受。
一群紫金洞的輪值守衛聽到管青崖的叫囂掠來,為首之人喝道:“怎么回事?”
許老六立刻指著管青崖怒道:“他動人!”又指了指管芳儀臉頰上迅速浮起的鮮紅巴掌印。
為首輪值者立刻沉聲道:“管師弟,宗門內豈是你隨意動手的地方?”
見控制住了場面,見管芳儀那邊不敢妄動,管青崖立刻指向管芳儀倒打一耙,“我剛才警告她守規矩,身為外人不要在紫金洞亂跑,她居然說這里是劃給他們的地盤,她想怎么跑就怎么跑。是劃給了他們的活動空間不錯,可紫金洞的地盤什么時候成了他們的地盤?身為紫金洞弟子豈能容人放肆,我忍不住教訓了一巴掌而已,讓她管好自己的嘴!”
許老六等人只是看到了管芳儀挨打,至于說了什么并未聽到,不知該如何幫辯。
管芳儀自己卻是知情的,見對方顛倒黑白,柳眉怒挑,“管青崖,休要信口雌黃,我什么時候說了這是我們的地盤?”
話一出口,管青崖左右隨從立刻紛紛作證,“我們都親耳聽到了,管師兄是氣憤不過才出手教訓的。”
管芳儀怒道:“滿嘴的胡說八道,你們沆瀣一氣,故意栽贓陷害!”
殊不知類似這種事情在一個大門派里面很常見,下面弟子斗來斗去發生類似事情很平常,只是到了牛有道這個層次已屬紫金洞高層,這種小打小鬧的事平常少遇見而已,譬如聞墨兒以前卻是吃受過不少。
“誰胡說八道了?”管青崖怒斥回去,指著管芳儀的鼻子嘲諷道:“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一個萬人騎的bao子,估計謊話說過不少,如今竟跑到這里義正言辭來了,簡直是笑話!”
“狗東西,我撕了你的嘴!”許老六大怒,欲沖出之際卻被管芳儀死死拽住了胳膊,管芳儀同時拼命攔住其他人。
被人這樣當面辱罵,她也悲憤,可她認了,她自知自己本就名聲在外,齊京紅娘的艷名想說什么清白是笑話,那條路自己已經走過來了,人盡皆知,想掩飾也掩飾不了。
眼前再悲憤也不能讓事情鬧大,否則收不了場。
別院內,段虎冒了下頭,問門衛:“怎么回事?”他是被管青崖之前的大聲喊叫動靜給驚動的。
“那人出了紅娘…”門衛把看到的事情經過講了下。
段虎立刻扭頭閃回別院深處,快速來到了袁罡所在的院子。
袁罡正光著膀子懸在兩條平行鐵杠上,雙手左右各拉一根,雙臂水平拉著身子懸空靜停,整個人如十字,閉目靜默著,呼吸聲如隱隱風雷滾動,腹部一顆半球體上下滾動,一身如石雕般的肌肉極具別樣美感。
“袁爺,紅娘被紫金洞的人打了…”段虎把探知的情況迅速講了一下。
袁罡眉眼一動,眼瞼突然睜開,一雙星眸泛冷,口鼻間呼吸的紅色霧氣深吸進了鼻腔內,腹部滾動的球體消失了。
只見他懸空下體略向前蕩,又猛然后擺一個拋空,整個人騰空翻滾而起,從空翻騰著躍過了雙杠,人在空中一把摘下了扔掛在樹枝上的外套,穩穩落地,衣裳一抖套上身。
衣帶腰間一系,大步走到一顆樹前,一把拔下了插在大樹干上的三吼刀,快步朝外跑去,并扔下一句,“有人打上門了,鳴鐘召集人手!”
“是!”段虎應下,閃身而去。
很快,茅廬別院內,南山寺懸掛的那口大鐘“咚咚咚咚”的急促長鳴。
警鐘長鳴,外面爭執中的管芳儀等人霍然回頭,只見一條人影沒走正門,而是騰空躥墻而出,橫刀在手的人影如獵豹般唰唰沖來,后方是雷宗康等人跟著飛掠沖來。
很快,巫照行和云姬等人亦閃身而出,連惠清萍也被動靜給驚的現身落在了高閣上觀望。
管芳儀暗叫糟糕,最不想驚動的人還是被驚動了,此人她也攔不住,要出事了。“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