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秘地,指的便是蒙山鳴等人原來藏身的那個山村。灬雜♀志♀蟲灬 牛有道點了點頭,聽到了,思緒卻有點飄的遠,反問:“你說邵平波厲害不厲害,人在北州,消息不暢的情況下,居然能判斷出萬獸門那邊的晁勝懷被我給控制了。”
這事他也是后來從大禪山那邊知道的,倒不是大禪山主動告訴他的,這種沒證據的事,又牽涉到萬獸門的高層,大禪山不會主動亂說。而是他在北州詳細詢問邵平波脫身前后細節想推斷出邵平波去了哪時,無意中獲悉的。
當時真正是被驚艷了一把,也越發堅定了他追殺的決心,奈何還是被邵平波給跑了。
管芳儀不知他扯這個干嘛,“你是說邵平波會介入?”
牛有道:“沒證據的事他想介入也要斟酌,他現在的主要精力也不在我身上。他介不介入先不說,倒是晁勝懷怕是要著急上火,有可能會豁出去了找我,通知家里面,晁勝懷若到了,把他給我送過來。”
管芳儀嗯了聲,“還有件事,那個宋舒還沒押到京城,就被朝廷給放了。據王爺那邊傳來的消息,人剛送出南州交給定州的人不久,定州就放人了。王爺傳來的消息中說了,宋家滅門之案還沒查明,這事沒有朝廷的授意,定州刺史薛嘯不會這么做。王爺那邊的探子也注意到了,薛嘯公然派人護送宋舒去了京城。”
牛有道呵呵一聲,“一點掩飾都沒有,看來朝廷是迫不及待要跟南州撕破臉了,一點面子都不給。聯系曉月那邊,路上把人攔下,連同薛嘯的人一起做掉,首級帶回扔給薛嘯。”
管芳儀皺眉,“做就做掉,犯得著這么麻煩么。”
牛有道:“一旦撕破臉,定州就是進攻南州的前沿,給薛嘯一點警示和震懾沒什么不好。朝廷想打我臉,我也要展現必須要的強勢,人是他們想放就能放的嗎?”
管芳儀,“你這邊在召集曉月的人手,那邊又讓曉月去劫人,你把曉月當什么了,人家能聽你的嗎?”
“不是能不能聽我的,而是他們想把我給綁死了。你放心,曉月會盡力的,他們巴不得多抓我一點把柄。”
“被人抓住了把柄,你考慮過后果嗎?”
“紅娘,我們的實力太弱了,即將面臨的局勢容不得我們患得患失。我也不想授人以柄,可若是不做出一定犧牲、一點虧都不肯吃的話,會吃更大的虧。不說這個了,曉月的人手什么時候能到位?”
“應該快了,到位了會給我們消息。你召集曉月的人手來這邊想干什么?擔心海如月找你算賬?”
“海如月才不會找我算賬,不過只要我敢在這露面,可能有人會惦記我,不妨試試水,為今后做打算…聽方哲所言,不出所料,諸國使臣基本都在來金州恭賀的路上,我們不能坐等朝廷動手被動應付,不妨以攻為守!”
“以攻為守?”
牛有道未答,上下看了看管芳儀的農婦裝扮,笑道:“穿成這樣挺好看的,就是皮肉白了點,不像。”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普通農夫打扮,兩人都易容了,假扮來投親的夫妻,不這樣裝扮在這村莊里太顯眼了。
“去!”管芳儀啐了聲。
金州刺史府內,一身宦官正裝的趙森屹立庭院中,外罩一襲披風,身后站著數名隨從。
對面,一排萬洞天府弟子警惕著。
黎無花從后院出來,站在不遠處盯著這邊看了陣,才慢慢走了過來,拱手道:“趙公公親臨,有失遠迎。”
趙森冷漠道:“我奉太后之命來探望長公主,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客的?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還是想造反?”
“趙公公言重了。”黎無花擺手笑了笑,搖頭抱歉著,“并非不讓趙公公見公主,而是公主產后體弱,經不起任何風寒,代夫交代了要臥床休息,不讓公主見客。我想太后也一定會為女兒著想聽從代夫安排的,趙公公你說是不是?”
這自然是托辭,在搞不清對方所有人員深淺之前,不敢冒然讓這些人去見海如月,擔心會出什么意外,海無極對這邊沒安好心又不是什么秘密。
如今的海如月成了他老婆,還為他生下了兒子,他焉能不上心保護。
趙森默了默,上面讓他來,就是因為他的身份夠份量,沒想到還是連海如月的面都見不到。
不過也沒有勉強,知道勉強也沒用,越勉強人家越懷疑有鬼,越不會讓他去見,搞不好要壞事,遂問:“長公主這般年紀生產,我想知道身體狀況目前如何,回去也好向太后復命。”
黎無花呵呵道:“生產年紀是大了點,不過好在長公主體質不錯,我們萬洞天府也不是吃素的,悉心調養下,公主身體很好,煩請代為轉告太后,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趙森抬起一只手過肩招了招,身后左右有兩人奉上兩只匣子上前,他道:“這是太后吩咐帶給長公主的賀禮,勞煩轉交給長公主。”
“好說。”黎無花點了點頭,也招了招手,立刻有人上前將兩只匣子給接了。
這邊做女兒的,也沒理由不收母親看望的禮物,不過收歸收,該怎么處置自然是這邊看著辦。
禮物收下,黎無花也不含蓄,直接問道:“聽說趙公公正在代陛下巡視四方,想必忙碌,不知何日離開金州?”
這話擺明了有逐客的嫌疑,也的確是巴不得對方早點走人。
趙森平靜道:“太后有令,她老人家在京城外出不便,外孫的滿月酒不便親自前來,命我代為恭賀,待喝過太后外孫滿月酒后,我才能離開。”
黎無花心中膩味,對方似乎擺明了不見到海如月不肯走,滿月酒那天,海如月肯定是要帶著小孩出來見客的,就算到時不讓人家見,人家代表太后喝喜酒的合情合理要求不能拒絕,現在趕都不好趕了。
他只能笑道:“來人,送趙公公去留芳館,好生安置。”
立刻有人上前伸手相請,“請!”
趙森盯著黎無花徐徐道:“你好歹是太后的女婿,娶了長公主,至今也未去見過太后,于情于理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說這個就尷尬了,黎無花笑的很尷尬,不尷尬都不行,他的年紀比太后商幼蘭的年紀還大,弄了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娘。可是又能怪誰,只能怪自己管不住褲襠里的東西。干笑道:“諸事繁忙,待抽出空來,一定去京城拜見。”
也就說說,現在打死他也不敢去京城,怕去了就回不來,真要被人留下代海如月在京城那邊對太后盡孝的話,萬洞天府估計都很難把他給撈出來。
趙森沒有多言,披風一甩轉身,領著幾位隨行而去,這邊有人快步跑到前面去領路。
目送人走,黎無花輕輕松了口氣,趙森的來到給了他不小的壓力。
回頭招了弟子過來,讓把趙森隨行所有人員的身份核實清楚,防止暗藏了什么特別的高手。
之后又對捧著禮物匣子的弟子示意了一下,示意將匣子里的東西好好檢查一下…
后院重地,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內,披發垂肩的海如月素顏朝天,坐在搖籃旁。
有萬洞天府的修士照顧,加上黎無花不惜靈丹妙藥,她產后的身子恢復的很快。
看著搖籃中熟睡的嬰兒,海如月愣愣出神,想起了自己那個被鬼醫帶走的兒子,也不知如今怎么樣了。
搖籃周圍,幾名丫鬟站立陪同著。
門開,黎無花進來了,手里抱著一只匣子,輕步走到搖籃旁,盯著熟睡中的嬰兒看了陣,臉上流露出尋常見不到的慈祥。
修行界風風雨雨,未來的許多事情誰都說不清楚。
年輕時為了上位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還有心思拖家帶口,不想有那累贅。
等到真上位了,年紀大了,條件也不合適了,許多事情也看透了,也沒了成家的打算。
之前的海如月名聲在外,他是不可能娶海如月的,既是玩玩,也是要幫萬洞天府控制住這邊,從未想過真和海如月在一起,然而這個小家伙的出現,終究是觸及到了他心底的那塊柔軟。
為了這母子兩個,他這次算是豁出去了老臉,跪在了掌門師兄的面前懇求。也不管海如月的名聲,真的把海如月給娶了,一張老臉在萬洞天府算是丟盡了,身為長老做了很不好的表率。
每當看到搖籃里的小家伙,他心里就有些不踏實,自己年紀大了,倘若自己不在了,誰能保母子兩個平安?
他原本的觀念漸漸有些動搖,甚至想過趁著自己還能在萬洞天府說上話,保母子兩個周全,讓母子兩個退出這場利益糾葛,不要這權勢又有什么關系,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比什么不強?
但是他知道,已經卷入了這場漩渦,沒有了退路,首先萬洞天府就不會同意,萬洞天府答應他娶海如月,就是為了更好的掌控金州,之前說的好好的,現在想反悔過自己的小日子,開什么玩笑?
他已經無路可退,自從有了這個孩子后,算是切身體會到了常言所謂的老來得子是什么心情,一種年輕人覺得青春漫長而不懂的珍惜,一種未知的惶恐一直如影隨形,那是一種對未來的莫名擔憂。
原來自己安好與否很好掌控,如今真正是有了拖累,有了放不下的牽掛,有了不得不為之著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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