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被蛇咬了,這毒還不知道去沒去干凈呢,我覺得,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要不然我不放心。”管祥豐道。
邱小葉也道:“老師,我覺得管祥豐說的有道理,況且你這腿斷了,也得去醫院看看吧。”
“行了,你們兩個別說了,我這腿我心里有數。至于毒,我相信那道長的手段。而且我也喜歡村子里的感覺,寧靜祥和,真要去了醫院,麻煩事太多。另外,你們要留下也行,記得把飯錢、住宿的錢都給付了。我們可不能白吃白喝人家的,消費善心可恥。”姜舟道。
“哎呀,老師,瞧你說的,我們是那樣的人么”邱小葉苦笑道。
管祥豐跟著道:“就是,放心吧老師,我們不會白吃白喝的。”
“行了,出去吧,我一個人靜靜。”姜舟開始趕人了。
管祥豐、邱小葉、樊青三人退了出去。
“哎呀,這農村就是好啊,空氣清新,看看遠處的山,多有特色。樊青,你們這次出來,沒少玩吧”管祥豐伸了個懶腰,指著遠處的通天山道。
“玩玩個屁啊,差點死在大山里頭。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去給老師準備泡腳的熱水。”說完,樊青就走了。
“拍馬屁!切…”管祥豐看著樊青的背影,低聲罵道。
“人家至少會拍,還拍成了老師的親傳弟子。”邱小葉也有點酸酸的道。
“不說這個了,心煩,走,轉轉去。”管祥豐說完就往外走去。
邱小葉想了想,搖頭道:“算了吧,老師還有病,需要有人照顧。樊青笨手笨腳的肯定不行,你自己去吧。”
“隨你便。”管祥豐揮揮手,已經出了院子。
管祥豐的心里是真不爽,他自問各方面都不必樊青那個書呆子弱雞差,可是老師姜舟偏偏將樊青收為親傳弟子,手把手的教樊青各種手藝。以前也不止一次帶著樊青進山選料,卻沒帶過他一次。
“媽的,那個弱雞有什么好的要錢沒錢,要啥沒啥的,廢物一個!”管祥豐心中嘀咕著,罵道。
就在這時,一陣鋸木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同時聽到有人氣鼓鼓的罵道:“宋二狗,你就是“”個廢物,我讓你慢慢的將竹子磨斷,你竟然直接用電鋸!滾開!”聲音如同洪鐘似的,十分響亮。
接著一個委屈的聲音響起來:“你只說弄斷,又沒說是磨斷…”
“你還頂嘴學不學了不學滾蛋!”洪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管祥豐好奇,湊了過去。
東北人家的墻一般都不高,管祥豐站在街道上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況,剛好看到幾個村民坐在院子里,手里拿著一節一節的竹子,用刻刀在上面刻著圖案。另一邊,一個老頭正用棍子追的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滿地跑,眾人一邊看,一邊起哄,叫好的有,叫跑快點的也有…
結果…
“都給我閉嘴!誰再亂起哄,都給我滾蛋回家!”老人火了,一聲怒吼,所有人集體閉嘴。
管祥豐見此,來了興致,趴在墻頭,大老遠的看著。
宋二狗也被老人抓住,抬手對著屁股就是兩棍子,打的宋二狗嗷嗷叫:“哎呀,馬瘸子,你這下手也太狠了…哎呀…疼啊!”
馬瘸子雖然叫瘸子,實際上并不瘸,腿腳利索,只是走路的時候習慣,頓一下,咋一看起來跟腳有問題似的,于是就有了這個外號。
馬瘸子瞪了一眼宋二狗道:“宋二狗,你給滾一邊去,再扯犢子,打斷你的狗腿,以后休想學我的手藝。”
宋二狗立刻裝好賣乖了,村子里最值錢的是啥當然是竹子!
依靠竹子開農家樂固然是好,但是現在一指山名氣不夠大,來的人也都是縣城里的熟客,黑山市來的人還很少。村子又家家都是農家樂,雖然來的人多,但是大家均攤后,賺的并不算多。反倒是馬瘸子沒事鼓搗一些竹席、筆筒等竹子制品小玩意,賣的不錯。
于是大家紛紛跑來學習技術,大錢小錢都是錢,學到了就是賺的。
馬瘸子倒也不藏私,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沒老婆,也沒孩子,一身手藝留著也帶不進棺材里。而且,他也不追求什么賺大錢,有點小錢過日子就行了。當然,村民也不白學,馬瘸子不收錢,但是各種柴米油鹽,好酒好肉,大家都有送,基本上是吃穿不愁。
村子里除了馬瘸子,還雇傭了一些雕刻師傅過來,可惜,這些人都珍惜自己的手藝,一個個的藏著掖著,根本不教人。所以,馬瘸子的手藝算不上最好的,卻成了大家唯一學習的地方。馬瘸子也隨著這門手藝,地位水漲船高,走到哪都有酒喝,小日子美滋滋的。
搞定了宋二狗,馬瘸子拿過一個竹筒,道:“行了,給你們這些家伙開開眼,今天給大家現場雕一個禪字筆筒。要說雕刻啊,我雖然懂,但是竹子這玩意咱們這以前也沒有,我也是一個人瞎鼓搗的,別指望我給你們詳細的教學,我只能給你們演示,你們能學多少學多少,一切靠悟性。”
“馬瘸子,這話你就別說了,你能教大家就不錯了,我們不挑食。更何況,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那些雕刻師傅藏著掖著的,咱們一群人湊到一起,研究研究,沒準手藝很快就超過他們了。”
“就是,人多力量大,咱們這叫群力群策!”
“對對對…”
眾人跟著應和道。
馬瘸子點點頭,開始雕刻了,一邊雕刻一邊道:“其實吧,雕刻寒竹很簡單的,甚至比雕刻普通木頭還簡單,上山砍一節新鮮的竹子,然后用筆勾勒出你要刻的東西,剩下的就是耐心的功夫,慢慢雕了。這是個慢功夫,需要時間和耐心打熬,所以大家不要急,慢慢來…”
話說到這,邊上突然傳來噗嗤一聲的笑聲。
雖然沒說話,不過笑聲中的嘲諷之意卻十分明顯。馬瘸子和眾人頓時不樂意了,馬瘸子以為是這群莊稼漢子在嘲笑自己,正要開口怒罵,結果一看,竟然是個陌生面孔,人高馬大的,穿著很時髦,黑色t恤,上面印著一頭老虎,老虎大嘴張開,也不知道咬了個什么玩意。男子留著一撮小胡子,腦袋后面扎著馬尾辮,若是放在城市里,這是藝術氣息,但是放在村子里。
“這誰家的姑娘,激素吃多了吧,都長胡子了。”宋二狗張嘴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