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見此,心頭恐懼的同時,對反正更加敬畏了,方正的話如同圣音,誰敢違背?老老實實的在這等著,看著苗龍一把刀一把刀的往外生,疼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的模樣。
事實上,苗龍的確是生不如死,他從小就愛刀,長大更愛,家里收藏的管制刀具就塞滿了床底。但是今天,他發誓,他最討厭刀了!
也不知道生了多少把,苗龍徹底的服了,叫道:“大師,我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不能再生了…”
“大師,求饒過,以后我絕對洗心革面,當個好人。”苗龍帶著哭腔叫道。
“大師,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以前干的都不是人事。我下山就去自首,我把我干過的事情全交代了…嗚嗚…”苗龍開始哭了。
“大師…”
方正站在門口,看著苗龍,感受著苗龍身上的戾氣逐漸被磨光,但是業力卻只掉了一點點。顯然,這苗龍沒少干壞事。但是那些事情,已經不歸方正管了,他的因果也不應該全都在山上解決。
于是,在苗龍生了四十九把刀后,方正一揮手,苗龍終于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了。躺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天空,最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道:“終于結束了。”
“帶他下山吧,怎么做你們心里清楚。若是繼續為非作歹,懲罰翻倍。”方正說完,轉身走進寺院,關上大門,同時高僧形象頓時消失了,長長松了口氣:“裝逼真累啊…”
大奎、二奎他們早就想下山了,方正一開口,如蒙大赦,趕緊跑過去,將苗龍拖起來,下山去了。至于那些刀子?別跟他們提刀子!誰提,他們跟誰急!
渾然沒有發現,身后的刀子憑空消失了,同時方正一頭撲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一夢黃粱是厲害,但是維持這么久,消耗也不小。至于廟里的治安,就只能交給護法獨狼了。
大奎、二奎他們早就嚇破了膽子,哪敢再回來,只恨爹媽少給了幾條腿,下山慢啊!
下了山,幾個人馬不停蹄,直奔派出所。
“你們幾個干什么?”大半夜的,派出所突然闖進來五個滿臉橫肉,腦袋上全是黃毛的家伙,派出所民警也嚇了一跳,站起來,呵斥道。
“別激動,我們是來自首的。”苗龍叫道。
“啥?”民警懵了,見過自首的,沒見過組團自首的!于是民警問道:“你們幾個濕漉漉的,這是下河偷人家的魚去了?”
五人:“2#¥…”
聽完五個人的解釋,民警頓時樂開了花,這是新年新氣象,五個人組團送新年大禮包來了!依稀間看到大紅花,各種嘉獎,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的日子了…
五個人受懲罰不表。
此時此刻,有人卻很糾結。
“說,不說,說,不說…”井妍抱著一只布娃娃長毛貓,扯著貓毛,嘀咕著。
今天看到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作為一個記者,她敏銳的發現,這絕對是一個大新聞。但是問題來了,這新聞太詭異了,炒起來了,就是大火。炒不起來,就是大坑,被人罵假新聞。
這也就算了,重點是,井妍在考慮方正的意思。方正的一舉一動,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贏得了她的尊重。而且方正也不像是那種好大喜功,貪圖名聲的人,這么拿他炒作,總覺得不太好。
思來想去,井妍選擇了這個拔毛做決定的辦法。隨著最后一朵毛落下…
“說?”井妍愕然,隨后苦笑一聲,仔細的在貓身上找了又找,終于,在胡子位置發現了一根落網之余,微微一笑,一把將其扯下,道:“果然是不說!”
心病解除了,一把將貓扔了,上床睡覺!至于打掃衛生?抱歉,作為新時代女性,她很懶!
白云寺也差不多,方正走后,大批的記者沖了過去,都問一葦渡江的事情。結果白云寺上下,全都閉口不談,就連山下的村民都接到了什么風聲似的,也沒人說。記者們好不容易撬開幾個村民、游客的嘴,對方雖然說是真的,但是他們總覺得不靠譜。
他們自然不知道,白云禪師不想讓人去打擾方正,讓大家不準亂說,僧人們自然不說。而山下的村民,對白云寺是有感情的,方正這么搶眼球,他們雖然很佩服,但是也很不爽,所以一個個的好心的,為了白云寺,就是不說。甚至開口否定…
一時間,記者們腦袋都炸了,這到底有沒有一葦渡江啊?
至于舌綻蓮花,只有僧人們知道,僧人們對方正敬若神明,又有白云禪師發話,在方正沒開口之前,誰會說?記者們自然不知道,也不會問。
于是,這場一葦渡江引起的鬧劇,鬧騰了幾天后,也就散了熱度。再加上一群專家,各種解密,方正徹底的成了一個嘩眾取寵的騙子,被大家拋諸腦后,忘了。
不過本地人,卻依然津津樂道,畢竟,方正一葦渡江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大多數都是本地人,外面的人沒看到不信,但是他們信啊!朋友圈一轉,茶余飯后一聊,方正、一指寺的名聲也在飛快擴散。
方正這邊則整天蹲在門口,盼著大部隊香客來襲,結果讓方正郁悶的是,又下雪了!
一場大雪下了三天,大風呼號,上山的路徹底的封死了。
方正站在大門口,看著一米五的積雪,愁眉不展:“真實坑啊,這么大的雪,個子矮點的直接埋了,難怪沒人來。”
“嗚嗚…”獨狼站在雪殼子里,露出大半個腦袋,叫著。雪太厚了,獨狼的個頭,基本上只能像兔子一樣亂蹦,出去蹦了幾下,就累的吐舌頭,不出去了。
方正摸摸雪殼,還沒完全硬化,想要上去走,還得等幾天。
“罷了,不收拾了這雪,是別想有香客了。干活!”方正下定決心,準備開干!
獨狼則尾巴一夾,撒腿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