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經過方里的指示以后,整個d班在野外的活動變得規律了起來。
男生們在吵雜與吆喝之間不斷的活躍在靠近懸崖的森林邊緣上,在那里割草,又掃平石頭,將地形給弄平坦以后,方才按照指南手冊里的說明,將帳篷給搭建起來。
女生們則在方里稍微指導過后,立即掌握了制作吊床和各種生活用具的方法,發揮出自身身為女性的手巧優勢,在樹蔭下努力的做著手工,漸漸的似乎也投入了其中,一邊工作之余,還一邊歡聲笑談。
整個營地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如火如荼般的熱鬧,讓人們的生氣都充斥在了其中。
那場景,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在野外露營,而不是生存活動。
這也導致了班上的氣氛不再似之前那樣險惡和僵硬,充滿了過去所沒有的規律性和凝聚力。
而這個狀況,似乎讓平田洋介非常的高興。
“果然,拜托七夜同學是對的。”
這么想著,平田洋介同樣努力的參與到班級活動中,與男生們一起,做著各種體力活。
櫛田桔梗則完全按照著方里的要求,很認真的在懸崖邊上繪制著地圖。
堀北鈴音雖然沒有參與到班級的熱鬧中,只是靜靜的靠在樹蔭下的一棵樹前,默默的制作著吊桿,時不時的搓了幾下手臂,擦掉額頭上不知為何淌出的虛汗,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倒是很不同尋常。
雖然堀北鈴音以往同樣不會參與到團體活動中,可她那強烈的個性一直都令其存在感顯得十分高漲。
這一次,堀北鈴音卻是好像學起了綾小路清隆,將存在感降至最低,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即沒有做出任何的主張,更沒有表現出絲毫強烈的自我風范,比起以往,真的低調過頭了。
與堀北鈴音相比,還有另外一個人卻是形成了反向的極端。
“啊啊,這山泉真美,沐浴在山泉之中的我則更美!”
高圓寺六助不知道什么時候將運動服脫了一個精光,只穿著強調胯下的三角泳褲,在積水池中戲水一樣,十分陶醉。
這個男人,從游輪上下來以后就從始至終沒有發表過任何的意見,不管是方里將整個d班給說得一文不值,還是d班集體拜托方里成為領隊,高圓寺六助都沒有參與到其中,有如事不關己一樣,要么是在照鏡子,要么是撩著頭發的跳上樹木,欣賞著森林間的美景,極其的我行我素。
理所當然,對于好不容易在積水池中累積起來的山泉,高圓寺六助竟是直接跳入其中,用來嬉戲和沐浴一事,沒有征求過任何一個人的意見。
“高圓寺!你這個混蛋!”
“那可是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水源啊!”
“就算你要使用也沒必要直接跳進去吧!?這樣那些水不是都沒用了嗎!?”
須藤健怒火中燒的對著高圓寺六助大吼,讓池寬治和山內春樹也是火大不已。
可高圓寺六助卻將所有人都給無視,自顧自的依舊在積水池中浪費著山泉,讓整個班級的學生都憤怒了起來。
直到在另一處的樹蔭下拿著紙筆,不知道在畫著什么的方里淡淡的扔出一句話。
“讓他去吧。”
一句話,讓全班的學生只能抑制住火氣,眼不見為凈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當然,積水池里的水是萬萬沒有人想再用了,肯定會在高圓寺六助滿足以后全部放掉,重新積蓄。
對此,綾小路清隆倒是有提過。
“你不去管管高圓寺嗎?”
不僅是綾小路清隆而已,連平田洋介都有些擔心。
“高圓寺同學好像不聽從七夜同學的指示,七夜同學會不會因為這樣生氣,認為我們違反了規定,不再當我們的領隊呢?”
這個擔心,同樣有在其余同學的心中出現。
但方里卻沒有對這一點說什么。
“再怎么樣我都不會將高圓寺算進約定的范疇里。”
對于這個唯我獨尊的男人,方里采取的同樣是直接無視,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高圓寺六助給計算在班級里面。
“那對你來說,高圓寺的定位是什么呢?”
綾小路清隆便問過方里這個問題。
那個時候,方里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
“攪屎棍。”
粗魯不已的說法,讓綾小路清隆當場啞然。
可這的確是方里對高圓寺六助的定位。
“畢竟,論攪局的能力的話,應該沒有比高圓寺更強的了。”
因為,這個男人只會顧自己,不會顧別人,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配合別人,而是會在別人行動時為了自己的理由去為非作歹,真的是再適合不過的定位了。
只不過,這根專門用來攪局的棍子,可以用來攪自己,自然可以用來攪別人。
所以…
“在派上用場前,那種家伙就扔著他不管最好,不然只會讓他攪到自己的身上。”
因此,方里將高圓寺六助給徹底無視。
反正高圓寺六助挺擅長自娛自樂,就讓他玩去吧。
對于方里來說,高圓寺六助就是一個太容易看穿的孩子王,這樣放任他,估計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就這樣,d班井然有序的發展著營地,讓吊床都開始陸續出爐,綁上了森林邊緣的樹木間。
同時,帳篷也搭建了起來,各種手工作品更是陸續出爐,讓營地出現了生活的氣息。
方里則還坐在樹蔭下畫著畫。
不知道過去多久以后,終于有人靠近了方里。
“辛苦你了,七夜君。”
佐倉愛里手中捧著一個剛做好的小木杯,將裝滿冰涼的山泉的木杯遞到方里的面前。
“請喝這個吧,這是剛剛高圓寺同學離開以后才新涌出來的水,可以喝的。”
聽到佐倉愛里的聲音,方里沒有停下動作。
“謝謝。”
當下,方里一邊取過水杯,一邊喝下了一口清涼的山泉,然后再次動筆,繼續繪畫。..
可是,不一會,方里又是停了下來。
并且,終于抬起了頭,看向前方。
“干嘛一直看著我啊?佐倉?”
方里便有些好笑似的開口。
沒錯。
佐倉愛里并沒有在送完水以后離開,而是一直站在那里,像是入神了一樣,視線一直停在方里的身上。
“對…對不起!”
被方里好笑似的聲音給喚醒,佐倉愛里才反應了過來似的,俏臉一紅,連忙擺手搖頭,害羞了起來。
隱隱約約間,方里還能聽到佐倉愛里這樣子蚊聲開口。
“因為認真做事的七夜君很帥氣…不知不覺就…”
這個聲音,顯得極其細微,不認真聽根本就聽不到。
該怎么說呢?
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懂啊。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