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個清晰的聲響中,須藤健準確無誤的接住了綾小路清隆拋過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籃球。..
而且,還是須藤健自己經常使用,以至于帶到教室里來的籃球。
綾小路清隆便將這個籃球拋向了須藤健,讓須藤健不得不停下來,將其接住。
須藤健就保持著接住籃球的姿勢,僵在了原地。
整個教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紛紛都看著僵在那里的須藤健,面面相覷而起。
應該是沒有人想到吧?
那個連櫛田桔梗擋在面前都能毫不留情的推開,陷入到暴走的狀態中的須藤健,居然會因為一個籃球就停下來。
所以,眾人只能面面相覷,完全摸不清楚目前的狀況了。
唯獨方里,還是猶如置身事外一般,無視了周圍的狀況,向著懷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櫛田桔梗出聲。
“沒事吧?”
聞言,櫛田桔梗才反應了過來。
“沒…沒事。”櫛田桔梗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下意識的對著方里說道:“謝謝你,七夜同學。”
“舉手之勞。”方里沒有因為美人在懷就表現得跟平常不一樣,口氣依舊平靜,甚至沒有半分留戀的就將懷中的少女給松開了。
以此為契機,班上鴉雀無聲的狀況也被打破了。
“冷靜下來了嗎?須藤?”
綾小路清隆試探性似的做出這樣的詢問,即使語氣也還是毫無波動。
“綾小路…”
須藤健抱著籃球,瞪向了綾小路清隆。
但綾小路清隆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注視向了須藤健。
“這是你的籃球吧?”綾小路清隆就這么說道:“記得你以前好像跟我們說過,你的夢想是想成為職業的籃球運動員的樣子。”
綾小路清隆的這句話,讓班上的同學們都驚訝而起。
“職業的…”
“籃球運動員…?”
同學們都看向了須藤健了。
想必,這也同樣是在場的人想不到的事情吧?
那個無所事事,除了會打架以外就沒有其余的優點的須藤健,居然會擁有這樣的夢想,那又怎么可能不讓人感到意外呢?
可是,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就不難想象為什么暴走的須藤健偏偏會因為一個籃球就停下來了。
因為,那是須藤健唯一的執著和尊嚴。
而這一點,似乎被綾小路清隆給完美的把握住了。
“我聽說了,你雖然才剛剛加入籃球社,但因為表現優越的關系,現在已經被社團里的顧問給關注,再這樣保持下去的話,即使還是一年級,應該會立刻被提拔為正式球員吧?”
綾小路清隆很是委婉的提醒了。
“可你如果在這里做出暴力舉動,那立刻就會遭受到處分,屆時很有可能會被退學,這樣你也沒關系嗎?”
真的變成那樣的話,須藤健的夢想就相當于破碎了。
若須藤健的夢想真的是成為職業的籃球運動員的話,那待在這個學校里,絕對才是最有可能實現其夢想的途徑。
即使不升上a班,沒有升學與就業方面的擔保,可這所學校依舊還是國家主導的人才培育機構,各大社團也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之前在社團招新會上的時候不也提及過,這所學校的許多社團都曾經出過有名的選手,其中甚至還有國家級的存在嗎?
所以,只有繼續待在這個學校里,于籃球社中發光發亮,那才是須藤健實現夢想的最短途徑。
離開了這所學校的話,須藤健的夢想想實現,那就困難得多了。
“這樣一來,最困擾的就會是你了,須藤。”綾小路清隆很低調的奉勸道:“在這里就冷靜下來怎么樣?”
“唔…”須藤健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似的,咬牙道:“反正都要被退學了,我…”
可惜,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綾小路清隆給打斷。
“現在成績還沒出來,結果也還不知道不是嗎?”
綾小路清隆投下了最后一擊。
“萬一你運氣好,真的通過了考試,卻因為在這里進行暴力舉動而被處以退學,那就沒得后悔了喔?”
這句話,終于是讓須藤健再也無法發脾氣了。
“嘁…!”
須藤健只能咋舌出聲,抱著籃球,像是想眼不見為凈一樣,再也不去看堀北鈴音一眼了,直接從被自己踢翻的書桌上拾起書包,完全不理會散落在地上的教科書,直接離開了教室。
“須藤!”
“等等!”
被須藤健的暴舉給殃及池魚的池寬治和山內春樹雖然有些怨言的樣子,可同為這一次期中考試最危險的成員,兩人在猶豫了一下以后,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教室里的險惡氛圍這才開始緩解。
只是,沉重的空氣并沒有就此散去。
“沒事吧?洋介?”
“我沒事。”
輕井澤惠將平田洋介給扶了起來,并關心似的出聲,換來了平田洋介一個搖頭的動作。
班上的同學也都聚集到平田洋介的身邊,為其打抱不平了起來。
“須藤同學真是過分。”
“明明平田同學什么錯都沒有。”
“而且,平田同學可是一直都在關心他的狀況耶。”
“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
“太可惡了。”
同學們一一發出了怨言,讓平田洋介同樣苦笑了起來。
反倒是櫛田桔梗,有些猶豫似的來到堀北鈴音的面前,這么說了一句。
“堀北同學,你剛剛說的話也有些過分了,如果不是因為綾小路同學的話,你可是不知道會被須藤同學怎么樣的。”
櫛田桔梗的這番話,并沒有讓堀北鈴音有任何的反悔。
“我并不認為自己剛剛的說法有什么錯,我只是講出了實話。”堀北鈴音從頭到尾都沒有受到須藤健的暴走的影響,還是那般強氣的說道:“況且,你剛剛的說法也有誤,就算綾小路不出手,我也會出手制服對我行使暴力的人。”
從堀北鈴音的語氣中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準備這么做。
也就是說,堀北鈴音并不認為自己對須藤健毫無還手之力。
方里倒是從堀北鈴音的體態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恐怕,這個丫頭是有武術經驗的吧?”
空手道、柔道、跆拳道亦或者是合氣道,堀北鈴音應該有學過其中的一項。
如果真是那樣,那只是擅長打架的須藤健還真有可能不是堀北鈴音的對手。
“總之,我不認為剛剛我有需要被譴責的地方。”
堀北鈴音便留下這樣的斷言,然后同樣拿起書包,離開了教室。
班上的同學們看著這一幕,同樣產生了怨言。
“什么嘛…”
“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
“明明她不說多余的話的話,那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就是啊…”
女生們向堀北鈴音的背影投以厭惡的視線。
整個一年d班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如沙沼般混沌。
方里對這一切冷眼旁觀。
并且,如此認為。
“果然,這個班級前途昏暗呢…”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