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不堪的廢墟空地里,寂靜的氛圍一直都在持續。
直到不久以后,一道道的黑影才漸漸的出現在了四周,緩緩的往這邊靠近。
一頭頭鬼面巨尾的小型荒神從周圍漸漸的走來,進入了這片空地里。
“吼…”
“吼…”
隱隱約約的吼叫聲中,鬼面巨尾的荒神開始環顧起四周,尋找起獵物。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過多久,那數頭鬼面巨尾便是看到了空地上的一堆碎肉。
那是被天父狄阿烏斯給碾碎的三頭伐折羅的尸體。
而且,連天父那被生生的切割下來的下顎都躺在了血泊中,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那數頭鬼面巨尾的荒神不由得發出欣喜般的叫聲。
對于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小型荒神來說,大型荒神的血肉絕對是大補之物。
更別說,在那里,還有著天父狄阿烏斯的下顎了。
跟一般的伐折羅比起來,更上一層樓的進行了變異,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的變異種的血肉更加珍貴。
于是,數頭鬼面巨尾立即是撲了上去,開始啃咬起了遠遠比自己高級的同類的尸體。
廢墟里,野獸吞食獵物般的啃咬聲漸漸的回蕩了起來。
數頭鬼面巨尾并沒有發現,在廢墟的角落里,有著一道身影。
看著被伐折羅的尸體給吸引過去的鬼面巨尾,亞莉莎輕松了一口氣,不禁看向了自己的旁邊。
在那里,陷入了昏迷狀態的方里被亞莉莎給扶著,一張臉上帶著濃郁的痛苦之,讓得他不由得淌出汗水。
哪怕是不近人情的亞莉莎都知道,方里現在的狀況非常的不好。
傷勢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重,除了腹部的創傷以外,其余的只是小傷。
而腹部的傷口上,血卻是已經止住了,照理來說應該沒有什么大礙才對。
然而,方里卻是不但陷入了昏迷,而且看上去還很痛苦的樣子。
“為什么呢?”
這么說著,亞莉莎卻是不由的回想起剛剛的事情,目光瞥向了方里一只手的手背。
在上面,一個淡淡的神秘紋身烙印在了那里,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覺。
就是那個神秘的紋路,剛剛還在綻放著璀璨的光芒。
而在上面綻放起光芒的時候,方里的實力亦是突然暴漲,這才最終導致天父狄阿烏斯只能被迫撤退。
現在想起來,這一切都是那么的詭異。
那么,造成這個詭異的狀況的元兇,會不會就是這個紋路呢?
不得不說,亞莉莎確實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
圣痕的效果雖然極為強大,可副作用同樣不小。
這種副作用體現在了對使用者造成的負擔上。
而且,因為圣痕是深刻在靈魂中的力量,這種負擔亦是針對靈魂,而不是針對方里的身體。
所以,方里現在不僅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而且還有如遭受到夢魘一樣,痛苦無比。
這件事情,亞莉莎并不知道。
只是,對于方里的狀況有多么的糟糕,亞莉莎還是看得出來。
只怕,沒有一段時間,方里是不可能蘇醒的了。
而在這段時間里,亞莉莎不僅需要在受傷的情況下保護方里,還得想辦法照顧好方里,等他醒過來。
說實話,讓亞莉莎去照顧一個人,那若是放在之前,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里,亞莉莎卻做不出舍棄方里的行為來。
因為,那個時候,方里是這么說的。
“我是不會一個人逃的。”
回想起那個時候方里展現出來的溫和表情,亞莉莎定定的看著方里,有如在自言自語一樣,低聲開口。
“我也不會一個人逃的。”
說完,亞莉莎帶著方里,往旁邊的一棟廢棄的宅邸的方向走去。
“吼…”
“吼…”
廢墟的空地上,越來越多的荒神開始聚集了過來,讓吼叫聲變得越來越熱鬧。
一頭頭荒神均都被伐折羅的血肉給吸引了過來,聚集在了廢墟空地上,啃食起了伐折羅的尸體。
旁邊,一棟廢棄的宅邸的頂樓,亞莉莎透過窗口,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有些放心。
“如果目標只是伐折羅的尸體的話,那直升機應該暫時不會出問題了。”
要知道,那讓方里與亞莉莎尋找過來的直升機可是兩人返回俄羅斯支部的希望。
如果被荒神給啃食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希望,那幾頭伐折羅的尸體可以撐久一點,別那么快消失。”
荒神畢竟只是純粹的神諭細胞的聚集體而已,因為核心的存在,所以才會成型。
只要荒神的核心不被取出,那就算身體被撕裂,也會在一段時間以后重新恢復。
而若是荒神的核心被取出,那荒神的尸體就會再次化作純粹的神諭細胞,在空氣中揮發,直到再次被另外一個核心給吸引,重新聚集成為新的荒神。
因此,從理論上來說,荒神是永遠都不會被消滅殆盡的。
只要神諭細胞依舊存在,那荒神就是源源不絕。
現在,那幾頭被天父狄阿烏斯給碾殺的伐折羅的核心還沒有被捕食,還能繼續存在。
“希望沒有出現喜歡捕食直升機的荒神。”
這么呢喃著,亞莉莎轉過頭,看向了屋內。
只見,在一張破舊的床鋪上,方里正躺在那里,不斷的,臉上一直都在淌著汗水。
看著方里那痛苦的樣子,亞莉莎沉默了半響,隨即上前,從身上取出了手帕跟軍用水壺,將手帕沾濕以后,開始幫方里擦汗。
但是,方里的呼吸一直都沒有平復下來,讓嘴唇都顯得有些干燥了起來了。
見狀,亞莉莎給方里喂水,卻是怎么都喂不進去。
當下,亞莉莎有些掙扎而起,最后才放棄般的嘆息了一聲,將水壺中的水倒入嘴中,扶起了方里。
“唔…”
殷紅的唇瓣貼在了方里的嘴上,將方里那紊亂的呼吸給堵了進去。
旋即,亞莉莎將口中的水也渡過去。
“咕嚕…”
吞咽聲中,方里終于喝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