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的沙灘上,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涌了上來,帶起陣陣波濤,漫過砂礫,漫過島嶼,亦漫過那停在沙灘上的超大型戰略轟炸機。
方里抱著白雪,緩緩的從天空上降了下來,落向了沙灘,并抬起眼簾,看向前方,將目光投至那轟炸機的機頂。
“來了啊。”
“比我想象中的快很多啊。”
仿佛一個人在說話一樣,分別扛著偃月刀和巨斧的孫跟霸美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俯瞰般的望著方里和白雪。
在兩人所擁護的后方,轟炸機的最高處,一道與孫和霸美同樣嬌小的身影正迎風而立,背對著這邊。
其身上,足足有孫和霸美兩倍以上的存在感和力量感如漲潮一樣,涌動而起。
“呼————!”
海風攜帶著冷意,讓少女的裙擺在風中肆意飛揚。
與其一起飛揚著的還有一對雙馬尾。
粉紅如櫻花,美麗似錦棉般的發絲所形成的雙馬尾。
“亞里亞…”
白雪注視著那道存在感極為異常的身影,聲音中帶上了些許的悲傷。
那也是理所當然。
背對著兩人,高高在上的站在機翼上的那位嬌小的少女,早就不是白雪所認識的亞里亞了。
“應該有三年的時間了吧?”
極為清脆悅耳的娃娃音,開始從對方的身上響起。
不同的地方在于少了一分孩子氣,多了幾分桀驁不馴。
“從三年前開始,在歷鏡中穿越過來,進入這孩子的身體,我就不斷的嘗試著將這個身體里的精神給代替,達到完全的復活。”
“可惜,在這三年的時間里,這個孩子卻即不懂得戰斗的樂趣,也一點都不明白戀愛的美好,即使能夠完美的繼承我的力量,卻還是無法與我同調,讓我出現。”
“但是,時隔三年,這個福爾摩斯家的孩子總算是開竅了,雖然還是不懂得享受戰斗,卻開始對戀愛產生懵懂之情,這樣一來,只要稍微加上一點刺激,那就可以像現在這樣,完美附體。”
說完,占據了亞里亞身體的女神轉過身,居高臨下的將目光投至方里的身上,以那張可愛無比,帶著些許稚氣的面容,對著方里,露出了可愛的笑顏。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你,是你讓亞里亞開始對一個異性產生異樣的感覺,漸漸的懂得了戀愛啊,方里。”
這樣的話語,猶如乘著風一般,傳入方里的耳中。
于是,方里沉默了下來了。
“緋緋神…”
白雪的表情則是變得嚴謹而起。
“星伽神社的巫女也來了嗎?”緋緋神將目光轉至白雪的身上,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冷漠了起來,極為不悅的說道:“明明從古至今一直都將我的本體當成神明來供奉,可每當我現世時,跑出來阻止我的人也肯定是你們,一群無聊的守護者,你們的祖先,那個叫卑彌呼的丫頭反倒更加有趣。”
“我們是不會步上先祖的后路的。”白雪以堅定的表情,聲音變得強而有力,如此回道:“星伽是因為您才決心成為守護的一族,這就是我們的使命。”
“所以,我才說你們很無聊啊。”緋緋神就像是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嚷嚷道:“戀愛很有趣,戰爭也很有趣,雖然現代的戰爭一點都不好玩,只不過是讓弱得可憐的一群平民拿著槍炮,打到有一方全滅為止的丑陋相殺,那種玩意,跟撿起路邊的石頭競爭數量沒什么兩樣,但以前的戰爭可是一直都讓我熱血沸騰。”
緋緋神的話才剛落下,扛著偃月刀的孫便是開口了。
“就像曾經的三國時代,那個時代里,優秀的強者簡直多如繁星,諸如曹操、劉備與孫權,再如司馬家、五虎上將跟周瑜之輩,如同寶石一樣經過精雕細琢的這些超人們在戰場上互相廝殺,那才是真正的戰爭,只有那種戰爭,才能讓我無數次的不能自己。”
孫的話音一落,霸美又是出聲了。
“我最喜歡的就是像那樣,超越人類智慧的非凡存在們彼此賭上性命,認真決斗的戰爭,在那當中,燃燒著無上的熱情,那才是最棒的游戲。”
說到這里,占據亞里亞身體的完全體緋緋神才展開了雙手,以激昂的口吻,如此宣言。
“我是掌管誕生生命的「戀愛」與搶奪生命的「戰爭」的女神————緋緋神!”
“我渴望戰爭!”
“我渴望戀愛!”
“戰爭與戀愛,那是這個世間最美好的存在!”
如此宣言著,緋緋神指向了白雪。
“然而,你們星伽卻偏偏放棄了這么美好的事物,選擇了默默守護這種最無聊的事情,明明就隨時可以使用我的力量,卻只是將其封印!”
“可笑!可笑!”
“無聊!無聊!”
緋緋神似乎真的開始發脾氣了。
“時隔多年,我終于再一次的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身體,以最完全的姿態降臨于世,可這個世界卻沒有戰爭,實在無趣!”
“所以,我要以這座島為據點,將鬼族和藍幫的戰士化作自己的士兵,再從這里出發,經由海洋和天空,逐步向世界各國宣戰,最后引出全世界所有的超人團體,展開最激烈的世界大戰!”
“誰,都無法阻止我!”
清脆的娃娃音,就這么如同回音一樣,回蕩在了整個沙灘的上空。
然后,緋緋神才再次看向了方里,展顏一笑,向著方里伸出了一只手。
“你也跟我一起來吧!方里!”
這是邀請。
“戰爭是很有趣的,我會賦予全世界戰爭!”
“但是,僅僅有戰爭還不夠,我還想要最激烈的戀愛!”
“所以,來吧,成為我的伴侶,跟我一起前往世界吧!”
“我是你的!”
“這個世界,也是你的!”
話落,全場驀然一靜。
“里君…”
白雪有些擔憂的看向了方里。
看到的卻僅僅是方里那冷靜到可怕的表情。
“你是我的?”
方里笑了起來。
那笑聲,極為諷刺。
“明明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居然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行啊。”
純白色的發動體落入方里的手中,化作純白色的光劍,被方里指了上去。
“只不過,得等我將你從那具身體里趕出去!”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