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夏娜整個人都定格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了。
然而,與表現相反,夏娜的內心卻更加頻繁的顫動了起來,似搖搖欲墜一樣,難以掩飾其動搖。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半空中,一道身影緩緩的落下,出現在了夏娜的眼前。
其身形,比起夏娜的內心更加的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有可能倒下一般,捂著胸口,險些直接跪倒在地面上。
看著這樣的方里,夏娜的眼中終于是出現了一絲絲于心不忍的神情,忍不住出聲。
“你…你在逞什么強啊?都這樣了還追過來干什么?”
聞言,方里只是瞥了夏娜一眼,仿佛身體與靈魂的虛弱根本不存在一般,滿不在乎的說了這么一句。
“那可真是抱歉,所謂的人類就是這么一種在沒有必要的時候突然逞強起來的生物,曾經也是人類的你應該也是明白的吧?”
聽著方里那滿不在乎的話語,夏娜的心中卻是迸發出一股難以仰制的怒氣。
在這股怒氣的驅使下,夏娜低著頭,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一樣,低聲開口。
“你就那么希望趕緊離開嗎?”
顯然,在夏娜看來,方里之所以會這么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追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將這件事情給徹底的奠定下來。
一想到這里,夏娜就有種再次遠遠的逃開,有多遠逃多遠的沖動。
(好討厭…)
真的很討厭。
不過,與討厭的心情相比,夏娜更多的卻是感覺到了害怕。
害怕接下來的發展。
所以,夏娜難得說了這么一句有些軟弱的話語。
可是,方里卻沒有對此作出回答,而是直視向了夏娜,如此說道:“我之所以追過來,只是希望能夠將該說的話都說清楚而已。”
(不想聽!)
(不想聽!)
(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不想聽!)
夏娜不斷的在心中吶喊著,企圖驅散心中那股害怕的心情。
而出乎夏娜的預料,方里首先說出來的話語,卻不是自己需要離開的事情。
當著夏娜的面,方里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接下來,這個世界將會出現極大的變動。”
這樣一句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極為突兀的話語,就這么突然的從方里的口中傳出,令得夏娜都不禁愣在了當場。
反倒是亞拉斯特爾,響雷般的聲音從夏娜身前的吊墜里傳了出來。
“你指的是「化妝舞會」嗎?”
如今,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個由三柱臣所帶領的大型使徒集團即將有什么大動作。
而這個大動作,就是圍繞著零時迷子展開。
所以,三柱臣不惜幾番周折,就是為了將方里身上的零時迷子得到手,為自己即將展開的大動作做準備。
這不是危言聳聽。
從至今為止的跡象來看,那個「化妝舞會」確實準備做出什么大行動。
否則,修德南不會放棄一直以來的不務正業和游手好閑回到星黎殿里,一直躲在星黎殿中的大御巫黑卡蒂不會突然出來活動,那個經營著整個「化妝舞會」的貝露佩歐露更不會為了區區一件寶具而如此興師動眾,最終導致整個星黎殿都陷入了大亂。
再加上零時迷子又是與存在之力息息相關的寶具,紅世使徒想發揮力量的話又離不開存在之力,既然入手零時迷子變成了必要,那對方有什么大動作這件事情就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而「化妝舞會」又是足以與所有的火霧戰士抗衡的大型使徒集團。
既然如此,一提到世界的大變動,亞拉斯特爾自然最先想到「化妝舞會」。
這個想法也不能說是錯的。
“至少,由三柱臣所帶領的「化妝舞會」將會徹底的展開某種活動,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方里直視向了夏娜,對著這個愣在那里的少女,說了這么一句。
“而面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大變動,夏娜,你覺得以我們的實力,能夠做到什么程度呢?”
這句話,讓夏娜稚嫩的俏臉不禁微微一變。
沒等夏娜做出回答,方里便是毫不留情的說道:“一個禮拜前,在星黎殿的一戰,你也已經見識到了,三柱臣若是拿出全部的實力,那實在是太可怕,如果不是因為亞拉斯特爾的顯現的話,憑我們根本逃不出來。”
“而那還僅僅只是三柱臣,在「化妝舞會」里,強大的魔王幾乎不計其數,紅世的使徒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方里以相當于質問的口吻,如此說道:“如果他們完全針對我們,那憑我們兩人,能做什么?”
意料之外的尖銳話題,讓夏娜心中的動搖終于是緩緩的平息了下來。
因為,這個話題已經足以讓使命感極強的夏娜切換成火霧戰士的模式了。
于是,夏娜沉默了半響,隨即迎向了方里的目光,說道:“你想說,我們的實力還不夠嗎?”
方里點了點頭。
那已經是不需要說明的事情了。
別的不說,單單說三柱臣,那就是第三等級層次的存在。
而方里與夏娜,卻都只是第四等級而已。
就拿方里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有直死魔眼的話,別說是三柱臣了,就是沙布拉克都能夠瞬間取走他的性命。
“所以,為了在接下來的大變動中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實力,我們都不能繼續安于現狀了。”
方里望著夏娜,緩緩的開口 “我需要精進自己的實力,所以必須離開這里,以自己的方式去取得成長。”
“你也需要精進自己的實力,將體內天罰神的力量完全發揮出來,成為真正的「炎發灼眼的殺手」。”
“要不然的話,就算我們現在繼續在一起,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分開。”
“而且,還是永遠。”
那一句句的話語,均都化作無法忽視的利劍,刺入了夏娜的內心。
這一回,夏娜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低著頭,眼神不住的變幻著。
方里亦是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只是抬起頭,望向天空,看向那火辣辣的天際。
時間,就這么悄然流逝。
直到夜晚降臨。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