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牛場這天是真歡騰。
燕飛早有吩咐,男同胞隨便喝,干不成活也不怕。等回頭讓女將們去車站門口,喊來幾個干零活的把活干了就行。
這一頓酒喝下來,呼啦啦地上就躺了一地,別說干活了,能走回自己房間的都是人才。
派出所的就剩下幾個必須回去值班的喝的少點,其他人也都被撂倒了。
主要是養牛場這里條件太方便了,平時大家喝酒,那都是論瓶的,幾個人喝了幾瓶都是有數量的。
可是在養牛場里,那就不論瓶了,直接論瓢算、論大茶缸算的——平時也沒人稱量一下大茶缸一缸能裝多少酒,反正就喝了幾缸,大部分人就都倒下了。
連幾個香江來的也別勸了不少酒,他們喝的還算克制,至少沒當場就倒下。不過也沒能幸免,喝完沒多久就倒下了——燕老板開口請客,那喝的酒都是最好的,還儲存過一段時間的。喝著平和的很,后勁足。
本來燕飛還想著下午就找車去省城拉上媳婦,然后去看菊花展的,這下也去不成了。
說起來這個菊花展,還是他前兩天干竊聽聽來的,要不然現在還沒到開展覽會的時間,他也不會知道。
去不成就算了,還被林保國給拉住,問他到底是怎么把這事情辦下來的。
燕飛一開口就是胡說八道:“你當我以前看的破案片都是亂看的,我學了不少招數的。這次就是學以致用,用上了各種計策,才找到那些人的證據…”
聽著他把自己都說成了福爾摩斯,林保國和幾個喝的少的人,都是聽得津津有味。特別是那個女士,聽得真是眼睛發亮,看他都像是看神仙似的。
可惜這話也就是能蒙蒙別人,林保國最后臨走的時候,拉著他到一旁小聲道:“故事講的怪不賴的,不過以后這種事還是少干的好,傳出去了不好聽。這次不管怎樣是別人先惹咱的,過去了就算了。以后你也別吹噓了,就說是本來上頭就有人在查他們,你去剛好趕上了就行…”
燕飛還想狡辯:“我這都是真的!”
“真個屁!”林保國也是跟著提心吊膽了好幾天,說起來就算是在南廣市跑的那幾天,也是一點都不安心,現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他也放松的很。“你小子從小想干什么我還能不知道?看你那樣子就知道說的都是你瞎編的…”
燕飛虛心請教:“保國舅,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是不是我一說假話有什么小動作讓你看出來了?”
林保國頓時啼笑皆非:“去去去,什么小動作,你還真當我是破案的神探了。好歹你也喊我一聲舅,我還能不知道你,感覺你就沒說實話。實際情況什么樣我也不問你。我剛才說的你記著就行,現在你可是大老板了,在家還好說,出去了有些話就不能亂說了,知道嗎?”
“嗯嗯嗯嗯!”燕飛連連點頭。
林所長這話說的一點不錯,燕老板在三岔河,早不是那個整天木木呆呆的傻小子了。現在估計他說喂牛吃鐵釘能上膘,說不定都有人會相信了去試一試。
所以現在這倆人說話,都是離別人老遠。林所長自己什么毛病自己也清楚,和燕老板在一起就愛啰嗦幾句,不但顯得自己年紀輕輕就嘮叨,還讓燕老板面子上不好看——雖然燕老板也不會在意這些,不過他這當所長的當舅舅的,考慮的事情就多了點。
旁人只看到這一對年齡差別也不大的舅舅外甥在一起,躲墻角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嘀咕什么大事來著。反正最后看兩人都是心滿意足的,也猜不出他們說什么。
送走林所長一行人,燕飛看場里沒什么事,就回去喂老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了個大面包車,直奔省城去。
車上除了燕飛和香江來的那些人,還有馬超和他媳婦——把這兩人也帶上,一是這一段路上能有個女孩兒陪著那個香江女人,等接到徐小燕了多個女孩兒也熱鬧些。再就是馬超在場里雖然不出風頭,也是勞苦功高,算是給他的福利。
接到徐小燕的時候,這姑娘高興的不行,二話不說就收拾東西請個假跟著隊伍游玩去了。
這老板娘當的也比較失敗,開始的時候還有點老板娘的樣子,和馬超媳婦還有那個香江女的湊一起。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了目的地,這姑娘就甩開了別人,膩在了燕飛身邊。
這次倒是還真有點事兒,看著沒人注意自己,就對燕飛嘀咕:“燕小飛,你猜我這幾天干了什么大事兒?”
“哪方面的?”燕飛一聽就樂了,這媳婦又干出什么大事兒來了,看那樣子神神秘秘地。
“學校里的事呀!”姑娘保持神秘狀態,小聲提醒道。
“這也太籠統了,我上哪兒去猜啊!”燕飛怎么可能猜的出來,為了讓這姑娘多得意一會兒,只能胡亂猜測道。“考試考了好成績?參加學校什么活動了?”
“嗯…這,也算你才對了吧!”姑娘重重地點點頭。“你知道過一段時間有個大學生越野比賽嗎?”
“不知道!”燕飛老老實實回答。“越野什么?騎自行車越野?摩托車?”
“笨,跑步啊!我們都還是學生,比賽什么車啊!”
“跑步啊!去哪兒跑?有多遠?”
“遠的很,具體還沒下來,聽說女生都要跑八千米。”姑娘一說了開頭就不再賣關子,滔滔不絕地就說了起來。“也不知道省城哪有條新建的公路快好了,再有一個多月就在新公路上舉行個越野長跑比賽。省城的大學都要參加,我也報名了!”
“那也不錯呀!第一名有獎金沒有?”燕飛為了表示對媳婦的支持,做出一副極其感興趣的樣子。對他這種怪獸級身體的人來說,普通的體育比賽,真的是讓他提不起來精神啊!
“還不知道,榮譽你懂不懂?要什么獎金啊!”徐小燕飛了他一眼。“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報名?”
“你想參加就報名唄!還有什么玄機不成?”燕飛表示不解。
“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我們學校有個選拔賽,通過的才能報名。”徐小燕美滋滋地。“我本來都沒想去,都是宿舍老大說的,重在參與。我們宿舍都去了,結果沒跑一會兒,她們幾個就放棄了,專門跟著支持我。后來跑著跑著,我就成了我們種子選手。怎么樣?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你跑第一了吧?”
“沒有!”燕老板這馬屁沒拍好,這姑娘被打擊到了。“我本來以為我是第一的,結果最后一圈多的時候,宿舍的人都說已經第一了不著急,我們聊著天跑著,不小心被人超過去了…”
“呃…”燕飛已經能想象到那情景了。
肯定是選拔賽參加的人太多,有的人開始腦子一熱就報了名,等到一上了賽道,沒跑兩步就打了退堂鼓。場面估計也比較混亂,這姑娘多半是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了,跑著跑著還去聊天去了…
實際上場面還真和他想的差不多,不過最后那場面是挺讓人無語的。這姑娘宿舍里一群人都積極的很,全部都去報了名。結果最后跑的就剩下這一個‘種子’選手,其他人干脆都來給徐小燕加油。
選拔賽就是操場的跑道上轉圈的,最后一圈的時候,別人都喊著沖刺。這一群倒好,一個勁兒地說不著急,反正都第一了——結果這‘加油’的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好,把第一都給加沒了。
不過選拔賽本身就不大嚴謹,前期連數圈的都沒有,都是自己班里的人都記著。到后邊棄權的人差不多了,剩下的才開始統計跑了幾圈。
就算這姑娘沒拿到第一,學校里對這個女生也是當寶貝看的。堅持跑到最后的都是渾身大汗面色蒼白,誰能像她那樣,都跑了幾千米,居然還在賽道上和旁邊陪跑的女生們談笑風生的。
那會兒說實話操場上的老師們都替她著急,有她這么比賽跑步的嗎?
“沒事,選拔賽肯定就是隨便點,等正式開始比賽你認真點就行。”
“嗯嗯,她們都這么說,說我要不走神,肯定就是第一了。”姑娘剛剛被打擊到的心情,瞬間又振奮了。“我發現我現在還是挺厲害的,沒想到輕輕松松就拿了名次。”
這姑娘也不想想,她天天好吃好喝的,冰箱里牛肉都吃不完。好東西使勁往肚子里塞,天天還鍛煉,比普通的女生不知道強到哪兒去了。
要是這樣連個名次都拿不到,她就白吃了那么多好東西了。
“等你比賽的時候,我來給你當陪跑。到時候咱們肯定拿名次,最少也得拿個前三名。”燕飛承諾著給這傻姑娘鼓勁兒。
“嗯,我這段時間好好鍛煉鍛煉,盡量爭取吧!”這傻姑娘還謙虛起來了。
“不要盡量,咱要一定拿到好名次。”燕飛繼續鼓勵。
“好!”這姑娘答應著,然后小聲說道。“我得買個衣服。”
“行啊!”買衣服這種簡單的事兒,還問說嘛!燕飛答應的利索得很。“想買什么樣的?要是嫌省城的不好,咱們去香江那里買去?”
“不是你想的那種衣服。”姑娘說著臉有點紅了。“我想買那種,就是那種和雜志上看的,那種緊身的運動衣服,穿里邊的緊緊的那種。不然我這跑著都不方便,都不敢放開了跑…”
“怎么不敢放開了跑?”燕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你是豬啊!”姑娘飛了他一眼,然后湊過來在他耳朵邊上小聲嘀咕了一句。
燕飛聽完之后,眼神下意識地就瞟向了姑娘胸前:“嘿嘿,這有什么了,別人還沒這么大呢!大了多好,上躥下跳的說明有彈性,摸著…”
“燕小飛!”姑娘用嚴厲地眼神,讓他后半句說不出來了。“你再這樣,我以后就不和你商量了啊!”
“好好好,不說了!”燕飛嘿嘿笑著。“等咱們回去我就和一起去買,要不咱找個別的地方去買,省得你怕碰見熟人不好意思?”
“這還差不多。”姑娘雖然還是有點臉紅,不過對燕飛這個態度就極其滿意。“反正省城那么大,認識的也不多,不用跑別處,多費事。”
這兩人嘀嘀咕咕地,就到了開辦菊花展會的地方,然后就一行人在門口就郁悶了。
現在這會展還沒開,正是布置的關鍵時刻,人家不讓游客進。
都到了門口,看不成那得多郁悶啊!
那個一直拿著攝像機的人腦子比較靈活,和嘉豪嘀咕了兩句,然后就上門口和那個看門的交涉了起來。
沒兩句話的功夫,就見那看門的殷勤地朝里邊跑了進去,一會兒帶了個管事的出來:“這幾個就是香江來的…”
那個管事的眉頭皺了一下:“我們這還沒開放,上頭規定不許現在就把里面的布置傳出來,你們這?”
嘉豪笑著就給遞了個煙過去:“領導,我們又不是本地的,就算是我們現在拍了照錄了像,等我們回到香江,你們這里也開放了啊?”
“他們兩個都是記者,不信你看看證件。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在那邊上個報紙雜志什么的,那不是給你們免費宣傳了嗎?說實話我們也是在這邊辦完了事,正好趕上了慕名過來的,要不是沒時間,我們等幾天也無所謂。這是趕上了…”
燕飛看的清楚,這個嘉豪說著話趁著那個看門的沒注意,還偷偷給這小管事塞了個小紙卷。
那個小管事本來就聽得挺意動的,這些人要是說專程來采訪做新聞的,那他肯定不信。不過說是趕上了過來看的,他就信了。再說人家說的也在理,雖然這離香江挺遠的,不過要是這記者真有辦法給這會展上個報紙,那還真是宣傳出去了…
再加上嘉豪那個小動作,一行人立刻就順順利利地進去了,不但如此,人家還給喊了個帶路的。
現在會展開放在即,里面其實早沒了什么施工的,就剩下最后的修修補補。工人不多,沒開放也沒有多少游人,正適合拍照玩樂。
實際上就算沒菊花展,這個辦菊花展的公園,也是相當值得一看的。
看花這種事,女性肯定比男性興致要高的多,那位香江來的一直看著挺嚴肅的女士,這下子也是放開了,又是看又是拍照的,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就是辛苦了那位不心疼膠片錢的攝像機師傅——這是肯定的,他的花銷都得找燕老板報銷,不是自己的錢,誰會心疼啊!
至于說累點,那就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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