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郭靜婭現在的那點小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的,家里人覺得這丫頭比較有商業頭腦,也夠有眼光,或者說是運氣。雜#志#蟲就對她的管束寬松了許多,讓她多跟著家里人出來跑跑,學習點經驗。
只是沒想到這丫頭在京城晃了一圈,直接就溜到三岔河來找熟人混飯了。
燕飛煩得不行,過年徐小燕放假時間本來就短,還得經常回家——不管他們關系有多好,畢竟只能算是訂婚沒結婚,平時無所謂,快過年就得經常在家露個面。
何況徐家大姐二姐回來,也經常打電話喊徐小燕回去玩——這就是電話普及的壞處,以前他還可以帶著姑娘躲河邊,現在有了手機,躲哪里都沒用,只能有時候裝沒聽見電話,可是這招也不能經常用不是?
現在郭靜婭又過來攪局,打擾二人的甜蜜時光,真是煩得不行。但是他還沒法說,除了生意合作,這丫頭還特別會拉攏人,和徐小燕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一見面就好的和一個人似的。
燕飛沒事用木頭給徐小燕雕了個小木雕,是照著徐小燕的模樣雕刻的。不小心給這丫頭看到,她就死纏爛打也想要一個。
現在燕飛手里的這塊木頭就是給她雕的,已經快要雕成了,正在細心打磨細節。
雕刻也是練習控制力道的方法之一,沒看見電視上有個練飛刀的小李,就整天拿個木頭雕著玩嘛!
“燕小飛,你真的想當博士嗎?”郭靜婭和徐小燕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燕老板的偉大夢想,忍不住朝他開口問道。
“什么叫真的想?還有假的想嗎?”燕飛小心拿著刻刀,心不在焉地說道。“我現在高中,后年高考上大學,爭取努力點,先上個研究生,接著就是博士。不就是花點時間的事兒,這不是想,是我的計劃。”
“說的好想你就能考上大學似的。”郭靜婭鄙視他。“你真的要去上大學?”
“那當然。”
“那你這養牛場怎么辦?咱們的生意呢?”
“我去上學又不耽誤生意,難道我不在這牛還不上膘了嗎?”燕飛反鄙視她沒見識。
“你們這三岔河可沒大學,到時候你能顧得上嗎?”郭靜婭的問題多得很。
“當然能,無非是多回來跑幾趟的事兒。”
“你弟弟怎么不會來玩,我覺得他特可愛,挺喜歡和他玩的。”
“馬上就回來,就這兩天就跟我爸媽一起回來了。”
“你現在學習怎么樣啊?上大學有把握嗎?”
“還行。”
“你慢點雕,給我雕的像一點。”
“沒問題。”
“你們場里的那個殺牛師傅,以前真的殺過人嗎?”
“你不都知道嗎?要不他怎么當上勞改犯的。”
“錢小強還活著嗎?”
“早死了…”燕飛順口說著,說完才意識到有點不對,丟下手里的刻刀看著郭靜婭,本來想裝著不認識她說的這個人的,不過畢竟不是專業表演出身,剛才又一直沉浸在雕刻上,一時半會也轉變不過來。
徐小燕在旁也挺好奇的:“誰死了?你們的熟人?我怎么不認識?”
本來像錢小強這樣的“名人”,無緣無故失蹤是不可能這么悄無聲息的,不過錢小強得罪人太多,上次把首富家得罪死了,這次又得罪郭家。其他得罪的人更是不計其數,包括香江那邊的警方也被他全得罪光。
所以后來錢小強“失蹤”,他女人鬧騰著報案什么的,就被有心人給壓了下去。人活著和死了是兩碼事,活著的時候這女人怎么鬧騰,別人都顧忌她男人是個見人就咬的瘋狗,現在人失蹤,而且隱約傳聞他們整個團伙的骨干力量,都被神秘人士滅殺,所以一個女人,真鬧騰不起來什么。
何況這女人以前鬧騰是有錢折騰,現在錢小強又栽在了這起綁架案中沒弄到一分錢,人也尸骨無存。這女人也不是傻的,折騰兩次看情形不妙,就把家里的豪宅豪車一變賣,帶著孩子出國去了。
于是這個本該揚名四海的名字,在大陸聽說過的人就少了,至少徐小燕就不清楚。
郭靜婭看到徐小燕一問,燕飛臉色就不好看,這丫頭鬼精鬼精的,立刻胡扯起來:“我讓你們家燕小飛打聽的一個練武的老師傅,成名好多年了,我們那邊練武的人都知道他。我想著他如果活著,讓他去給我們家的保鏢培訓幾招。”
說著又沖隔壁房間喊了一聲:“娜娜,你在干嘛呢?你包里是不是有一套上次去發國買的化妝品,就是那個‘抹了白’的牌子的,拿過來讓小星姐試試啊!”
燕飛無語的很,看著徐小燕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化妝品上,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低著頭繼續開始雕刻了起來。
說起來燕飛現在就算不開養牛場,靠著雕刻技術都餓不死了。以前做家具,現在都開始雕刻起人像,真是越玩技術越精煉。
郭靜婭雖然表面裝得若無其事,其實一直在偷偷觀察著燕飛的,生怕他一個惱火翻臉。現在見到他沒吭聲繼續雕刻,立刻就對徐小燕的態度更熱情了幾分,和娜娜一起拿著各種化妝品,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工具,給徐小燕講起了化妝知識。
知覺這種東西是毫無道理的,當初燕飛在夜間悄無聲息把一幫綁匪都弄得消失,這丫頭就一直在懷疑,她一直感覺,這有可能是燕飛做的。
出身大家族,從小耳濡目染,現在又自己做起了生意。這丫頭根本不像她平時表現得那么大大咧咧地,心里面鬼主意多得很。給燕飛打了幾次電話他都不承認,郭靜婭就自己想方設法的想證明自己的猜測。
怎么查,就從一開始認識燕飛起,仔細回憶那時候發生的事兒。
于是她就想起來了,好像她們回來前的那天晚上,燕飛還去給送了兩罐蜂蜜,當時她三哥臉色還有些不太好——能被她看出來臉色不好,那就證明三哥遇到的這事情不一般。這丫頭早忘了,當天晚上他們打牌的時候,是先喝到了帶蜂蜜的茶水,隨后燕飛才“送”蜂蜜的。
后來這丫頭就去和三哥旁敲側擊的問這件事,現在郭三也知道她和燕飛的關系不錯,就沒剛開始那么對她那么保密,就讓她想起來了這件事。
得知了那天竟然三人都在客房內,茶壺里竟然被悄無聲息地放了蜂蜜警告他們,郭靜婭嚇了一跳,也慶幸不已,幸好現在和那家伙關系不錯。
看不出來某個家伙經常和呆頭鵝似的,平時只會圍著媳婦轉,居然還這么陰險厲害——她也不是傻,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就是警告。這次是蜂蜜,萬一你們報復我,下次是毒鼠強還是毒貓強,那可就說不定了。
當然這事情都是過去的事兒,她自然不會拿出來問燕飛,再說個一二三出來。
后來她還有意無意地趁著家里人在的時候——特別是被綁架的那位在家的時候。用家里的電話給燕飛打電話,還用免提,故意讓人聽見燕飛的聲音。
燕飛再神奇,也不可能知道電話那頭到底坐著幾個人,肯定不會防備這個。
不過畢竟是電話里,聲音都有些變化,而且那晚上燕飛做事的時候,故意用的外地方言陰陽怪氣地說話,也不怕被人聽出來。
只可惜他壓根沒想到,當一個人絕望之中,對那給自己帶來曙光的聲音能記得多深刻。郭靜婭觀察到,在燕飛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她一直仔細觀察的那個人,臉色明顯地變化了一下,甚至身體都不由自主坐正了仔細聽她打電話。
雖然隨后可能是覺得不可能,也可能是說話的口音方言不對,那個人明顯放松了下來,可郭靜婭心里,無疑覺得自己又找到了一條證據。
燕飛再厲害,他也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有些地方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當然配合他神奇的手段,這些漏洞都不是什么漏洞。
可是郭靜婭那是憑的直覺,純粹的自由心證,這就沒處說理了。反正她就認識燕飛這一個能高來高去的人,她要是這么覺得,而且這事她也不可能和別人商量,沒人反駁她的“心里認為”,真是誰也沒辦法。
要不這次她怎么會這么主動,寧愿頂著北方的嚴寒,跑來這么一趟呢!
其實昨天就來了,一直憋到今天,心里徹底籌劃好一切,才開始“套路”燕飛的。
燕飛是債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癢,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兒,他根本不擔心。就算郭靜婭知道又能怎么,她還能去到處宣傳嗎?那不是自曝家丑,讓人都知道她家里人被綁架了嗎?
很快燕飛的雕刻就不得不再次停了下來,皮所長來了,過來就笑呵呵地對燕飛道:“呵呵,燕老板這日子過得可真舒心,這天氣也不用出門,在家玩藝術還有人陪著,真…”
看著他那擠眉弄眼的模樣,燕飛覺得自己當初給這老頭好臉色絕對是個錯誤,知道他接下來沒好話,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都快過年了,皮所長不在所里守著維護社會穩定,又跑我這里干嘛呢?”
“我要走了!來給你告辭的。”皮所長也不客氣,只當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意思,自己毫不客氣地找了個椅子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熱茶端著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