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堂馴獸師是酒囊飯袋?
這個聲音響起,所有人都炸了。
“他說什么?”
“這家伙是誰?找死嗎?”
“敢諷刺馴獸師?我看是活膩了!”
眾人齊刷刷將目光集中過來,想要殺人。
獸堂之所以為聞名于世,就因為有馴獸師,能控制蠻獸,這家伙竟然敢在這里當面諷刺,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得了失心瘋?
一側的沈碧茹也是嬌軀一顫,急忙拉了一下眼前這位青年,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哪里?
獸堂!
在這里說馴獸師是酒囊飯袋,矛頭直對洪獸師,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這已經不是意氣用事,而是裸挑釁了!
以前就覺得這張老師膽子很大,怎么都沒想到,居然這么大!
“你說什么?”
果然,洪獸師怒火一下沖到臉上,面皮鮮紅的如同滴血,轉過頭來:“云濤,這也是你對獸堂的態度?”
張懸和寒武王國的眾人站在一起,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云濤的屬下。
“前輩…”云濤急忙看過來。
張懸說出那話的時候,他也覺得瘋了。
就算這次遭受不公平待遇,無法通過考核,大不了重頭再來,明年再考。
可這樣一說,等于把獸堂徹底得罪,再想考核,已然不可能了。
雖然和這位張懸前輩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修為高深,沉穩有度,做任何事都有章可循,怎么最關鍵的時候,不靠譜了?
滿是著急看向不遠處的青年,卻見對方神色淡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不在乎?
云濤嘴角一抽。
這是心大,還是對實力有足夠自信?
獸堂蠻獸足有數千,實力最差的都達到了辟穴境,在這里搗亂,就算是宗師強者,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就在他滿心著急,想要勸阻,覺得有些承受不住壓力的時候,就見對面的青年微微一笑,雙手一背,看了過來。
“無視規矩而不守,蠻獸在前而不識,任性妄為,全憑好惡,不查不辯就亂定結論…不是酒囊飯袋是什么?”
聲音心平氣和,沒有絲毫慌亂,似乎面對暴怒的洪獸師,也毫不在乎。
“這是在教訓…洪獸師?”
“這家伙誰啊?”
“就算封堂主,也不會這樣說話吧?”
見青年的樣子和語氣,像是在教訓學生,周圍眾人感覺腦子都快停止了。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這小子是要瘋啊!
你以為你是誰?
洪獸師可是獸堂有名的馴獸師,說他全憑好惡,亂定結論…已經不是幫云濤說話,而是裸打臉,質疑他的能力和職業了。
“你說我不遵守規矩?不認識蠻獸?”
被人當面指責,洪獸師全身氣息沖撞,似乎隨時都會破體而出。
“我洪峰成為馴獸師三十七年,馴服的蠻獸二十四頭,教授過的學生一十八位,更有三位成了正式馴獸師,雖不覺得在馴獸一行,有多深研究,卻也不是胡言亂語之輩!你竟然說我不守規則,不認識蠻獸?很好,很好,今天說不出理由,我不管你是寒武王國什么人,都別怪我不留情面!”
氣息沸騰,洪獸師將修為展露了出來,居然是通玄境巔峰強者,距離半步宗師,都已經不太遙遠。
伴隨他發怒,一頭巨大的蠻獸也竄了出來,與他并排站立。
是一頭紅眼巨猿,身高三米左右,輕輕一動就跟人一種地裂山崩的壓迫。
馴獸師戰斗,都會和自己的獸寵配合。
這頭紅眼巨猿也達到了通玄境巔峰,猙獰的氣息如潮水般涌來,給人的壓迫比洪獸師還要強大幾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嚇得臉色發白,情不自禁的后退。
這一人一獸,如果真要動手,憑借實力和配合,半步宗師都能一戰!
“怎么?錯了不改,還想對我動手?”
屈指一彈衣袖,對于這種壓力,張懸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對方的實力雖強,但他也達到了通玄境巔峰,再加上諸多手段,別說一人一獸,就算再來十位,也休想傷到分毫。
“怎么回事?”
就在洪獸師隨時都會動手,房間內氣氛壓抑道極點的時候,一聲大喝響起,隨即一個三個人影大步走了過來。
“是封堂主和盧、王,兩位二星馴獸師!”
“剛洪獸師不是說他們有事么?”
“這小子明顯在挑釁獸堂威嚴,就算有事也肯定會過來的!”
“這小子算是完了,云濤也完了!”
“是啊,寒武王國不過二等王國而已,怎么可能承受獸堂的怒火!”
看到三人出現,所有人一陣嘩然。
獸堂一共三位二星馴獸師,此時居然都來了。
朱錦煌、周宣等人都幸災樂禍的看過來,滿是得意。
剛才諷刺洪獸師,只是私人矛盾,還有解決余地,現在堂主親自出面,一旦激化,那就是獸堂和寒武王國的矛盾,再難緩和了。
一側的莫雨小姐,也情不自禁的搖頭。
云濤拿一只鳥過來考核馴獸師,就夠蠢的了,沒想到這個屬下更蠢!
連洪獸師都敢說,他怎肯罷休?
事情一旦鬧大,吃虧的只能是寒武王國。
雙手背在身后,如同清冷的仙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不管云濤是不是要倒霉,都和她沒關系,懶得理會。
“堂主、盧獸師、王獸師!”
見他們來到,洪獸師向前一步,雖然憤怒,還是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洪峰,不守規矩,不識蠻獸?”
聽完話語,封堂主轉頭看過來,目光如電。
封堂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身材高大,一舉一動帶有特有風度。
居然是一位宗師境強者!
剩下的盧獸師、王獸師,看起來也一樣,雖然只是安靜站在原地,卻給人一種山岳之感,似乎根本無法撼動。
三位二星馴獸師,三大宗師!
正因為他們坐鎮,雖然獸堂要價很高,也沒人敢在這里廢話。
“不錯!”張懸點頭。
“你可知道這樣說,是對他能力的質疑?對一位馴獸師來說,會名譽掃地?”封堂主眼睛瞇起。
難怪洪獸師會生氣,這個青年這樣說,等于在懷疑他的職業能力,堂堂馴獸師連蠻獸都不認識,傳出去,還怎么有臉見人?
張懸也不解釋,向前一步來到房間中間,屈指一彈。
嗚嗚嗚!
站在云濤肩膀的怪鳥就飛了過來。
相對于云濤,這個怪鳥更喜歡聽張懸的話,雖然將其狠揍了一頓,卻也幫它提升了修為。
怪鳥落在張懸手上,他這才抬頭看過來,輕輕一笑。
“我想問問四位馴獸師,這只鳥的名字是什么?”
“名字?”
見他不回答,反而問這個鳥的名字,眾人齊刷刷看過來。
洪獸師面容一沉,哼道:“這東西雖然稀少,我卻在書籍上看過詳細描述,叫骨支鳥,傳說這種鳥雀的背部比正常鳥雀多一根骨頭,用來支撐全身。這種鳥是用來觀賞的,沒有絲毫戰斗能力,自然算不上蠻獸的一種,怎么?你難道想說不是?”
“不錯,這樣一說,的確和骨之鳥的描述相似!”
一側的盧獸師也捋了捋胡須:“骨之鳥生長在密林深處,日出而鳴,聲動九天,十分動聽,這東西和洪獸師說的一樣,用來觀賞把玩,價值不菲,但想要以此考核馴獸師,就難了!”
聽到二人的話,張懸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是輕輕一笑,看向不遠處的封堂主。
“堂主的看法呢?”
“這應該是骨之鳥,背部可以清晰看到一根骨頭,斜刺而出!”封堂主也點點頭。
聽到三位馴獸師都得出這個結論,張懸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看過來:“既然你們判定為骨之鳥,那你們誰能說說骨之鳥的詳細特征?”
“骨之鳥,背黑,嘴紅,蹄爪呈金黃色,尤其是背部,有三根中空的毛發,讓其在飛行的時候,迎風發出清鳴,所以,它嘹亮的歌聲,并非從咽喉發出,而是背部的羽毛…”
三大馴獸師還沒回答,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正是剛考上馴獸師的莫雨小姐。
她說的是書籍上記載的骨之鳥特征。
不過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潔白的玉面,顯得有些不太好看,雙目也滿是疑惑。
“你說的不錯,骨之鳥嘹亮的歌聲,并非從咽喉發出,而是背部羽毛,也就是說,只要它飛行,就會有聲音發出…剛才它飛來飛去,諸位可曾聽到?”
張懸微微一笑。
“這…”眾人一愣。
這只怪鳥,剛才在這里飛了好幾個來回了,并未聽到任何聲音,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甚至都不知道它已經過來了。
如果剛才莫雨小姐背誦的東西是正確的,難道…這真不是骨之鳥?
“這頭怪鳥,蹄爪雖然也是金黃色,掌心卻有紅點,額頭更有肉冠,背上多出來的,并非一根骨頭而是三根,身上也沒有會發聲的羽毛,最重要的是…它體態輕盈,飛行極快!”
張懸將手上的怪鳥舉起,一個特征一個特征的解釋。
每解釋一處,洪獸師的臉色就變黑幾分。
因為此時,他也看出來了,這只怪鳥和骨之鳥的確有些不太一樣。
“如果不是骨之鳥,那你說是什么?”
忍不住問道。
雙手一背,張懸輕輕一笑。
“是上古遺獸云電古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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