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枝mp38沖鋒槍,外加一百萬發沖鋒槍彈!
謝元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一凜,這個林桂生還真不愧是上海灘的白相姐,一出手就是一千枝mp38沖鋒槍,這么多沖鋒槍,差不多夠武裝一個團了,想到一個團裝備了清一色的mp38沖鋒槍,謝元心下就興奮莫名,那這個團的火力該恐怖到什么程度?
然而,下一刻,謝元的腦海里便立刻響起了徐銳臨走前的交待:租界西區的黑產業遭到洗劫之后,肯定會有青幫大佬出面來送錢,攛掇你們巡捕營跟百老匯大廈火并,到時你們千萬別手軟,給我使勁壓榨,能夠榨出兩分,就絕對不能只榨出一分!
當下謝元咂了咂嘴巴,有些無奈的說:“林老板,你有所不知哪,百老匯大廈這幾天正急劇擴充,人馬已經從最初的一百多人擴充到了五百多人,再過一陣,極可能擴充到一千人甚至更多,所以,你懂的。”
林桂生懂了,這是嫌他們出的錢少哪!
得嘞,誰讓她現在有求于人家巡捕營?
當下林桂生一咬牙說道:“謝長官,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出二十萬美元,替巡捕營購入兩千枝沖鋒槍,外加兩百萬發子彈!您看,夠不夠?”
謝元的臉上肌肉微微的抽搐了下,兩千枝沖鋒槍加兩百萬發子彈?
夠了,夠了,太夠了!我們巡捕營根本就要不了這么多的沖鋒槍還有子彈,至少在現階段要不了這么多!
不過,就在謝元準備點頭時,耳畔卻又響起了徐銳的叮囑。
然后,謝元吐到嘴邊的話就又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又說道:“那個林老板,打仗跟你們幫派火并其實是不一樣的,你們幫派火并一般用刀斧,駁殼槍就是很好的武器,能有沖鋒槍就更是到了極致,但是兩軍交戰,這些都只是小意思。”
林桂生心下便立刻咯頓一聲,壞了,這是被訛上了?
另外的幾個青幫大佬也是面面相覷,二十萬美金都還不夠?
想當年黃金榮遭盧小嘉羈押,林桂生只是花了五萬大洋就把他給撈出來了。
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如果這時候拒絕加價,那不僅給出去的二十萬美金打了水漂,沒準還會把巡捕營也給得罪,至于直接賴賬這種事,林桂生更壓根沒想過,黃公館已經得罪百老匯大廈,如果再得罪了巡捕營,還能夠有活路?
再咬了咬牙,林桂生又說道:“謝長官,你有話直說。”
謝元搓了搓手,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其實是這樣的,百老匯大廈背后有日本軍方的支持,這個你們是知道的,眼下我們巡捕營的武器裝備不如百老匯大廈,所以日本人僅只是提供了一批二十響盒子炮,但如果我們巡捕營裝備了火力更猛的沖鋒槍,那日本人肯定會給百老匯大廈裝備上重機槍、迫擊炮甚至平射炮!”
林桂生聞言臉色頓時微微一白,重機槍?迫擊炮?平射炮?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林桂生知道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當下林桂生咬牙說:“謝長官,你就直接開個價吧?大概要多少錢?”
謝元搓了搓手說道:“重機槍的話,美國的m1919a4勃朗寧水冷式就行了,價格相比別的同類武器也算是便宜,一挺重機槍只要一百五十美元,就算加上運費,頂天了也就兩百美元一挺,至于說數量么,兩百挺應該足夠了。”
謝元終究還是臉皮太薄,狠不下心獅子大開口。
不過有兩百挺重機槍也不錯了,足夠裝備一個師了。
林桂生聞言卻松了口氣,這樣的話,也就四萬美元,就算加上子彈,頂天了也就十萬美元而已,迫擊炮還有平射炮,差不多應該也是這個價格。
當下林桂生爽快的說道:“謝長官,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們黃公館和租界西區的商家再出三十萬美元,這三十萬美元是給巡捕營用來購買重機槍、迫擊炮、平射炮,還有重機槍子彈以及炮彈的,所以總共是五十萬美元。”
五十萬美元,這是林桂生愿意支付的極限!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黃公館的財產遠不止這些。
黃金榮雄霸上海灘的地下世界這么多年,積攢下了大量的產業,拋開房產、商鋪以及大煙館、賭館、妓院、舞廳等等產業不算,光是黃金榮以個人名義存在花旗銀行賬戶上的現金就有一百多萬美元,以林桂生名義存在匯豐銀行賬戶上的現金有五十多萬英鎊,然后還有兩人放出去的高利貸,也至少有兩百多萬法幣!
五十萬美元差不多是黃公館總資產的十分之一!
這也是林桂生愿意拿出來的極限,再多她就不愿意了。
“五十萬美元!”謝元咂了咂嘴,這下是真不好意思再往上加了,當下說道,“林老板若真愿意向我們巡捕營捐贈價值五十萬美元的武器裝備,那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我代表巡捕營全體弟兄,向您表示鄭重感謝。”
謝元說完起身,給林桂生敬了一記軍禮。
“謝長官客氣。”林桂生微微側身避讓,然后十分爽快的說道,“回頭我就讓人把五十萬美元的銀行本票送來,謝長官隨時可以派人持本票去花旗銀行支取。”停頓了下,林桂生又說道,“如果謝長官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謝元也順勢起身,朗聲道:“來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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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生找上巡捕營,并且給巡捕營捐贈五十萬美元的消息,很快就通過秘密渠道送到了徐銳和王滬生兩人面前。
王滬生砸了砸嘴巴,說道:“沒想到黃金榮這么有錢,他的老婆隨隨便便就能夠拿出五十萬美元來收買巡捕營,那么他們黃公館的總資產又該有多少?”
徐銳嘿嘿一笑,獰聲說道:“以我估計,少說也得五百萬美元!”
“五百萬美元?!”王滬生聞言先是瞠目結舌,遂即又怒火中燒,“他娘的,這些可都是黃公館搜刮的民脂民膏,都是黃金榮通過賣鴉片、開設大煙館、賭館還有放高利賺來的,這得導致多少個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所以。”徐銳獰聲說道,“這錢必須奪回來!”
“對,必須奪回來!”王滬生惡狠狠的道,“還要敲骨吸髓!”
徐銳揚了一下眉頭,笑道:“老王,這才像咱們淞滬分區的政委。”
“廢話,什么叫像?”王滬生沒好氣的道,“老子本來就是好吧?”
徐銳當下站起身說:“走,黃金榮這只禿鷹已經熬了快兩天兩夜,也該到了收獲的時候了,我們先去把這只老禿鷹給敲骨吸髓了再說。”
“行。”王滬生欣然應允,“可不能放過他!”
當下徐銳和王滬生兩人便乘電梯來到地下三層的問訊室。
從電梯出口到問訊室要經過一條幽深的地下長廊,長廊兩側原本是庫房,現在卻讓徐銳改裝成了牢房,透過兒臂粗的鐵柵欄,可以看清楚兩側牢房里已經關滿了人,這些犯人雖然個個蓬頭垢面,但身上的衣衫卻仍看得出來用料考究。
無需多說,有資格關押在這里的,全都是體面人。
穿過幽深的地下長廊,一直往前走了將近五十米,才終于到了走廊盡頭,走廊盡頭卻是丁字形格局的另一條走廊,這條橫向的走廊雖然沒有五十米,卻也至少有三十米,兩側也同樣分隔成了十幾間的牢房。
這十幾間牢房就是地下問訊室了。
徐銳和王滬生找到了羈押黃金榮的問訊室,兩人走到這間問訊室門口時,吳寒剛剛利用高音喇叭制造了一陣噪音,將昏昏欲睡的黃金榮驚醒了過來,然后徐銳和王滬生就聽見黃金榮在問訊室里邊嚎啕大哭。
“長官,我都交待了,我真的全都交待了。”黃金榮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哀求,“我真的全部都交待了,這些年我們黃公館屢屢遭受日本人欺壓,杜月笙也不似以前好說話,所以我們黃公館的收益已嚴重縮水,真的沒剩下多少錢,真的…”
“閉嘴!”遂即響起吳寒的斷喝聲,“你個狗東西,少他媽在這里跟老子哭窮,你黃金榮這些年又是開大煙飯,又是開賭館,還他媽販賣鴉片,不知道賺了多少的黑心錢,竟然還他媽的在老子跟前哭窮,看來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長官,長官哪,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是實話哪!”黃金榮繼續嚎啕大哭,一邊又涕淚交流的哀求,“我們黃公館真的沒錢,真沒錢哪!”
說話間,徐銳和王滬生便聯袂走進了問訊室。
吳寒回過頭一看是徐銳和王滬生,便趕緊迎上來。
“二少,王師爺!”吳寒扭頭掠了黃金榮一眼,惡狠狠的說,“這狗東西還挺能挺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松口。”
“是嗎?”徐銳掠了黃金榮一眼,笑吟吟的說道,“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跟黃老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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