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散了吧。”見楊銀厚收起了玉符,蘇泊劍暗暗松了一口氣,沖正匯聚而來的人們揮揮手道。
不管怎么說,蘇博力是三臺宗的當代宗主,被楊銀厚教訓,對于蘇泊劍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情。
眾人心里雖然好奇得要命,不過也都明白今天這事情三臺宗落了面子,不宜再留下來觀看,見蘇泊劍開了口,都紛紛拱手離去。
離去前,很多人都還特意沖楊銀厚和葛東旭拱手。
呂半仙等人也在呂星海的瞪眼下,不甘心地一步三回頭地離去,看向葛東旭的目光滿是狂熱的崇拜。
不難想象,今夜之后,葛東旭必將成為東越、江南兩省奇門圈子年輕人中的第一人。
眾人紛紛離去后,留下的有當事人蘇泊劍父子,徐星然,嚴梓乙還有作為官方代表的徐壘和楊向榮。
“師兄,蘇道友,我們大家別站在外面了,都進屋吧。”葛東旭見眾人紛紛離去,便對楊銀厚和蘇泊劍說道。
“好。”楊銀厚點點頭。
“謝謝葛道友。”蘇泊劍客氣道,而蘇博力和徐星然還有嚴梓乙表情就很微妙苦悶了,默不作聲地跟在蘇泊劍等人后面穿過院子,朝別墅走去。
走到別墅臺階前時,本來與葛東旭并排走著的楊銀厚突然腳步一頓,讓葛東旭先走。
蘇泊劍條件反射地跟著頓足,看著葛東旭拾階而上,楊銀厚落后半步,心頭不禁大為震撼。
如果說,之前楊銀厚請示葛東旭,也有可能是出于對師弟的疼愛,本身的謙虛態度,但現在楊銀厚特意落后半步,那其中意思就很不簡單了。
這是以葛東旭為尊的意思。
蘇博力等人同樣也是心頭一震,他們自然也看得出來,楊銀厚和葛東旭這兩位同門師兄弟,是以葛東旭這個年輕人為尊。
“師兄,蘇道友請坐。”進了屋,葛東旭招呼道。
至于其他人,葛東旭就沒特意招呼了。
楊銀厚點點頭,沒有按葛東旭手所指向的中間長條沙發上落座,而是在左邊的沙發上落了坐,蘇泊劍見狀心頭又是忍不住一震,面色肅然地沖葛東旭拱拱手,然后在楊銀厚對面的沙發上落了坐。
“師兄你這是干什么?”葛東旭見楊銀厚和蘇泊劍一左一右坐著,一個近百歲,一個近九十歲,獨獨空出了中間的長條沙發,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掌門,中間的位置自然由你來坐。”楊銀厚看著葛東旭,神色嚴肅道。
蘇泊劍等人聞言全都心頭一震,這才真正明白,以楊銀厚的身份,年紀,修為,為什么要處處對葛東旭這般尊重,原來他雖是師弟卻是一派之尊。
蘇博力,徐星然還有嚴梓乙心中很是苦澀,這時他們也總算明白,剛才在院子門口,楊銀厚態度為何那般強硬了。
他們口口聲聲要抓他的掌門,要他的掌門給說法,楊銀厚態度能不強硬才怪?
眾人心頭大為震驚之際,唯有徐壘并沒有太多的意外,堂堂江南省異能管理局的負責人,早已經默默地去做起了端茶倒水的服務生工作。
“葛主任,楊前輩,蘇前輩請用茶。”徐壘一一給葛東旭三人奉上茶水,態度恭敬道。
“葛主任?”蘇泊劍眉頭微微一挑,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蘇博力等人更是驚訝,心頭有一種更加不妙的感覺。
果然徐壘聞言淡淡一笑,對著蘇泊劍微微一拱手道:“蘇前輩可能還不知道,葛掌門還是我們異能管理局的主任級顧問。”
蘇泊劍聞言愣了一愣,然后看著葛東旭心里頭很是苦澀。
自己那個孫子還真會挑人惹啊!先是楊銀厚的掌門師弟,接著又是國家異能管理局的主任級顧問!兩個身份,任何一個都能讓人心驚膽跳,頭皮發麻。
而蘇博力,徐星然還有嚴梓乙則早已經臉色大變,一陣陣的后怕。
主任級顧問,那就是副部級,哪怕不是實職,沒有實權,那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更別說他們之前還想把他抓起來狠狠修理一頓呢!
真要那樣,等待他們的恐怕很有可能就是異能管理局動用國家賦予他們的權力對他們三臺宗進行鎮壓了!
“葛主任,對不起,是我管教無方,以至于犬子冒犯了您,還請葛主任高抬貴手,放他一馬。”許久,蘇博力咬咬牙,彎腰對著葛東旭拱手道。
“葛主任,對不起。”嚴梓乙也緊跟著彎腰拱手道。
“我知道,你們嘴巴上這樣說,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不服氣的。”葛東旭看著蘇博力和嚴梓乙雖然彎腰拱手,但眼眸深處明顯帶著一絲屈辱之色,不由得冷冷一笑道。
也是,葛東旭就一個小年輕,若不是有楊銀厚這位師兄撐腰,若不是頂著異能管理局主任級顧問的頭銜,以他們的身份,以他們在世俗中的權勢錢財,又豈會向他彎腰低頭?
蘇博力和嚴梓乙畢竟也是個人物,被葛東旭揭穿內心深處的真實感受和想法,自然不可能再去否認,當然這時形勢逼人,他們也不好承認,所以兩人都沉默不語。
楊銀厚見狀心里暗暗冷笑,徐壘同樣暗暗冷笑。
沒人比他們兩人更清楚葛東旭的厲害!
別說就蘇博力和嚴梓乙這點本事了,就算一支軍隊現在在葛東旭面前都根本不夠看。
面對這樣的人,蘇博力和嚴梓乙在世俗間那點權勢那點財勢,又算得了什么?
不服也得服,不甘心也得甘心!
“先師教導過我,不可以術欺人,不可隨便與人紛爭!我一日不敢忘!”葛東旭似乎沒看到蘇博力和嚴梓乙兩人的沉默,而是繼續自言自語道。
“但這并不意味著,人欺我,我要忍著!人辱我,我要受著!你兒子只因不服氣呂崇良等人稱我為前輩,便主動挑釁我,我讓他,轉身離去,他卻突然以術法攻擊我!若是在戰亂年代,就憑他此舉,我便可殺他!如今只是略施懲罰,下個禁制,你又有何不服氣,不甘心的?”
“還有你的孫子,與劉紅斗法,斗到難分勝負之際,竟然動用精血催動術法,以命相搏,若不是我不忍見兩人兩敗俱傷,出斷斗法,你孫子現在還能元力充沛嗎?恐怕命都要去了半條!可他呢?事后不感激也就罷了,見到蘇杰良竟然還搬弄是非,故意挑起事端!此等恩將仇報,我略施懲罰,下個禁制,你又有何不服氣,不甘心的?”
葛東旭說到這里,聲色俱厲,目中有怒火閃動。
“你們不是要來找我算賬嗎?不是不服氣不甘心嗎?這里有一片茶葉,你們全力術法攻擊,若能讓此茶葉稍微有點破損,我就立刻解了他們兩人的禁制,否則他們原來站立在哪里就繼續站立在哪里!什么時候搬走的,就什么時候開始算時間加倍!”
葛東旭說著,端起茶杯,對著茶杯吹了一口氣,一片茶葉飄然而起,懸浮在擺放蘇博力三人跟前。
翠綠的茶葉,上面還掛著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