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京都。
五條大橋上,行人、車輛來來往往,柯南手里面拿著那張暗號圖,看著旁邊的源義經和弁慶的雕像,皺著眉頭:「…看樣子,暗號圖應該和這里沒有關系。那接下來去哪兒看看呢?」
可惡!他對京都根本不熟,不知道還有什么地方和義經、弁慶有關了。
柯南正亂想著,忽然間覺得周圍有些不對,扭頭向身后看去,緊接著便看到一柄竹劍朝著他砍了過來。
柯南心頭一緊,兩腳跳起想要向后躲閃,結果才跳起來卻覺得一陣頭暈,「哎喲」一聲后摔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那柄竹劍也在他的腦闊上停了下來,緊接著服部平次的聲音傳來道:
「工藤你沒事吧?」
「呃…服部?」柯南的頭暈緩了過來,抬頭看著跟前的服部平次,嘴角抽搐了兩下后沒好氣道,「真是的…你這家伙怎么在這里?還有,你好好地攻擊什么?」
聽著柯南的話,服部平次哈哈一笑,撓了撓頭道:「我是來這里查案子的…至于攻擊你,我只是剛才看到你以后,想模仿一下武藏坊弁慶對源義經做過的事情…」
「呃…就是弁慶在五條大橋上持刀砍義經的事兒嗎?」柯南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褲子,然后伸手揉著腰,服部平次則嘻嘻一笑,點了點頭道: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
服部平次說著,看著正揉腰的柯南,關心地問道:「我說,工藤,我記得你不是經常踢足球的運動健將嘛,怎么跳一下都能摔倒?該不會…」
服部平次說到這里,臉湊到了柯南跟前,一副瑟瑟的表情道:「…是天天和毛利同學一起泡澡,所以泡虛了吧?」
虛你大爺啊虛!
我特么要是真的跟小蘭泡澡給泡虛的話,那我也就認了…
可是咱這明明是被灰原那只生化毒蘿抽血給抽虛的好伐?
柯南看著服部平次那欠欠表情,嘴角抽搐了兩下后,一腦門兒黑線地反駁:「才不是呢!是灰原!灰原啦!那家伙一個星期抽了我四回血,換你你也虛!」
「啊?這么慘的嗎?」
服部平次報以同情,柯南立刻「嗯嗯」點頭,一臉郁悶——
沒錯!他就是這么慘!
一個星期抽了四回血,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都比他過得好有木有?
柯南心里面正吐槽著,緊接著看到三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兒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小孩向服部平次伸出手道:「大哥哥,你能不能把我的竹劍還給我?」
「啊…好的好的!」
服部平次把竹劍還給了小朋友,看著他們走開后,才又奇怪地問道:
「…話說起來,工藤,你又為什么會在京都啊?」
下午兩點多,京都山能寺。
后院主持的房間內。
聽著圓海的話,舒允文略微有些好奇,驚訝道:「邪佛像用的是義經的血嗎?這么說來,源義經死后,有人搜集了義經的血,塑造了那尊邪佛像?呃…等等!」
舒允文忽然想到了源義經手下的一個人,忍不住問道:
「…塑造邪佛像的人,該不會是常陸坊海尊吧?!」
常陸坊海尊,這位源義經傳說中的手下原本是一個僧人,傳說他武藝超群、力大無窮,經常和武藏坊弁慶并肩作戰,后來源義經死后,這個人就消失了。
不過在傳說中,常陸坊海尊擁有不老的身體,還活了四百多歲…
因為這個人的某些記載太過荒謬,史學家一向認為這個人是杜撰的,現 在看來,這人不僅真實存在,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個里世界的人,大概率是個佛修了!
舒允文話落,圓海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根據我們寺里面的記載,常陸坊海尊是一位喜怒無常、但實力強大的怪僧。在《義經記》中,常陸坊海尊是遮那王的家臣,但事實上,遮那王更多的時候對他行弟子禮,所以常陸坊海尊大概率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遮那王的師父,教導遮那王長大的‘天狗"…」
「…后來,遮那王在源賴朝、藤原泰衡的壓力下,為了避免制造更多的傷亡,自刎而亡。在這之后,常陸坊海尊搜集了遮那王身體內的血,甚至還親手殺掉了遮那王的女兒龜鶴御前,取了她的心頭血,塑造了那尊藥師如來佛…」
圓海話音落下,舒允文則是微微一愣,然后開口道:
「那尊邪佛像里面還有源義經女兒的心頭血?難道說…常陸坊海尊在藥師如來佛里面,種下了血脈咒?!」
聽著舒允文的話,圓海點了點頭道:
「沒錯,就是血脈咒…」
下午兩點多,五條大橋附近的河堤上。
服部平次和柯南站在河邊,看著跟前的潺潺流水道:「…原來如此,毛利先生接到了山能寺的委托,來幫忙找失竊的藥師如來佛像,你和毛利同學、鈴木同學也跟著一起來了嗎?」
服部平次說到這里,語氣停頓了一下后繼續說道:「…話說起來,和葉那個家伙今天早上忽然去我家里面找我,應該就是想跟我說你們要來京都玩的事情吧…」
「嗯,大概吧!」柯南點了點頭,「…小蘭她早上就和遠山同學打了電話,剛才和園子一起赴約去了…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快碰頭了吧…」
「…真是的,和葉那家伙,你們要來為什么不直說?」服部平次撓了撓頭,「早知道你們要過來的話,我就和她一起來了…」
頓了頓,服部平次又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這樣也好,她們好好玩她們的,至于咱們兩個嘛,就查咱們的案子…」
聽著服部平次的話,柯南「啊咧」一聲,詫異地看向服部平次,服部平次則又微微一笑道:「…你剛才不是說了嘛,你懷疑偷走山能寺佛像的人,是源氏螢盜賊集團,又懷疑那張暗號圖和義經、弁慶有關,所以才來五條大橋這里的。不瞞你說,我要調查的案子,也和源氏螢有關…」
柯南愣了一下,問道:「…也和源氏螢有關…是最近的連環殺人案嗎?」
「沒錯!」服部平次微微頷首,開口道,「大阪被殺的章魚平老板和我挺熟的,以前對我也頗為照顧。雖然他是源氏螢的成員,是個壞人沒錯,但是從我個人角度,我還是想找出兇手,為他報仇…」
「原來如此!」柯南恍然大悟,想明白了服部平次來京都的原因,「…那你來京都,是想查一下駿河次郎案子,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嗎?」
服部平次聞言點頭道:「嗯,就是這樣。」
「那你查得怎么樣?現在有線索嗎?」
柯南立刻追問,服部平次則搖了搖頭道:「沒有,大阪和京都的案子如出一轍,現場非常干凈,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反倒是東京杯戶町的三起命案,我有個非常有趣的發現…」
服部平次話音落下,柯南的兩眼猛然間睜大,急忙問道:「…你發現了什么?快說說…」
「這個嘛…」聽著柯南的話,服部平次蹲下身子,然后忽然嘻嘻一笑:
「…我發現,那三起命案的現場,是在死神使者神社誒!是工藤你的神社哦!你聽是不是很有趣吖?嗯?嗯?」
服部平次說著話,伸出手指朝著柯南的腦闊捅啊捅,柯南則是嘴角抽搐,一臉呵呵——
媽蛋!咱還以為你真的有什么發現呢,結果現在褲子都脫了,你就告訴我這個?
還有,這事兒你覺得很有趣嘛?很好笑嗎?
你再笑,老子一腳踢死你你信不?
下午兩點多,京都山能寺。
后院主持的房間內,龍圓跪坐在旁邊,聽著舒允文和圓海的交談,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好像碎了一地——
話說,舒允文、圓海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咋就聽不懂了呢?
龍圓心里面嘀咕著,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還有這位大人,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嗎?還有…那個血脈咒又是什么意思?」
龍圓話落,舒允文撇了撇嘴,圓海則沉聲道:「這一切當然是真的,要不然的話,這位大人也不會找上門來了。至于血脈咒嘛…」
「那是一種惡毒的詛咒,也叫滅門咒!」舒允文接過話茬,開口解釋道,「這種詛咒,會無視距離、通過血脈傳播,身中這種詛咒的人一旦身死,五服之內所有有血緣關系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會中咒,有的會直接死掉,有的則生不如死…」
「…常陸坊海尊以義經女兒的心頭血下咒,那他的目的,就是要滅掉源義經的所有親人了?」
「沒錯。」圓海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道,「…不過,他當時應該不僅僅想要滅掉源家,而是想毀掉日本吧…」
「也是。」舒允文輕笑一聲,「血脈咒加上邪佛像,造就的佛蟲自帶血脈咒,被佛蟲感染的人一死,佛蟲自動隨血脈咒傳遍整個家族…」
「…這手段,比白蓮教都狠毒了!」
話說,就常陸坊海尊這行為,要是放在現代,高低是個抗日大英雄了…
舒允文心里面嘀咕著,龍圓忍不住問道:「那…后來呢?師父?」
「后來嗎?后來源氏家族的人通通病倒,以源義經血液鑄就的藥師如來佛附近也病倒了無數人,引起了陰陽師以及佛道高僧的注意。他們很快發現了根源所在,于是讓藤空大法師等幾位高僧壓制邪佛像,并且建立了山能寺,救治百姓——」
「——這,就是山能寺的真正由來…」
圓海回答了一下龍圓的問題,龍圓則又問道:「…師父,那尊佛像那么邪惡,為什么不毀掉它?」
「不是不想毀掉,而是根本毀不掉吧?」
聽著龍圓的問題,舒允文隨口回答:「…邪佛像一旦成型,弱一些砸碎就能毀掉,但是強大的卻連毀都沒法毀。像是這種加了血脈咒的,屬于很強的哪一種,除非以高僧舍利硬生生地把邪佛像磨滅,再或者出現一個達摩式的高僧將其毀掉,除此之外,就只能等它體內的母蟲死亡。要不然,邪佛像不管砸成什么樣子,都會慢慢恢復原狀的…」
當然,舒允文鬼巫師的傳承專克這一類的玩意兒,也可以解決,只不過對付全盛狀態下的邪佛像要困難許多。
如果時間久遠、母蟲變弱的話,則會輕松許多。
「沒錯。」圓海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就跟大人您說的一樣,當時藤空大法師他們就是以佛法壓制住了藥師如來佛像,以高僧舍利毀掉了它九成九的威能,但是卻還沒能將它消滅…」
「…1199年,山能寺建寺十年后,藤空大法師因為心力耗盡,最終圓寂。」
「圓寂之前,藤空大法師交代,邪佛像在諸位高僧的壓制下,影響已經不大,其中的佛蟲一紀之內只會爆發一次,每次也只會影響一人…不過為了防止邪佛像恢復,他會 以畢生法力凝聚出佛骨舍利,將佛骨舍利雕成白毫綴于邪佛像眉心處,可繼續壓制邪佛像,直至千年以后,母蟲壽盡,邪佛像自然會毀去…」
圓海說到這里,舒允文恍然道:「…一紀就是十二年,你們十二年舉行一次藥師如來佛的開光儀式,就是要讓佛蟲爆發咯?」
「沒錯。」圓海點頭應聲,「…這是二代主持的主意。佛蟲爆發,必然會傷及一人,此事對那人而言,是壞處,但也是好處…」
「你指的是能治好他身上原有的小毛病嗎?」舒允文隨口問道。
圓海聞言,微微頷首道:「對。藤空大法師慈悲為懷,佛蟲一紀爆發一次,雖只會影響一人,但他依舊不忍心,傳下了解決佛蟲纏身的辦法,而這種辦法,在解決佛蟲時,也能捎帶治好一些身體上的小毛病…」
「…以前人們缺醫少藥,身體難免有大大小小的毛病。此舉一來可以使某位善信身體康健,二來可使信徒感受我佛威能,心生感恩,此乃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圓海說到最后,雙手合十,舒允文則是呵呵一笑——
一舉兩得?恐怕第二條才是重點吧?
先讓人得病是給予懲戒,再給人治病是施以威德,這一來一回的,不就得到了一個虔信徒?
接下來,這個虔信徒再把這件事情一宣傳,一傳十、十傳百…
乖乖!這信徒還不得暴漲好幾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