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倆人搞什么鬼?
一言不合就土下座,咱的壓力很大啊!
舒允文低頭看了眼兩個年輕人,微微撇了撇嘴,這時候,麻宮志乃和另一個坐在沙發上的人都站起身來,一起向著舒允文行禮,麻宮志乃更是開口道:
“允文大人您好,冒昧來訪,真是失禮了。”
舒允文點了點頭,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這兩個人是…”
“他們兩個是小犬明之助和冬之助。”麻宮志乃身旁的那人一直彎著腰,繼續說道,“允文大人,鄙姓福田,住吉會的現任會長,今天打擾您了…”
住吉會會長?福田?!
我勒個去!搞了半天是福田晴瞭啊,他說怎么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說起住吉會,那可是活躍于日本東部、北部的日本第二大指定暴力團,總成員一萬多人,名氣不小。
話說起來,麻宮志乃的四軒會,就是住吉會的構成勢力之一,而且大概屬于勢力最大的一支,畢竟人數可是有三千左右呢!
不過,麻宮志乃帶福田晴瞭來這里做什么?難道說…
舒允文瞇了瞇眼,然后直接開了陰陽眼,在在場的人身上一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奇怪了!福田晴瞭的身上,怎么帶著這么強的血煞氣?
這種“血煞”,可不是算命先生經常說的“血光之災”一類的血煞,而是只存在于一些特殊鬼怪、鬼地的特殊煞氣。
這一類煞氣倒是不會讓人有血光之災什么的,但是卻會悄然吸食人體精氣血,一旦血煞氣侵入心臟,那可是必死無疑啊!
而且,除了福田晴瞭之外,明之助、冬之助這兩個人的身上,似乎也附著上了血煞…
舒允文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后向著冢本數美歉意一笑,換來數美一個溫柔的笑容后,才開口問道:“原來是福田會長大駕光臨,招待不周,真是失禮了…福田會長請坐,另外兩位公子也請起身吧,無須多禮。”
“好的,允文大人。”
幾個人簡單地客套了幾句然后各自入座,麻宮志乃在一旁道:“允文大人,福田會長他遇到了一些麻煩…”
“嗯,我剛才已經簡單看了一下,福田會長的身上確實有一些問題…”舒允文點了點頭,然后好奇地問道,“…福田會長,請問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奇怪的事情?可以請你說一下嗎?”
福田晴瞭“嗯”了一聲,低聲道:“允文大人您說的沒錯,我最近確實遇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我遇到了一位整整二十年沒有見過的‘老朋友’…”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舒允文追問。
福田晴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才回答道:“…我的這位‘老朋友’叫東田英明,二十年前曾經是我們住吉會的中層干部,現在在杯戶町的一家小公司里面上班。五天前的一天晚上,我從杯戶町的一家酒吧門口經過時,湊巧遇到了他,當時我以為他只是一個和東田先生長得很像的人,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說了一句‘好久不見’…”
“…就在那一刻,我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呃…”舒允文聽著福田晴瞭的話,嘴角抽搐了兩下——
話說,這陰森低沉的語氣…這是要開講鬼故事的節奏?
舒允文瞇了瞇眼,然后開口問道:“…福田會長,你該不會想說,你的那個‘老朋友’是鬼吧?”
“允文大人,我也很想說他是鬼,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福田晴瞭表情有些驚恐,“…而且,我可以肯定,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因為,他是我的父親親手開槍殺掉的…”
會客室內,冢本數美、松下平三郎都低聲“啊”了一聲,舒允文又打量了一下福田晴瞭的身上,看到那一身血煞后,腦中隱約有了猜測,不過還是皺眉道:“福田會長,可以請你詳細說一說嗎?嗯…二十年前的事情!”
“好的。”福田晴瞭點了點頭,然后開口道,“…二十年前,我們住吉會內部出現了一起貪污公款的案子,當時的會長西口先生下令徹查,最后查到了負責一部分財務工作的東田先生身上。”
“…東田先生在被抓之后,一直強調自己是冤枉的,不過因為當時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住吉會還是決定內部秘密槍刑處決東田先生,負責動手的,就是就是我的父親,當時的懲罰委員會長,福田英司。”
“…住吉會選定的私刑地點就在東京市的某個山里,會內有三名高層干部負責監督。我當時和東田是好友,知道東田在被處決前怕得要命,為了安慰他,就說謊騙了他…”
“…我偷偷跟他說,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所以已經私下和我的父親商量過了,在開槍處決他的時候,第一槍會故意打空,放他逃走。我告訴他只要聽到槍聲,就立刻爬起來朝遠處跑,千萬不要回頭看,逃的越遠越好,等事情過去以后再回來…”
舒允文聽到這里,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福田晴瞭遇到的,應該就是那玩意兒。
舒允文看著福田晴瞭,微微一笑道:“…然后,你沒有料到,他真的‘回來’了,對吧?”
“是啊!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福田晴瞭神情驚恐,“…那天晚上,我們遇到以后,東田他請我在酒吧喝酒,說是非常感謝我和我父親當初放空了第一槍,給了他逃走的機會…”
“…可是,我父親當初第一槍明明直接打中了他的后腦勺,他當場就死掉了,絕對不可能還活著的!”
“…我也懷疑他是鬼,但是他卻有血有肉、身體有溫度甚至還有影子…”
福田晴瞭越來越激動,舒允文忍不住開口道:“好了,福田會長,你別激動,我已經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了。”
“什么?”福田晴瞭愣了一下,然后期待地問舒允文道,“…允文大人,你告訴我,那個東田不是活人,對不對?”
“沒錯,那個叫東田的不是活人。”舒允文肯定地點了點頭:
“…它是一只魘,準確地說,是一只血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