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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0章 膽大包天,拿人

  葉落雪進了州衙,見到跪了一地的官吏,就冷冷的道:“自己交代,從寬。守口如瓶,從嚴!”

  然后他就把這些人丟給了手下,自己一路到了后面。

  “你很有種!”

  葉落雪到時,方醒正在‘夸贊’著楊二。

  “方家再怎么著也是有些底蘊,知道要熬過去,你以為自己能瞞過一輩子?說吧,究竟是為了什么。”

  葉落雪聽到這個問題有些猶豫。他覺得方醒已經把整件事陰謀化了,從他到達涿州時,他就在想著陰謀。

  楊二垂首到:“伯爺,小的那時候窮。”

  “窮?”

  方醒冷笑道:“青皮兼州衙的幫閑,你窮什么?而且你還甘愿跑腿,可見你野心勃勃,楊二,告訴本伯,究竟是為了什么?”

  葉落雪身體一震,在猜測著方醒來涿州的目的。

  他一直在立功,一直在緊靠皇室,一直在不偏不倚,一直在幫扶著當今陛下…

  他從永樂年間一直忍到了宣德年!

  什么不知道…

  他究竟知不知道涿州方家的境遇?

  如果不知道,那什么都好說。

  可要是知道的話…

  這心胸真有山川之險啊!

  葉落雪認為方醒的目的就是為了方鴻漸報仇,尋找到當年坑了方鴻漸的那幫子人。

  方醒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也沒避諱的抽了楊二一耳光,說道:“你受我大伯的委托,帶著錢鈔和信件去了金陵,若是我父親真的倒霉了,那你藏匿了錢鈔,回來說謊也就罷了,可我父親只是丟了官職,你哪來的狗膽?!”

  葉落雪心中一驚,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當年的方鴻漸可沒被判刑,審訊結束之后就丟了官,然后被趕回原籍吃老米飯。

  方鴻漸的死因最多的可能是因為方醒的科舉之路斷絕,這對于方鴻漸來說,幾乎是無法面對的難堪和悲傷。

  他甚至不敢和老家的人聯系,就這么郁郁而終。

  楊二抬頭,正色道:“伯爺,小的能得到什么?”

  方醒一怔,隨即獰笑道:“你以為自己能在本伯的面前有說條件的余地?來人!”

  “老爺!”

  方五進來了,葉落雪搖搖頭,知道這里面怕是會有些陳年舊事的瓜葛。

  方鴻漸那時候可是吏部主事,不是阿貓阿狗。

  當年他丟官歸家,就說明他沒犯事,或是犯的事無足輕重。

  而楊二當年的舉動同樣疑點頗多,膽子大的沒邊了。

  方醒就坐在正堂外面,看著家丁們在院子里給楊二用刑。

  葉落雪有些疑惑,就問道:“興和伯,您這邊隨便弄弄,楊二肯定撐不住…”

  方醒愜意的道:“當年家父的事疑點頗多,只是我一直忙碌著,再加上科學一出,我得謹慎些,免得被人說是借機生事,這才忍到了今日。”

  “此事我和陛下交代過了,你無需多慮,至于楊二…”

  方醒笑了笑,白生生的牙齒閃爍著釉光:“這只是開始。”

  從朱棣去后他就在調查吏部,只是當年的事歷時太久,許多線索都斷了,只有些傳言。

  等他想仔細調查時,朱高熾卻不行了,于是他就一路忙碌到了現在,才有時間下來調查。

  至于方鴻中等人,他當時壓根就沒有親戚這個概念,巴不得所有的親戚都離的遠遠的才好,這才讓他們被欺壓至今。

  那個瘋子又在涿州搞事了!

  斥候不斷往來于京城和涿州之間,這是軍中的渠道,而涿州那邊不可能會有戰事…

  稍后就有書信來了,有當地士紳向京城的朋友求援,直說方醒在涿州又開始了到處抓人,知州魯云被拿下了,州衙多人被扣留,整個涿州幾乎都癱瘓了,處于恐怖之中。

  京城頓時一驚,各處消息開始串聯,宮中的動向被人盯著,就等著皇帝給出一個明確的意思。

  ——膽大包天!

  皇宮中傳出來四個字,讓人找不到來由。

  知情人不愿說,不知道的在胡說。

  “誰膽大包天?這是說那方醒呢!”

  “陛下這是…終于對他不滿了?可喜可賀啊!”

  外界的反應讓宮中的皇帝有些無語和憤怒,于是宮中再次傳出幾個字。

  ——拿人!

  這次伴隨著的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馬。

  馬蹄聲轟隆,奔赴各方。

  很快,京城某幾家小權貴被拿下的消息就傳出來了,據說被錦衣衛的人拖死狗般的拖了出來后,還在喊著什么‘不是窺探興和伯行蹤,只是擔心家里的田地會被動’之類的話。

  大家這才知道了方醒動手和皇帝拿人的緣由。

  一群蠢貨!

  這事瞬間成了笑柄,楊榮午飯后去散步時就聽到不少議論。

  可他卻沒有半點笑的意思。

  這是皇帝的反擊罷了,不管如何,當他覺得自己的威權受到了侵犯時,他就會做出反應。

  這就是雄主的雛形!

  轉過屋角,前面就是楊溥,楊榮的眼神一冷,隨即就微笑道:“天氣不錯。”

  今天的天氣確實是不錯,至少有太陽。

  楊溥拱手道:“大人的心情不錯。”

  楊榮微笑道:“是不錯,至少陛下沒有鋪開的意思。”

  楊溥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就轉身和他同行。

  “方醒先去了涿州,據說是尋親,那些人膽小,就派人去跟著,只是想看看方醒在弄什么…”

  楊溥難掩鄙夷之色,說道:“草木皆兵,那些人不問可知,大多是沒腦子的,地位也不高,陛下拿他們祭旗,嚇唬是足夠了,只是有些人怕是會有些怨言…”

  楊榮贊同這個意見,他覺得皇帝太過強硬了些,缺乏手腕。

  不過對此他卻只能苦笑:“當今陛下乃是文皇帝一手教出來的,已經很克制了。”

  楊溥無奈點頭,如果是朱棣在,他不動手則以,一旦動手,那就是雷霆萬鈞,大家就自求多福吧。

  兩人不算盟友,也不算是朋友,所以交淺言深幾句之后,都換了輕松的話題。

  “.…..陛下好像有意要尚書兼輔政學士….”

  “此事不好說,至少只是個想法,動靜太大了,陛下也得深思,否則目前的人怎么安置?早著呢!”

  腳步聲遠去,一陣冷風吹過,一朵干枯的小花悄然落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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