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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6章 有人愣頭青,有人在背后

  感謝書友:“aeonsea”的萬賞!

  “小姐,你真不吃嗎?”

  要弟吃了半只雞,還吃了三個饅頭,打著嗝問一直在呆呆看著湖面的莫愁。

  莫愁搖搖頭道:“伯爺還沒到呢,要弟,你說他會不會在路上遇到危險了?南方好多人都恨他,沒來由的恨他,可是都沒他厲害,所以一直都害不了他。”

  要弟驕傲的道:“嗯,那些書生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和伯爺斗?多半會被打成豬頭。”

  莫愁微微一笑,是啊!那些讀書人怎么能斗得過他呢,他可是文武全才啊!

  只是他在哪呢?

  “有鹵肉嗎?”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莫愁幾乎是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后卻緩緩的回身,直至看到了身后的這人。

  “伯爺…”

  “你好啊小莫愁,唔!你不算小了。”

  莫愁眨著眼睛,想緩和一下眼中在升高的溫度,最后卻低下頭來,避開了那雙含笑的雙眸。

  方醒蹲在地上,翻了一下油紙包,回身道:“哎!有燒雞和饅頭,小菜也有一些,吃不吃?”

  “吃,都餓了。”

  莫愁抬頭,微紅的眼眶里全是驚訝,福身道:“殿下,城中正在尋您呢。”

  朱瞻基笑了笑,“且讓他們去尋。”

  其實岸邊已經有人發現了朱瞻基和方醒,快馬已經出發了,想必以金陵官場的尿性,再懶惰的人也會立刻打馬狂奔而來。

  “殿下,且等民女去買些吃食來吧。”

  莫愁看到方醒和朱瞻基在吃著剛才要弟吃剩下的東西,不禁有些過意不去。

  方醒擺擺手道:“他們已經去買了,你可想吃嗎?”

  隨便看看剩下的東西,方醒就判斷莫愁沒吃。

  莫愁搖搖頭,就站在邊上。

  當那些官員們趕到時,就看到了春風吹拂著莫愁的長裙,一縷秀發被吹落在臉側,黑白交錯,竟讓人生出了此女應該是從畫中走出來的感覺。

  “見過殿下。”

  莫愁輕盈的避到了邊上,匆匆的沖著方醒和朱瞻基福身,然后就準備回去。

  方醒喝了一口水,喊道:“且等我們的住所定下來就通知你,回頭你讓人送飯過來。”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莫愁的身上,至于手腳粗大,身材壯碩的要弟,完全被當做了空氣。

  莫愁垂眸應了,那邊的周應泰笑道:“神仙居的飯菜不錯,下官偶爾也讓家人去買了回去解饞,莫愁姑娘下次可記得給本官便宜一些喲!不然俸祿可吃不起嘍!”

  曲勝看到莫愁有些慌亂的不知如何應答也不出聲,他相信周應泰沒見過莫愁。

  不出聲,曲勝認為此時出聲就是輕浮。

  朱瞻基開口了,他起身說道:“爾俸爾祿,民脂民膏,吃不起也好,多吃苦才知道百姓艱難。”

  朱瞻基親自為莫愁解圍,這下大家看向曲勝的眼神都不對了。

  好你個曲勝,平時裝的道貌岸然,剛正不阿,可卻給方醒徇私,放了一套商鋪給莫愁,這是什么?

  這才是最高明的投資方式啊!

  曲勝嘴角緊抿,覺得這些人真是在南方過的太安逸了,居然沒聽出朱瞻基話里的含義。

  民脂民膏,若是誰取了,那便是不知百姓疾苦,那便是貪官污吏!

  可他卻是想多了,在場的人沒誰不知道朱瞻基的意思,只是官場上養成的習慣讓他們都堆笑著應對。

  哪怕是大敵當前,該演的套路也得演下去,否則別人會認為你輕浮,不堪重任。

  一路到了城里,朱瞻基拒絕了去府衙歇息的建議,直接去了皮市街。

  皮市街原先有家姓李的大商人,只是在寶鈔兌換銀子的那一次站錯了隊,如今全家都在交趾種甘蔗,就空了一個大宅院出來。

  這里距離府衙不遠,環境清幽,李秀一聽朱瞻基選在這里,就準備找人去灑掃,并安排些丫鬟仆役進去服侍,卻被朱瞻基拒絕了。

  五百騎兵在城中的營地駐扎下來,而城外調集的三千騎兵已經準備好了,孫越正在檢閱。

  春天,大宅院里處處皆是青綠,池子里的魚兒也開始到處尋找食物。

  方醒站在池子邊上,琢磨著里面養大了的魚能不能吃,是紅燒還是火鍋。

  “老師。”

  徐方達匆匆趕來,束手站在方醒的身后。

  方醒隨意的撥弄著水面,那些魚兒卻也傻了,一窩蜂的撲過來,然后去啄食他的手指頭。

  “金陵城中的高官,誰最反對科學?”

  徐方達不需要想,說道:“是府尹。”

  “誰對科學最好?”

  這個徐方達得仔細想想,最后說出了一個讓方醒詫異的名字。

  “老師,是兵部書周應泰。”

  方醒把手收回來甩甩,那些魚兒失望的各自散去。

  “李秀掌應天府府衙,周應泰掌兵部,各自權責不同,你…...懂嗎?”

  徐方達想了想,點頭道:“老師,弟子懂了。”

  方醒隨手扯斷些嫩草丟進水池里,在魚兒們再次聚攏前回身看著徐方達。

  “你倒是成熟了些,可還是書呆子氣。”

  這時一直在徐方達身邊的那人終于是按捺不住了,躬身道:“學生魏璋,見過興和伯。”

  這人眉間隱見毅色,聲音鏗鏘。

  “你求見本伯何意?”方醒問道。

  魏璋朗聲道:“南方乃文風鼎盛之地,自衣冠南渡以來,豪杰輩出,當今盛世,當教化百姓,然幾本科學卻讓南方百姓失了淳厚,此…”

  方醒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皺眉道:“那你在懷疑什么?”

  莫名其妙的求見,莫名其妙的對科學不待見,時機不對。

  魏璋面露慨然之色,一瞬間好似比干附體,說道:“敢問興和伯,您此行可是借著厘淸吏治的名頭,實則行打壓儒學之事嗎?”

  “大膽!”

  徐方達一聽就怒了,喝道:“老師若是要打壓儒學,豈會每期只收這點學生?你等整日無所事事,皓首窮經,聽風便是雨…”

  “是又如何?”

  方醒突然冷漠的問道。

  徐方達愕然,魏璋期期艾艾的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方醒淡淡的道:“先貶低科學,再稱贊儒學的功績,最后試探本伯的來意,你還沒入官場,倒是學會了官場上的那一套,未來儒學的干將必然有你的位置,不過…本伯行事…何須向你等腐儒解釋?去吧。”

  魏璋楞了半晌,躬身道:“是了,學生卻魔障了,不該學了他們的話,不過興和伯,學生敢問,民風可貴否?”

  “學了別人的話嗎?果然是藏頭露尾之輩,只敢慫恿了愣頭青來試探。”

  方醒不耐煩的道:“什么民風?吃不飽飯你和百姓談什么民風?看到些奇異事情就去求神拜佛,這是什么民風?所謂的民風,不過是官吏們想讓百姓愚昧的托詞罷了,百姓愚昧,他們便好管理,好…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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