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費那張可以去出演硬漢的臉依然冷漠,他昂道:“老子全家就自己一人,去尼瑪的!”
朱瞻基勃然大怒,喝道:“用刑!”
方醒輕笑道:“這種漢子我最喜歡不過了,正好賈全也在,小賈啊,這人就交給你了,口供啥的有的是人愿意說,你就試試錦衣衛的刑訊手段,順便帶兩個徒弟。”
“小刀,方五,你們跟著賈全去一趟。”
賈費被提溜著去了里面,方醒看著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虜,‘慈祥’的道:“誰知道賈費勾結的官員是誰?說出來,可以將功折過。”
朱瞻基覺得不大靠譜:“這些人都是悍匪,手上都有人命,還是等刑訊吧。”
“你以為他們都是寧死不屈的硬漢?”
方醒笑道:“不過是仗著兇狠欺負人而已,真正兇悍的人不會當打手。”
朱瞻基半信半疑。
“既然都不愿意說,那就等著。”
方醒有些不耐煩了,就對林群安道:“留下些弟兄看守俘虜,其他的回營,晚上的菜好一些。”
三十多人的俘虜,林群安就留了一個百戶所,然后帶隊離去。
“我們也回去吧。”
方醒和朱瞻基才將上馬,俘虜中就有人喊道:“大人,,啊!”
方醒勒住大白馬,皺眉道:“誰?”
這俘虜正準備交代,可邊上的一個男子卻喊道:“小的是范偉長的家人,殿下,小的交代了,是范偉長令小的來給賈費通風報信…”
“范偉長是誰?”方醒對朝中的官員不大熟悉。
朱瞻基面帶怒色的道:“是左僉都御史。”
臥槽!居然是左僉都御史?
“陛下大概要動怒了,劉大人大概又要被斥責了。”
朱棣接到消息后是很憤怒,當即把劉觀叫來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朱棣現在的準頭大不如前了,劉觀今天肯定會頭破血流。
“蛇鼠一窩!這就是朕的御史嗎?”
“滾回去!給朕清理一遍,若是下次再有此等事,朕誅你全家!”
劉觀幾乎是抱頭鼠竄,他得慶幸自己剛接手督查院,所以朱棣網開了一面,否則今天他最少就得下詔獄。
回到督查院,劉觀毫不猶豫的先拿下了那天彈劾方醒的御史。
“大人,下官冤枉啊!”
“冤尼瑪!”
劉觀摸著被鎮紙砸破的下巴,心有余悸的想著當時朱棣的手抖了一下,不然絕壁是朝著自己的鼻子來的。
“拿下去!”
劉觀惡狠狠的盯著剩下的御史們說道:“你們誰和外面有勾結?說出來,本官從輕落!”
所有的御史都目光坦然的看著劉觀,至于心中是否有鬼,劉觀也不知道。
所以他只能是怒道:“若是此時不說,被本官查出來之后,必重懲!”
方醒進宮了,他是來討要恩旨的。
“陛下,聚寶山衛的將士大多來自于北地,之前成親生子的也有一些,可這幾年一直都是南北分離,陛下,可否能接了他們的家小來團聚?”
大明的軍士實際上就是終生制職業,你死了還有你的兒孫,子子孫孫都是當兵的。
而這種事其實五軍都督府和兵部都能辦,可方醒卻覺得在朱棣這里點個卯更好些。
朱棣的臉上還殘留著怒色,他盯著方醒道:“那些房子為何能短期修建起來?”
原來你啥都知道啊!
方醒也沒隱瞞:“陛下,那是剛研究出來的水泥,用于整個房屋的框架和磚頭的黏合,有了這個東西,建房子再也不用去伐木了,直接就可以上磚房。”
皇城中也有磚房,所以朱棣問道:“可能持久?”
方醒心虛的道:“七八十年應該沒問題吧。”
記得那些磚房在幾十年后看著就有些不經用了的感覺,有些用力一拳就能打個窟窿出來。
朱棣搖搖頭道:“太短。”
方醒有些不甘心的道:“陛下,若是用來修路呢?您想想,用水泥平整出來的路,下雨下雪都不怕,而且還能承受重壓,不至于把路弄得全是車轍。”
朱棣詫異的道:“你就不想用這個東西來掙錢?”
曰!老朱,你小瞧我了不是!
方醒一臉正色的道:“陛下,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對于臣來說,夠用就行。”
朱棣嗯了一聲,怒色終于是沒有了,“既然如此,你且把制造之法交給工部,至于功勞,朕會記在心里。”
水泥這個東西本就不是私人能玩的,所以方醒爽快的就答應了。
朱棣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疲憊,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淡淡的道:“近期聚寶山衛要做好準備,你去吧。”
方醒自然的行禮告退,朱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門外,突然問道:“朕可以相信他嗎?”
大太監躬身道:“陛下自然是心中有了定數,老奴不敢妄言。”
朱棣是要準備官營了!
“陛下在得到這個借口之后,就可以以鹽商多不法為由,把食鹽官營,此乃利國利民之舉。”
解縉雖然只是一個平民了,可他的眼光依然是從廟堂出,“官營之后,陛下當會給一個適應的時段,這個時段的食鹽價格應該能便宜些。”
方醒邊寫奏折邊說道:“解先生,我準備建議釘死食鹽的價格,這樣就算是下面的小吏想動手腳,那他們也只能是往食鹽里摻雜其它東西來牟利,不過…這種手段很好治,鹽都是粒子,那些買家自然能區分出食鹽和雜物的區別,到時候提倡舉報,舉報若是屬實,獎勵若干財物。”
解縉點頭道:“鹽鐵乃國家之財稅大宗,若是有人敢在這上面動手腳,抄家是免不了的。”
方醒把筆擱下,讓奏折上的墨跡晾干。
天氣已經冷下來了,方醒搓搓手,想起朱棣的暗示不禁笑道:“陛下大概是同意了,不過擔心兩淮鹽商會作亂,所以大概會令我領軍至揚州府坐鎮,以震懾大小鹽商。”
解縉聞言就笑道:“那你這是三下揚州府了,怎么就沒想著帶幾個美人回來?”
方醒習慣性的道:“家有悍妻,不敢啊!”
“哈哈哈哈!”
解縉聞言不禁大笑,方醒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笑一笑的,他突然說道:“陛下做事雷厲風行,我估摸著這事明日就能見分曉,只是那位貴人…也該露面了吧!”
可沒等到第二天,天黑之前,賈全就帶來了一個消息。
“成國公主動請纓前往揚州府,震懾鹽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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