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七看到方醒避開,趕緊就抽打了一下大豬,撓頭道:“少爺,這豬說是最近配種有些狠了,所以得出來溜溜。”
種豬嘿嘿嘿多了要出來溜達?尼瑪!這是誰家的理論?
可看到那雙不懷好意的細眼,方醒就有些哆嗦,趕緊說道:“那就溜吧,小心別溜到莊稼。”
辛老七點頭,剛想把大豬趕走,可邊上在捉魚的幾個莊戶婆娘聽到剛才的話后,都在吃吃吃的笑著。
“辛老七,跟著少爺去了趟草原,可有相好的了?”
“聽說那些韃子女人都騷得很哦!就是一年到頭不洗澡,臭烘烘的。”
“辛老七,昨天你和喜妹可是折騰了多久?怪不得大清早的就出來溜達,我看不只是大豬配種多了,你也是吧…哈哈哈哈!”
遇到這群彪悍的女人,方醒也只得拋棄了可憐的辛老七,繼續向前‘溜達’。
溜達到了河邊時,方醒就看到李茂正在兩家的交界處那里和小刀說著些什么,就心中火起。想想還是放棄了上前,只是悄然摸了過去,最后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后面。
“可愿來我李家?只要來了,少爺我馬上給你配兩丫鬟,月銀能趕上方杰倫,咋樣?”
李茂的聲音帶著磁性,配上那英俊的外表,真有些明主的派頭。
配尼瑪!
方醒咬牙暗恨著,心想你李茂居然敢來挖老子的墻角,這是吃虧還沒吃夠嗎?
接著方醒就聽到小刀笑嘻嘻的聲音。
“你就是李家的少爺?”
“對啊!我父親是北平府知事,不過明年可能就會升了。”
“可我不懂這些知事是干嘛的,可總覺得知事沒有知府大吧…”
“呃…可我父親背后有人,那可不是知事,而是…你想都想不到的貴人!”
“那貴人是誰?”
方醒捂著嘴,忍笑又溜了回去。
這李茂枉自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居然被一個文盲半大小子給套了話都不知道。
在家的日子清閑又自在,方醒覺得自己一輩子這樣過下去都沒問題。
只是小白最近喜歡跟著張淑慧去第一鮮巡視工作,回來后就巴巴的向方醒討教算術。然后就拿把算盤,在清脆的聲音中,把賬冊都快翻爛了。
“她這怎么開始奮發圖強了?”
方醒一直覺得小白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所以見到她開始幫家里分憂了,就有些欣慰。
張淑慧白了方醒一眼,然后又拿了幾本賬冊過去,鼓勵道:“慢慢來,反正酒樓有方十一在看著,出不了大漏子。”
小白斜揚起臉,甜甜的說道:“少夫人,不礙事呢,我會把這些賬本都重新算一遍。”
回過頭,張淑慧驕傲的沖著方醒揚揚下巴,得意的小模樣讓方醒的心中發癢。
方醒也擠眉弄眼的表示了對張淑慧的欽佩,然后看到梁中正在外面招手,就溜了。
“方先生,太子殿下請你去宮中一趟。”
梁中一邊說著,一邊用慈愛的眼神看著被嬤嬤抱回來的婉婉。這丫頭大概是玩累了,居然在睡覺。
方醒一聽就答應了,只是先看著她們把婉婉抱到了她們夫妻隔壁的一個房間里睡下,這才帶著辛老七和小刀去了皇城。
“好大的太陽!”
快到中午了,這太陽曬得人渾身發燙。方醒從褡褳里拿出一頂草帽,戴上后才覺得好了些。
皇城中,那守門的人看到方醒居然帶了兩個隨從,還以為這貨是出去半年發達了,所以一直在用艷羨的目光看著他。
一路靠著朱瞻基給的牌子到了太子宮外,俞佳已經等在門口了。
看到方醒后,俞佳彎腰道:“方先生,兩位殿下都在等著您呢,快請進吧。”
方醒點點頭,回身招呼道:“你們在門房這邊喝茶休息,有事就叫人。”
那看門的太監不等辛老七和小刀回應,就堆笑道:“方先生請放心,貴仆在這里肯定是樂呵呵的。”
說著這貨閃開了身子,露出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正放著一壺茶水。看外面的水珠,不是用井水澎過,就是用冰凍過。
“麻煩了。”
方醒頷首微笑表示感謝,然后不等這人表達自己的惶恐之情,就跟著俞佳進去了。
“方先生,不必理會這等人,殿下看樣子可是有急事呢。”
俞佳一面引路,一面堆笑道。
方醒含笑道:“那是,我們得趕緊進去。”
到了太子宮里,朱高煦首先就問道:“婉婉呢?”
方醒笑道:“那丫頭玩瘋了,正在我家睡覺。”
朱高煦聞言就強笑道:“可見那丫頭現在把方家莊當成自己家了。”
這等酸話方醒當然是假裝沒聽見,只問何事。
朱高熾悻悻的道:“昨日瞻基去了中軍都督府,帶了些軍兵的勾選冊子回來,發現了些不尋常之處。”
剩下的朱高熾就指指朱瞻基,他自己則是有些郁悶的取了冰凍果子吃。
看到女兒把別人家當成自己家的父親吃醋了!
方醒呵呵打混過去,然后等朱瞻基拿出了一大摞表冊來,就有些暈乎。
朱瞻基沒有展開表冊,而是直接拿出一份表格給方醒看。
“德華兄,你給我瞅瞅。”
北征剛回來,朱瞻基深感自己在軍略方面的不足,所以馬上就開始了對大明軍隊的各種了解。
方醒接過表格一看,原來是一張皇城諸衛軍士籍貫的比例。
“這是什么意思?”
方醒看了一眼,這里面全國各地的人都有,漸漸的看到最高比例的那幾個地方時,眉頭也皺了起來。
“山xi籍的怎地那么多?”
山xi又不是什么出精兵的地方,而且那地界和蒙元接近,容易被混進奸細來啊!
一抬頭,方醒就看到朱高熾和朱瞻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就訕訕的道:“都督府為何要勾選那么多的山xi軍兵?”
大明此時實行的是強制兵役制,勾選到你家了,那么你家就得出個男丁去服役,這就叫做軍士。
而還有一種因為兵力出現缺口,臨時招進來的,那叫做‘兵’。
軍士的供養是由衛所的屯田所出,而兵的耗費卻是需要單獨由戶部給出軍費。
而且這個兵役是終身制的,除非你是年老體衰,不堪驅使,沒有后代;或是你當上了兵部書…
否則你和你的后代都是軍籍,永遠都脫不開。
朱瞻基神色嚴肅的道:“這個勾選有問題!”
“什么問題?”
方醒有些懵逼的問道。
朱高煦在上首淡淡的道:“本宮怕有人想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