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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都是國之棟梁

  國子監的事漸漸的淡去,人們只記得錦衣衛陰了皇太孫的老師一下,不過沒成功。

  “你沒吃虧。”

  今天方醒送張淑慧來英國公府,正準備回去時卻被張輔給叫住了。

  兩人坐在一間靜室里,張輔那近期有些轉白的臉頰輕輕舒展開,說道:“紀綱被陛下一茶杯打破了額頭,這幾天都不敢出門見人。”

  方醒冷笑道:“那人就是條毒蛇,總是喜歡躲在角落里陰人。”

  張輔點頭同意方醒對紀綱的評價,告誡道:“紀綱多半已經被陛下猜忌了,你不要去惹他。”

  方醒無所謂的道:“我一天忙的要命,也沒那個時間去報復他。”

  “那樣最好不過。”

  張輔知道自己這位妹夫的脾氣不大好,說難聽點,就是有些睚眥必報。

  很忙的方醒回到家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帶著婉婉還有鈴鐺,兩人一狗上了元寶山。

  等張淑慧回家沒看到人,一問委屈的小白,就哭笑不得。

  “少爺都沒帶我一起去。”

  小白自動忽略了方醒囑咐她看好家的交代。

  等方醒拎著兩只野雞回來的時候,呼哧呼哧去喝水的鈴鐺被小白蹂躪了一番,這才解恨。

  時間不湊巧,婉婉就吃不到野雞了,方醒最后用了幾根鮮艷的雞毛給她做了個插瓶。

  野雞肉不像傳說中的那么好吃,至少方醒覺得沒有方家莊養的雞好吃。

  吃完飯,方醒就去了前院。

  如同往常一樣,方醒在前面溜達,辛老七跟在后面。這熟悉的畫面讓莊戶們感到很愜意。

  家主的情緒穩定則大家的生活就安穩,家主焦慮不安,下面的人心就會惶惶。

  “少爺,趙國章家有五口人,正房老婆,兩個小妾,還有兩個兒子。”

  “他家很有錢?”

  方醒背著手,就像是個欣賞夕陽的游客。

  辛老七說道:“趙國章是紀綱一手提拔上來的,家產不菲,而且他的手上沾了多條人命。”

  錦衣衛趕上了幾次抄家大潮,總旗以上的基本都發了。

  “他在外面還養了三個外室,秦淮河邊還有好幾個相好的。”

  辛老七抬起頭來,目光熾熱的道:“少爺,這次讓我去吧。”

  方醒不置可否的道:“不著急,事情得慢慢來。”

  吃虧不報不是方醒的性格,只是他還需要好好的斟酌一番。

  紀綱是皇帝手下的一只狗,打狗還得看主人啊!

  御史劉奎今天很高興,因為他一本奏折就把太子在軍中的一位親信給拉下了馬。

  放衙后,劉奎心中得意的去了相熟的地方。

  金陵的娛樂事業非常發達,明面上有秦淮河周圍的消遣,可要是你以為這就是全部?那些老司機會告訴你。

  你錯得很離譜!

  走進外面看著一點都不打眼的小院,面對那些奢華的裝飾,劉奎一點都沒有詫異的意思,而是熟門熟路的被人帶著去了后院。

  “大爺。”

  伴隨著嬌媚入骨的聲音,幾個女子迎了過來,頓時白天那個板著張臉,‘嫉惡如仇’的劉奎不見了。

  “這是第二次了。”

  辛老七在紙上記錄了一下時間,然后對方五說道:“注意不要驚動對方。”

  方五自信的道:“七哥你放心,劉奎最多一個時辰后就得出來,驚動不了。”

  而在另一處,兩名家丁也盯住了正在外室那里的趙國章。

  在夜禁時間到來之前,劉奎從那個院子里走出來,又恢復了肅穆的氣質。

  躲在屋檐下走出了一條街后,劉奎上了來接自己的牛車,回想著剛才那幾個女人的味道,不禁砸吧著嘴,陶醉在其中。

  劉奎家住在建安,距離朝天宮不遠。老牛拉著這輛樸素的車慢慢的前行著。車里的劉奎也不著急,反正今日他也不準備‘幸’家里的那幾位女人。

  “老爺,今日還是走左邊崔八巷嗎?”

  前面趕車的車夫問道,在車里躺著的劉奎懶洋洋的道:“不走那里走哪里?還是你覺得你家老爺被人看到了是好事?”

  作為御史出入那種地方是忌諱,所以劉奎每次從那種地方回家時,都會繞道崔八巷。

  牛車駛入崔八巷,也就進入了黑暗之中。

  劉奎有些疲倦的罵道:“裝窮!這些錦衣衛的家伙,家里的錢財都堆積成山了,可連個燈籠都舍不得點。”

  前面趕車的車夫借助著馬車上的氣死風燈,小心的趕著老牛前行,聞言就腹誹著:你說錦衣衛有錢,可咱家也不差錢吧!可你還不是裝摳門?居然連輛好點的車都舍不得置辦。

  這時劉奎聽到了右邊一戶人家傳來了女人的叫罵聲,就問道:“前面就是趙國章吧?”

  “是的老爺,他家的妻妾又開始鬧事了。”

  劉奎不屑的道:“連家里都安撫不好,還敢出去不歸宿!不讀書終究是莽夫啊!”

  車夫想起家中被欺壓的正室母子,不禁撇撇嘴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一夜,趙國章沒有回家,家里的妻妾鬧騰了半夜,周圍鄰居也習以為常的當聽戲。

  這一夜,方醒睡得很踏實,連外面起風了都不知道。

  一夜之間,仿佛深秋就來臨了。

  清早起床,方醒看著滿院子的落葉抱怨道:“別人看著落葉都能寫首詩,可我卻只想吃叫花雞。”

  張淑慧頂著白里透紅的小臉出來問道:“夫君,什么是叫花雞?”

  方醒笑道:“就是叫花子吃的,哪天我做一次讓你們嘗嘗。”

  “我才不信呢!”

  張淑慧俏皮的白了方醒一眼,然后就去了議事廳。

  方醒笑了笑,在臺階上跺跺腳,就去了前院。

  辛老七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到方醒,就把昨晚跟蹤的情況說了一遍。

  “少爺,趙國章是錦衣衛,所以敢夜不歸宿,可劉奎卻要裝正人君子,在夜禁前必須要到家。”

  “昨晚趙國章的幾個妻妾打作一團,后面他的兩個兒子也開打了,比唱戲的還熱鬧。”

  趙國章的兩個兒子不同媽,當媽的在干仗,兒子肯定會去幫忙,最后多半都是以混戰而收場。

  辛老七覺得自己有十多種辦法能干掉趙國章,至于劉奎,他不知道方醒的用意所在,不過一起干掉也沒問題。

  “果然都是國之棟梁啊!”

  方醒揶揄道,然后看著陰沉沉的天空,和煦的微笑道:“既然都是人才,那就做個伴豈不是更好嗎?”

  辛老七只知道點頭,至于為什么要拉上那位御史,他根本就不關心。

  “秋天真是個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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