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魔城被摧毀,一號主城的所有新人將在十秒之后傳送到第三層世界!”
這句話在所有一號主城的新人腦海里響起,眾人驚喜萬分,震驚無比。
真的成功了?
真的成功了!
魔神樹如同冰凍一把,通體染上一層冰白色,那八座防御塔的射擊也戛然而止,八顆猩紅色的眼珠緩緩閉合,匍匐在地的魔獸陸陸續續噗通倒地,也不知是閉眼長眠,還是已經死亡。
而在那一剎那就破敗的光景中卻有一名黑發少年,站在魔神樹的前方手持純白色光明圣劍,宛如天神下凡。
他穿越魔獸之海,躲過無數撲殺,閃避八道光束,一劍滅殺了魔神樹!幾乎以一人之力,摧毀了整個魔城!
“這就是滅城惡徒嗎?”
一名不久前才從夢魘孤島上傳送上來的新人怔怔出神,一上來他就被告知了“滅城惡徒”的事跡,當時嗤之以鼻,只覺得是夸大其詞。
但此時真正見了一幕,才明白這現實甚至比傳聞還要恐怖百倍,漫山遍野的魔獸和八座激光防御塔都無法阻住他前進的腳步,甚至無法減緩他的速度,他加速加速再加速,如一柄尖刀直刺魔城的心臟,也將眾人的心臟狠狠刺了一下,震撼之感無法言喻。
“這就是滅城惡徒!”
一名被石小白摧毀了主城的新人語氣里充滿了釋然,甚至還有一些驕傲,這就是滅城惡徒,曾經毀滅了他們的主城,卻又帶領他們毀滅魔城,直接帶著他們走向了勝利。
“不,他是英雄,滅城英雄!”
一名少女眼里滿是異彩和崇拜,孤身一人摧毀魔城,這才是真正的勇者,真正的英雄,土大黑,真是帥呆了!
“對,滅城英雄!”
漸漸地,開始有人跟著喊“滅城英雄”,然后突然間幾乎所有人都高聲喊出了這四個字,他們越喊越大聲,好幾人都撕扯起了嗓子。
“滅城英雄!滅城英雄!滅城英雄!…”
在這最后的十秒鐘,新人們爆發出了響徹天地的歡呼聲。
尚海市,九轉超凡塔,大禮堂。
巨大的石碑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文字是試煉程序對外展示的數據。
此時有一部分數據不斷變化,卻也有一部分數據宛如一潭死水。
大禮堂中的絕大多數人此刻皆是神色難看至極。
“這一屆的新人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一名中年男子嘆了口氣。
“是啊,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抵達第三層的人只有不到一百個。”一名青年說道。
“這是我見過質量最差的一屆新人,幸好兩派對比只取十個人,否則組織派怕是要慘敗。”一名老者搖頭喟嘆。
大禮堂的眾人心中也大多是這般想法,新人們從第一層踏入第二層的速度還算正常,但從第二層踏入第三層的速度突然間就慢得離奇,讓人不得不懷疑這一屆新人的質量,畢竟此時在進行試煉的都是各組織最頂尖的新人。
靜寂的氣氛微有些沉重壓抑。
突然,有人驚呼了一聲。
“臥槽,我眼花了嗎?”
眾人愕然轉頭看向那人,立刻又有人驚呼出聲。
“我的天,一瞬間多了四百個人?”
“快看數據,是不是出BUG了?”
眾人皺眉,轉頭看向石碑,眼睛差點瞪出來了,石碑上的文字被兩條紅線割成了三部分,最上邊那部分便是處在第三層世界的試煉者的數據,原本僅有不到一百人,此時竟是變成了接近五百人!
一瞬間有四百個人同時傳送到了第三層?這種事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是太荒繆了!
但此時親眼見到這一幕,卻只能目瞪口呆。
“這是BUG”
“開玩笑,你見過試煉程序出現BUG嗎?”
“試煉程序是超文明產物,就算存在BUG也定是幾乎可以忽視的小BUG,這么夸張的BUG不可能存在。”
“這件事必然有它發生的原因,新人們第二層到第三層的通關速度突然奇慢,看來是有原因的。”
“五百人抵達第三層,這在歷來也是極為少見的,往常能有三百人就已經不錯,這一屆新人原來質量高得超過我們的預想?”
“一定是發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只能等他們出來再詢問了。”
“四百人同一時間通過九轉超凡塔第二層,我有預感,這一定會成為熱點新聞,要知道九轉超凡塔可是以‘惡性競爭’而聞名遐邇的啊!”
“嘖,你沒看那些記者都跑出去打電話了嗎?這件事如果不是BUG而是事出有因的話,明天鐵定是各大新聞的頭版了。”
眾人熱烈討論著,和之前的死氣沉沉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九轉超凡塔,醫護室。
每一次試煉開啟,一千個試煉者總有那么一些被永遠留在九轉超凡世界,其余大多數人依靠退出指令都能安全脫離。
但脫離之后,卻依然有一部分人在試煉中遍體鱗傷,更有一部分退出不夠及時而受到了無法治愈的創傷。
比如剛剛接受治療,面若死灰地躺在病床上的小白臉,他的右臂從胳膊處被截斷,根本無法復原,失去了右臂變成殘疾人的他,已經能夠看見今后道路的黑暗,他美好的未來已經斷送了。
小白臉心中除了絕望,更有憎恨,在他看來,若非土大黑見死不救,他就不用失去自己的手臂,一切并非他退出不夠及時的錯,而是土大黑的錯,是土大黑害了他!
門外響起了數道焦急的腳步聲,小白臉僵硬地轉頭,一眼看見了宙斯組織派來帶隊的中年男女。
中年男女顯然是問詢趕來,他們一進門,就看見了小白臉那蒼白的臉色,和右側空蕩蕩的袖子。
“發生了什么事?”中年男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走到病床旁邊。
“我千叮嚀萬囑咐,退出指令一定要用及時,你,唉!”中年女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小白臉張了張嘴,雖然他與這對中年男女并沒有多少交集,只是這次參加選拔才勉強認識,但他們好歹來自同一個組織,進來之后開口的第一句話竟不是安慰關心,而是質問責怪?
小白臉自嘲一笑,忽然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