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會長忽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一本正經地來了一句“老夫什么都沒看見”,直叫眾人目瞪口呆。
這般掩耳盜鈴的蠢萌做法,若是換成一個聲嬌體柔的軟妹子,那是賞心悅目的賣萌,但這樣做的人卻是這么一個德高望重的鶴發老叟,頓時讓會議室的眾高層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心中罵了一聲“去你麻痹”,但意識到這老頭是當年的青帝蔣天游,更是這間會議室里唯一的保護傘,哪敢放肆唾罵?
一個個組織高層皆是臉色憋紅,想笑又不敢笑,想罵卻不能罵,只能尷尬地說一句,“蔣會長說笑了。”
“撲哧!”
但在這時,卻有一人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蔣會長身旁的制服美女眉開眼笑,雖然及時用小手捂住了嘴,但銀鈴般的笑聲依然從指縫間流瀉出來,她別過頭去,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忍得很是辛苦。
中年婦女更年期的惡劣脾氣頓時就發作了,張嘴便要斥罵一聲“放肆”,卻愕然發現蔣會長非但沒有發怒,反而側頭看向制服美女,臉上的神情如同看待孫女般充滿了慈愛。
中年婦女立刻將這聲“放肆”強咽了回去,暗道,這制服美女身份恐怕不只是秘書或助手這么簡單啊!
西裝男子臉色最是難看,但又不敢表現地太明顯,猶豫片刻,低聲開口道:“蔣會長,您真的要如一泉所愿,裝作沒看見嗎?您一直都是晚輩心目中的偶像,因為您最看不得不公之事,猶記得當年您還只是一名B級英雄的時候,偶然發現英雄協會的副會長欺凌弱小,便敢不畏強權挺身而出!但您現在…難道真的老了嗎?”
換作平時,西裝男子絕不敢對德高望重的蔣天游這么放肆,但現在事關他的前途甚至性命,自然也就失了智。
白眉老人轉頭看向了西裝男子,依舊那般慈眉善目,但眼神卻不再渾濁無物,反而如利劍般鋒利。
“張猛欺凌南宮山時,老夫沒看見,現在自然也一樣沒看見,這就是老夫的公平!”
白眉老人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他們能夠當上高層管理,雖有些惡習,但卻都不是弱智人物,一瞬間就聽懂了這名犟會長的話中深意!
原來張猛欺凌南宮山時,蔣天游沒有出手,是因為不愿在一泉動手的時候出手阻止,兩次都沒有出手,那對他來說便不是什么不公之事,而是再公平不過的事情!
這該死的老狐貍!
西裝男子心中暗罵了一聲,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他算是明白了,原來蔣天游一開始就發現一泉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沒有出手阻止張猛的惡行,因為一旦他出手阻止,那么一泉“暴打”張猛的時候,他就沒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觀。
這笑瞇瞇的老狐貍早就算到了這一切!
西裝男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深知向蔣天游求助的方法是注定不可行了,他只能祈禱一泉手下留情,祈禱張猛憋著的怒火不至于讓他完全失去理智,但雷神組織的遷怒,他怕是要想辦法抗住或避開了。
這個自詡聰明的西裝男子從頭到尾,直到現在都沒有想過要請求南宮山的寬容,讓南宮山去勸說一泉。大概在他心中,南宮山只是一個二流組織的小部長,不可能影響S級英雄一泉的決定,也或者是心里潛意識不愿向這種小人物低聲下氣,當然也可能是對南宮山那軟硬不吃的形象產生了心理陰影,下意識便認為自己勸服不了南宮山。
西裝男子根本不知道,他自始至終都不再別過頭去看一眼的南宮山,其實才是這間會議室里唯一能夠阻止一泉的人。
室外的慘叫聲持續了許久,終于有所減弱,一泉敲碎膝蓋的方式讓人無法想象,想必是張猛最初那臟話連篇的謾罵讓本就動了真怒的一泉露出了“殘暴”的本性。
會議室里眾高層神色各異,皆是放棄勸說蔣會長的念頭,他們救助張猛的心思本就不強烈,只是因為唇亡齒寒的危機感才嘗試勸蔣會長出手,現在知曉了蔣會長的“公平”是怎么一回事后,反而放心了下來。
在南宮山遭受欺凌時,他們只不過是冷眼旁觀,卻沒有落井下石,若是一泉要遷怒他們,蔣會長是不會“老夫什么都沒有看見”的。
這場會議雖然舉國關注,民眾熱議,但事實上只是“新人之間的小事”,對那些真正的強者而言,或許會稍微稱贊下今年的新人不錯,但卻不可能放在心上。就好像那些日賺百萬的商業大佬,或許會稱贊今年的高考狀元考得不錯,卻根本不會將那高考狀元當一回事,因為他們所在的“世界”并不是同一個層次。
因此這場會議,各組織只是派了一些比較重視組織利益的管理高層來參加,像雷神組織這般派出A級英雄張猛,已然算是比較奇葩。
而像一泉這種S級英雄,會關注新人的事,甚至為之付諸行動,簡直是聞所未聞!
眾組織高層在一泉發怒時,皆是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仿佛自己是一只螞蟻,正有一頭大象正從身旁路過,生怕那龐大的象腿一不小心就將自己踩死。
七大組織里并非沒有一泉這個層次的強者,但這些強者每天忙碌的事情是抓罪徒,殺星獸,斬災魔,甚至于親臨位面戰場,與災魔軍隊交戰,哪有時間理會一堆新人的小事,更不可能保護他們這些本就被唾棄為“組織蛀蟲”的管理高層。
這也是那名腎虛男和交際花會因為一泉的一個眼神而尿濕褲子的原因,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們的安全根本沒有保障!
交際花身體依舊有些顫抖,想起一泉那冰冷的眼神,既恐懼又回味,一時間悵然若失。
她猶豫了片刻,忽然湊過身子,低聲向身旁的腎虛男問道:“為什么同是靈王境,一泉...一泉大人會比張猛強這么多?簡直,簡直就像大人打小孩啊”
交際花是會議室里修為最低的一人,僅有靈凡境三層,她對靈能體系的了解十分片面,因此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同為靈王境,張猛在一泉面前卻毫無還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一泉為什么這么“強”。
腎虛男此時臉色頗有些蒼白,心思依然沉浸在那恐懼的氛圍里,聞聲轉頭看了交際花一眼,本想隨意打發一下,但忽然發現這交際花面色潮紅,雙眼含春,看上去頗為誘人,頓時變了心思。
腎虛男輕咳一聲,故作高深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在靈能者里,實力差距最大的,一直都不是靈王境和靈凡境,而是靈王境和靈王境!”
“啊?”
交際花很是驚訝,掩嘴輕呼道:“什么意思呀?”
腎虛男嘴角泛起一絲高冷的笑意,裝作博學多知的模樣,說道:“眾所周知,靈能體系被分為五大境界,靈凡,靈魄,靈威,靈域以及靈王!靈能體系每一層境界之間都有明顯差異,比如‘融合屬性靈魄’是踏入靈魄境的標志,‘誕生靈魂威壓’是踏入靈威境的標志,‘創造靈力領域’是踏入靈域境的標志,而‘靈魄,靈威,靈域蛻變升華,步入王者之境’,是踏入靈王境的標志。但在此之后,靈王境強者雖不斷修煉,各方面實力也依然不斷提高,但卻不會再出現明顯的標志,或者說靈能體系的歷史上不曾有靈能者出現過靈王之上的蛻變標志,因此靈能體系只分了這五個境界!大多人都以為靈王境便是靈能者的最高境界,是靈能體系的終點,但事實上,靈王境才是靈能修煉的真正起點!”
交際花聽得一頭霧水,但又不明覺厲,向腎虛男拋了一個媚眼,嬌聲道:“人家聽不懂嘛,能不能說得簡單一點?”
交際花的媚眼讓腎虛男大為受用,和之前那膽戰心驚的感覺相比,此時他如同從地獄爬回了天堂,飄飄然道:“真是拿你沒辦法,那我便說一個最通俗易懂的比喻吧。比如,我們用數字來衡量每一層境界的實力。假設靈凡境的極限是10,從11開始便步入了靈魄境。那么靈魄境的極限就是100,靈威境則是1000!但靈王境的極限呢?不是一萬,也不是十萬,而是無限大!懂了嗎?靈凡境修煉到靈王境也就是跨越了1000的數值,但靈王境之后,有的靈王強者實力數值是一萬,有的靈王強者實力數值卻高達一百萬,他們之間整整差了九十九的實力數值!靈王境看似是靈能體系的最終境界,但其實是真正的起點,因為靈王和靈王之間的差距,是可以拉鋸到無限大的!一泉碾壓張猛,就是因為兩人雖然同是靈王境,但實力數值的差異,不知道跨越了多少個靈王境的范疇。”
這番比喻的說法聽起來便很通俗易懂了,交際花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同樣的是,有的人9厘米,有的人18厘米,這差距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總而言之,一泉就是比張猛猛得多,不愧是一眼就能讓她高潮的男人!
交際花心滿意足,隨口便又問了一個小疑問,“唔,既然靈王和靈王差這么多,為什么張猛還要說自己和一泉大人同為靈王境,就算一泉大人比他強也強不到哪里去呢?”
“這個嘛”
腎虛男對此也有些疑惑,張猛雖然是個莽夫,但不是個傻子啊,為什么會說出這種毫無常識的話呢?
腎虛男不知該如何回答,但心思一動,便有了應對,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低聲道:“這事說來有些復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要不會議結束后,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交際花吃笑一聲,問道:“去哪里聊?”
腎虛男一本正經道:“去我車里吧,我車上有空調。”
交際花哪能聽不懂腎虛男的話中深意,她對這樣的事自是沒有太大抗拒,而且方才的體驗讓她有些回味,亦有些空虛,腎虛男的“邀請”來得正是時候。
交際花吃吃一笑,開口便想答應。
就在這時,披著紅色披風被世人稱之為“超人”的一泉忽然從墻外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閑庭信步,衣服上沒有沾染一絲污穢,看上去是那般瀟灑。
雖然是個光頭,但是好帥啊。
交際花癡癡地看著一泉,側頭瞥了腎虛男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有種差距,是18厘米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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