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月時間,匆匆流逝!
原本光滑堅固的鏡湖,如今已經破碎不堪,到處都是坑坑洼洼,但這些坑洼都十分淺,幾乎也就三四厘米深,用一句比較潮流的話來形容,這些都只是表面坑!
按照這種度,徐缺感覺起碼還得十幾年,才有可能砸到湖底去。
明明是湖水,看上去也是水面,性質卻與冰塊相似,要不斷的砸!
好在莫君臣解釋過,這鏡湖并不需要砸到湖底,就如同一些結了冰的湖海,只要將表面那一層砸穿,即可完成。
這讓徐缺也大松一口氣,砸穿表面的話,按照眼下這種效率,確實不出一個月時間,即可完成了。
不過每一次徐缺的拳頭落在湖面上時,總會不由自主的打量二狗子,隱約間總覺得這二貨從頭到尾就是在留力,哪怕它揮出來的力量并不比徐缺自身或者是莫君臣弱,但它那游刃有余卻非要裝出一副用盡吃奶勁的模樣,總讓徐缺感覺不對勁,狐疑這二貨真的是在裝蒜偷懶。
但不管怎么樣,五個月都堅持下來了,也不差最后一個月了,徐缺干脆也就懶得去壓榨二狗子。
甚至說實話,徐缺現在也開始懷疑,自己這么著急去天洲的決定,是不是真的太過于倉促了。
這五個月時間里,徐缺時不時會與二狗子以及段九德傳音,打聽天洲的一切。
二狗子之前就有些打退堂鼓,所以才勸告徐缺去了天洲之后,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比較穩妥,哪怕它一開始風風火火的喊著要回去報仇,回去打臉,但真到了砸鏡湖要去天洲的時候,它才開始有些慫的表現。
據二狗子所說,天洲那地方“天仙多如狗,金仙滿地走”,這顯然是一個整體水平比地洲要強大出很多倍的大6,當然,那邊也會有弱者,也會有從練氣期開始修煉的小修士。
不過整個世界的實力,顯然比以往任何地方都要更加龐大。
此前二狗子就慫恿徐缺,回去就立刻找圣宗的道胎神體報復一番,而且還有其余一些曾經追求過姜紅顏的天驕,也不能放過。
但徐缺這幾個月一打聽下來,就差點想吐血。
圣宗的道胎神體,在二狗子與段九德逃離天洲時,境界已然達到了天仙境巔峰,肉身境界更是無限接近于大成道胎神體,身懷一件中品仙器,戰斗力極其強悍。
徐缺絲毫不用懷疑,這種人就算放在地洲來,一個人就可以單挑三五個金仙境強者了。
甚至于其他一些追求過姜紅顏的天宮院天才,境界幾乎也全是在天仙境,而且每一個都有其成名的本命仙器,戰斗力都很強悍。
這讓徐缺不由得感到一種窒息的壓力感,每一次在一個地方達到無敵時,就會立馬現自己只是坐井觀天,在自己之上,還有無數更強悍的存在。
雖然這看上去很狗血,可現實就是如此。
只有你的境界實力,乃至身份地位都達到一個足夠高的層次,你才會有資格去現更高的存在,甚至更加清晰的了解到,自身與別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徐缺現在就是這種處境,哪怕他在地洲也沒達到無敵的層次,卻也已經有資格去接觸更高層次的存在。
那些天驕雖然才天仙境修為,可他們那種天仙境與地洲那些天仙境強者,還是有差別的。
就如同徐缺這種人仙境,已經可以做到越階殺普通的天仙境強者,他相信那些在天洲被稱之為天才的人,在人仙境時也可以做到跟他一樣。
所以,一比較之下,徐缺感覺自己簡直毫無優勢。
先天賦這東西就不必說了,天才都有天才的一個界限,不可能無限的放大,某種程度上講,徐缺如今只能靠天賦靠實力的修煉,但像他這種高天賦的人,其實也是存在的,比如天洲的那些天才,很可能天賦壓根就不弱徐缺,甚至還有比他強一些的。
這種情況下,能拿來作比較的,就只有硬實力跟裝備了!
論實力,人家天仙境,徐缺只有人仙境,這一塊就先輸了一半。
論裝備,人家都有仙器,甚至還有中品仙器,徐缺則只有下品仙器的風火輪,再加上下品仙器利劍外加個劍靈,免得可以打和。
所以綜合戰斗力一對比,徐缺確實覺得自己沒有什么優勢點。
去了天洲,他還是會變成螻蟻。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些天仙境的天才,還不算大敵,真正難搞的是那些天才背后的勢力,就比如圣宗,一個在天洲立足多年,并且勢力龐大的存在,其底蘊就極其的恐怖。
據二狗子跟段九德所說,圣宗那位道胎神體,每天在天宮院出行,但隨身以及暗中,至少就有十幾位金仙境在給他當護道者,更別說整個圣宗的整體力量了。
所以,如此巨大的差距下,徐缺實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過于沖動了。
眼下這樣急急火火的沖上天洲,又能干得了什么呢?
貌似啥都干不了,而且真惹出麻煩的話,還得面臨無數天仙境以及金仙境的追殺,甚至對方較起真來,可能還會有更強悍的太乙仙出來搞事情,到時候除了到處逃命之外,還能怎么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呀,難不成真的要修煉到足夠強大的程度,再上去嗎?”徐缺的念頭有些動搖了。
他覺得必須得穩妥一些,否則這樣貿然上去,或許真的變成自投羅網,畢竟天洲那一界,與自己以前所處的世界完全不同,那里強者林立,自己以前所倚仗的神行遁走符甚至是仙品神行遁走符,實用性都會大打折扣,很難可以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了!
“誒,小子,你怎么停下來了,你偷懶啊?”這時,二狗子見徐缺站在原地呆,立馬也有樣學樣的偷懶,還順便開口抨擊。
莫君臣聽聞動靜,也不由得看向徐缺,隨即也收手站在了原地。
他從徐缺的神情上,看到了猶豫跟遲疑。
“你們說,我真的有必要這么早上去嗎?”徐缺看向在場幾人,但這話顯然是在問二狗子跟段九德的,畢竟只有這兩個貨才對他知根知底。
“本神尊覺得…沒必要!”
“呃,老頭我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好像也沒必要。”
二狗子與段九德都搖頭了,這幾個月他們旁敲側擊的跟徐缺傳音,就是想讓徐缺了解一下天洲的真正實力,說實了就是他們兩個先打退堂鼓了,然后想勸徐缺也退縮。
莫君臣反倒沒有開口說話,他平靜的看著徐缺,淡然的等待著。
他了解徐缺不是那種會聽別人抉擇的人,有些人會聽建議,但不會被別人左右抉擇,徐缺就是這類人。
要不要這么快上天洲?
莫君臣很清楚,徐缺心里早就有答案,只不過現在有點動搖了而已,但結果…他覺得基本上是不會變的!
一個在冥王之境里,能對自己那么狠,甚至不惜一切都要達到目的,奪取冥王霸體的狠人,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退縮呢?
顯然,莫君臣是在場幾人里看得最透徹的。
徐缺僅僅沉默遲疑了不到片刻,便抬起右腿,凝聚道蘊,狠狠踹在了湖面上。
本就支離破碎的湖面,瞬間被崩裂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