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戰艦上冒氣一連串的火光和白煙,一陣槍聲之后彭州城墻上忽然傳來幾聲慘叫。23
魯飛一直在觀察著城墻,這時惋惜道:“就差一就打中了,哎,只是死了幾個兵,快重新裝彈。”
得到命令,士兵們立刻掏出米涅彈和火藥重新裝填。
在蕭銘將這批火槍送到青州大營之后他們就一直在訓練,相比以前的火槍,這批火槍的射程和精準度都提高了不少。
但是盡管如此,在一百米外射擊目標的命中率依然很低,這也是為什么魯飛要求六十個同時向目標射擊的原因。
正在士兵們裝彈的時候,城墻上一片鬼哭狼嚎之聲,這一輪射擊立刻讓城墻上倒下八個士兵,其中三個士兵被射中頭部當場死亡,鮮血順著彈孔一直往外流出。
還要兩個被擊中了肋骨,此時躺在地上不住哀嚎,剩下的三個則是被擊中了胳膊,子彈鉆入,劇痛也讓他們不住的哭喊。
其他士兵則是像見了鬼一樣,他們一開始迷惑,接著便恐懼起來,這在他們看起來實在太過詭異,即便是彭州民風彪悍,這些士兵心中也不免打顫,這種死亡的方法實在太過讓人害怕。
相比較這些士兵,更害怕地則是糜文義和糜匡,士兵們的慘象讓他們面色發白,而糜文義很清楚這一輪火槍齊射是針對他和糜匡。
“糜長史,這是怎么回事兒?”糜匡的身止不住地發抖,不同于糜文義見識過火槍,糜匡長年在彭州城,雖有耳聞,但是根不曾見過火槍和火炮。
糜文義現在哪有時間和糜匡解釋,他直接躲在了城垛的后面不敢露身,他吼道:“蹲下來,你想死嗎?這是青州軍的火槍,該死,這些火槍的射程為什么會這么遠,一定是齊王欺騙了我們。”
糜匡的臉色發白了,彭州城安逸了太久,平日里這些士兵也就鎮壓過一些百姓的叛亂,何曾面臨真正的戰爭。
士兵們慘死的模樣沖擊著其他士兵也沖擊著他。
“這怎么辦?難道我們就一直躲在這里嗎?”糜匡道。
就在二人話的時候又是一陣槍聲響起,頓時又有九個士兵被射中,一時間城頭上的士兵徹底陷入了恐懼,他們紛紛學著糜文義和糜匡蹲了下來。
只是真正讓他們恐懼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轟轟轟…”在第二輪射擊之后,青州戰艦褪去了無害的偽裝,這時候戰艦的一側掀起了一個個的方形蓋子,這些蓋子是涌來遮掩炮口的。
當這些木蓋子掀起來的時候,一門門黑色炮口伸出對準了不斷逼近的彭州水師。
在彭州水師進入距離戰艦只有五十米的時候,濃烈的火光和白煙遮蔽了戰艦,彈丸筆直地射向河水的彭州水師戰船。
“咚咚咚…”
炮彈貫穿了戰船的船身,混合著木頭碎片飛向船艙中的船工,頓時連續的慘叫在船艙中響起。
正在搖著船槳的船工何曾見過這種場面,嚇得直接丟下船槳尖叫著向甲板逃去。
只是戰船上面的慘況比下面尤甚,此時的戰船甲板上到處殘缺的尸體,士兵捂著斷腿,斷胳膊不住的慘叫,鮮血在甲板上肆意橫流。
還沒有距離轟鳴聲的反應過來的士兵被死亡所籠罩,大多數士兵被嚇傻了,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但是不容他們思考,很快又是一陣炸響,這次他們的眼中是一片黑色的烏云如同閃電一般沖向他們,到了近前他們才看清這是一個個的圓珠子。
而這些黑色圓珠子也成為很多士兵眼中最后的景象,隨后他們的身體便被擊穿。
江面上慘叫連連,江水很快被鮮血染紅,受到驚嚇的士兵紛紛跳入河水中逃走,此刻他們再也沒有戰斗的意志。
率領彭州水師的呂家將領更是不堪,當前面的戰船被炮彈轟擊的木屑紛飛之時,他們慌不擇路地向后撤退。
城墻上的士兵被眼前的一幕更是嚇得膽戰心驚,這次他們終于了解了什么是火槍,什么是火炮。
“這仗還怎么打?”
一個將領的眼中滿是絕望,即便他的士兵再勇勐,可是接觸不到對方的士兵便被殺掉也足以讓他們失去戰斗的意志。
“彭州城的將士們聽著,齊王殿下有令,凡是投降者一概不殺,而且一旦大軍入城,城中的百姓都可以像青州百姓一樣分得良田,將士們,難道你們還想被這些彭州城的豪門大族欺凌壓迫嗎?”
忽然,一個高昂的聲音從江面上傳到城墻之上。
糜文義和糜匡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恨意,這下他們更加明白彭州城失守會發生什么。
“至于城中的大族子弟,只要你們愿意歸降,殿下同樣饒你不死,只要你們解散部曲,歸還百姓的土地,殿下仁慈,允許你們繼續在城中生活,否則破城之后,凡是豪族子弟一概殺無赦。”
魯飛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兩句話之后,一些出自貧苦百姓的家的士兵相互對視一眼,青州的事情早就傳到了這里,盡管當地豪族極盡污蔑齊王,但是他們明白齊王對百姓們十分仁慈。
不同于這些貧寒的士兵,豪族子弟則是心情復雜,現在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不要信他們的鬼話,齊王乃是一個卑鄙人,他們在欺騙你們,若是彭州城丟了,你們將失去土地,妻子,將士們,我們今日我們一定要擋住敵人的進攻。”
糜文義高聲喊道。
糜匡同時喊道:“今日諸位將士要隨我死戰,誰若是敢后退半步,我就殺了他。”
士兵們聽到二人的聲音陷入了沉默,他們相互交流著眼神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河面之上,魯飛高聲宣布了蕭銘對彭州城的政策之后下令戰艦在汴水北岸停靠下來,他的目的是擊潰彭州水師,現在輕松辦到了。
剩下就是等待羅信和羅宏率領大部前來正式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