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泥被搶了?”
“正是,殿下,這是我剛剛得到的消息。”龐玉坤道。
展興昌負責修葺滄州城,但是這后勤的運輸是龐玉坤負責的,出了事自然他第一個知道。
因為硝石的事情,蕭銘的火還沒下去,頓時又被這個消息給激怒了,他道:“你現在就隨我去青州軍大營,這些豪族余孽,不把他們碎尸萬段,難解王心頭之恨。”
龐玉坤的臉色一白,他從未從蕭銘身上感受如此暴烈情緒。
不過這也不怪蕭銘,地豪族被蕭銘滅的滅,收的收,只是這么多年以來,豪族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一干二凈的。
青州的豪族因為青州軍的存在被剿滅的十分迅速干凈,但是其他州軍隊薄弱,這給了那些豪族反應的機會。
很多豪族帶著部曲趁機造反,州縣亂成了一鍋粥,但是在百姓的支持下,加上新軍嚴格的訓練這些叛亂很快被鎮壓。
但是還有一部分殘余逃入了深山大澤,不時出來作亂。
“殿下不要急,這些匪徒已經被趕來的滄州軍圍在了烏堡中,只是這座烏堡曾經是滄州豪族劉家的烏堡,在六州諸多烏堡中最為易守難攻,滄州軍進攻了幾次都敗退下來,死傷了數十人。”龐玉坤道。
“不急能行嗎?這水泥關系到滄州城的修葺之事,若是延誤,后果不敢設想。”蕭銘道,這次他真是體會了一次什么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龐玉坤不話了,只是跟著蕭銘去了青州大營。
這時牛犇正站在點將臺上注視著大營中訓練戰陣的士兵,魯飛和羅信各司其職,分別負責糾正。
蕭銘和龐玉坤出現在大營,牛犇立刻叫停訓練。
“殿下。”牛犇從點將臺下來。
那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頗有些后悔,生怕自己在蕭銘面前失態了。
蕭銘此時心中焦急,他就怕這幫匪徒會破壞水泥,所以這件事不能拖,他直言道:“老將軍,這次恐怕要讓你出馬了,一幫匪徒奪了烏堡,搶了運往滄州城的物資。”
牛犇一怔,不過他倒是并不覺得稀奇,這一輩子他經歷的事情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
“既是如此,末將現在便率領青州軍前往持剿。”牛犇鎮靜地道。
接著他問道:“不知這伙匪徒一共多少人?”
“根據得到的消息,大概足有一千之眾。”龐玉坤道。
牛犇皺了皺眉頭,道:“兵法云,攻城之數五倍于守城之數,如此,需五千人前往。”
罷,他讓魯飛和羅信點兵。
這時候,蕭銘漸漸冷靜下來,現在一兵一卒都很重要,如今這些豪族余孽深知被抓到必死,肯定會誓死抵抗。
那個時候青州軍的傷亡肯定會很大,他靈機一動,他正愁沒有試驗火炮的地方,這豈不是一個機會。
他道:“老將軍先行,將匪徒困在烏堡之中,王隨后就來,等我到了再攻城。”
牛犇抱了抱拳,應聲道:“是,殿下。”
蕭銘和牛犇話的時候,魯飛和羅信不敢插嘴,看來這牛犇倒是把二人管制的服服帖帖。
離開青州大營,這時蕭銘也想起來一個問題,他不禁問道:“既然劉家烏堡易守難攻,這幫匪徒又是如何進入的。”
“這烏堡是劉家的,亂匪中的劉家之人自然清楚烏堡的構造,誰都沒想到這烏堡之中竟然藏著一個地道,逃出來的人這幫匪徒是為了劫掠烏堡中糧餉,但是見到運輸水泥的車隊以為是貴重之物,于是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事后滄州軍趕來,想同樣從地道攻進去,奈何這地道被這幫匪徒給炸了。”龐玉坤道。
“炸了?”蕭銘精神一震,“你是炸了?”
“沒錯,殿下,這些匪徒用火藥把地道給炸了。”龐玉坤再次道,不過這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這幫亂匪怎么會有火藥?”二人幾乎同聲道。
火藥這種東西在大渝國不是秘密,只是也不隨便一個人就能制備火藥的,其中就涉及到這材料的問題。
比如這次蕭銘就被這材料給難住了。
而此時這些豪族余孽手中竟然有火藥,這不得不讓蕭銘心中有些聯想。
“不管怎么,先拿下這幫亂匪再。”蕭銘定了定神道。
回到青州城,蕭銘去了器械司,同時讓器械司準備馬車,準備將這火炮運到劉家烏堡前。
另外,他督促陳琦連夜打磨出一些炮彈出來,又差人去陸通處將火藥取來。
第二天,一個由四匹馬拉動的馬車載著一個被麻布層層包裹的東西出了青州城。
護衛馬車的是青州軍最精銳的騎兵。
滄州和青州之間四百余里,這劉家烏堡距離青州估計也有二百里路。
這火炮重一噸左右,即便四匹馬拉著也十分費力,這么遠的路程也得走上五六日。
蕭銘此次前往劉家烏堡,是為了剿匪,其實為了試驗火炮的威力。
盡管見過無數圖像資料,但是真實的情況他倒是真的沒見過。
因為是試驗火炮,陳琦等人自然也要去,不過他們是隨著火炮一起走。
而蕭銘和牛犇等人則是先行出發,三日之后,他們終于見到了被滄州軍團團圍住的劉家烏堡。
“滄州軍校尉陳福見過殿下。”
負責圍困這劉家烏堡的人是滄州軍,這陳福以前也是青州軍中的老兵,后來被蕭銘派遣到了滄州。
“如何了?”蕭銘問道。
“回殿下,這些亂匪占據烏堡據城不出,這烏堡中糧食水源充足,足可堅持數月,的確麻煩。”陳福道。
他已經嘗試過攻城,失敗了數次。
蕭銘望向面前的烏堡,不同于王家泥土夯實的烏堡,這劉家烏堡卻是石頭砌筑,而且城墻高達十余米。
最重要的是這劉家烏堡扼守滄州和青州之間的官道,所以這烏堡被拿下之后,成了兩州之間的中轉地。
不過把烏堡建在官道上,由此也可以看出當年這個劉家何等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