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后,綿綿細雨一直下個不停,青州的大街巷,到處泥濘不堪。
這幾日蕭銘奔波在外,倒是真的受夠了一腳下去是泥的日子,他想著若是守得住滄州,回過頭他一定要修幾條貫穿青州的水泥大道,另外把青州的排水也整改一下。
畢竟這基礎建設也是封地建設的必須的項目之一,而且創造優渥的生活環境也能將大渝國的商賈吸引到青州定居。
那個時候再賣地皮,嘿嘿,傳中的土地財政可就來了。
不過下雨的時候總歸是無聊,器械司又將羅信的板甲鍛造出來了,于是他差人讓羅信過來,而且順便問羅信一些事情。
“殿下,板甲這么快就妥當了?”
這板甲自然是為了安撫羅信。
他讓鋼鐵坊給羅信專門定制了一套將領板甲,和普通士兵穿的板甲不同,將領板甲不但美觀,而且也要厚一些。
不魯飛的力氣很大,這羅信的力氣也足夠穿上這一套加厚的板甲。
“穿上試試?”蕭銘斜靠在椅子上道。
曾經的四個損友死了兩個,現在剩下的秦牧和魏青也是嚇得在他面前不敢話。
一時間蕭銘忽然有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不過這羅信從長安來,倒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在他面前顯得太過拘束,畢竟大渝國群臣之間的關系還是很融洽的。
上次青州軍的事情已經過了十來天,羅信和魯飛的關系雖然不如最初一般融洽,但是也相對緩和了一些。
而他的一首詩也讓羅信對他的態度有些改觀,倒是時不時到王府中拜訪他。
畢竟羅信一個人到了青州,也是舉目無親,蕭銘總算是相識的。
這些日子羅信在軍中十分艷羨魯飛穿的板甲,尤其是這板甲的質量,他十分驚訝,因為在他看來,青州鍛造刀劍的水準甚至比長安的器械司還要高很多。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在軍中他自然看見過士兵們如何穿板甲,自己有模有樣把板甲穿了起來。
霎時,一個幅鋼鐵盔甲的人站在了蕭銘的面前。
“不錯。”蕭銘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盔甲不愧是定制的。
其實每個士兵身上的板甲幾乎都是量身定制的,否則就會有穿不下的情況出現,而這也是板甲生產的一個弊端了。
“多謝殿下!”羅信高興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板甲,這是他到青州以來最高興地一次。
穿上板甲,羅信轉身就要走。
蕭銘立刻叫住了羅信,“你去哪兒?”
“找魯飛再比試一番,哼,這次的報紙都傳到長安去了,我羅信還沒有如此丟臉過,我一定要收拾他。”羅信想起來就十分氣憤。
蕭銘一陣無奈,他也沒有想到因為一首詩的原因,這報紙會鬧到長安去,之后七天的時間,他不僅收到了珍妃的信,還得到了將罪將牛犇發配青州的旨意,而且朝堂之上斐濟上奏,朝廷還給了青州二百萬石糧食,五千匹絹布,二十萬兩白銀。
這倒是讓他驚喜了一下,這古代的行軍打仗對生產的破壞十分嚴重。
不士兵不能生產糧食,這征調民夫運輸糧草同樣也讓這些無法生產糧食,蕭文軒給他這么多糧食,也能夠讓青州的吃飯問題稍微緩解一些。
畢竟現在的青州仍舊處于糧食危機中,青黃不接的時候,最是難熬,等這一季的糧食收獲了,估計才能好上一些。
“再打?你就不怕這報紙再傳到長安去,輸了,你還是丟臉,贏了你也丟羅權將軍的臉。”
“打贏了怎么還丟臉?”羅信的腦袋都在盔甲里,話也有些模糊。
蕭銘冷笑道:“羅將軍一向從嚴治軍,你身為校尉不但不為士兵當表率,還要帶頭打架,成什么樣子?”
羅信一尋思,似乎是這么個理,但是被魯飛一頓王八拳收拾的事讓他始終窩著一肚子火,他不由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這也不能,那也不能,殿下,你就是偏心。”
“王怎么會偏心呢?現在有件事可是要便宜你的,我剛接到旨意,父皇將牛犇將軍發配青州服苦役,這事就交給你辦吧。”
“牛犇將軍?”羅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可是足以和他父親比肩的人物,而且精通兵法,在這方面,即便他的父親也些不如。
“正是牛犇將軍,既然到了青州,就讓他到青州軍中服苦役吧。”蕭銘淡淡道。
這牛犇因為沖撞了蕭文軒而被治罪,現在蕭文軒把他發配到青州擺明了是讓蕭銘想辦法讓這牛犇為青州軍所用。
只是這牛犇連蕭文軒都敢沖撞,這樣的人蕭銘又怎么可能輕易收服。
不過,若是這真的能夠讓牛犇為自己所用,青州軍自此倒是真的多了一個統帥級別的人物,這對青州軍的發展十分有利。
畢竟魯飛是個刺頭,優點多,缺點也多,羅信不一定能留在青州,是個臨時人員。
這事羅信自然也是一想就通,蕭文軒這是在給蕭銘送人。
這位主戰派的將領不可能見滄州城被破而無動于衷。
“是,殿下,我一定照顧好牛將軍。”羅信拱手道。
蕭銘點了點頭,交代羅信何時出發去接牛將軍,便讓他回去了。
對于蕭文軒的好意,蕭銘領了,不過他要的可是火炮對蠻族的碾壓,而未來青州需要的將領也是會指揮火器部隊作戰的將領。
不過想到冷兵器到熱兵器還需要一個過渡的時間,他也就作罷了。
羅信前腳剛走,展興昌后腳就走了進來。
他對蕭銘道:“殿下,除了雍王肯提供十萬石糧食,其他藩王個個是推脫封地困窘,無力支援。”
到這的時候,展興昌十分羞愧,來他還信心十足,但是顯然這些異姓藩王的無恥程度超出了他的預計。
“不給就對了。”蕭銘道:“我來也只是為了試試這些人的態度,如此看來,這些人果然是居心不良,罷了,不給也好,省的將來兵戈相向王還得念他們當年的人情。”
蕭銘故作高深,心中已經罵了趙王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這些混蛋也太不給他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