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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從了

地下室·小間  裴子云環繞四周,只見周圍都是石磚鋪成,用著手敲了敲,聽不見任何的空洞,這墻都是實心,不由嘆著氣。

  裴子云抬起頭,只見面前鐵柵欄就這樣橫在面前,唯一的風口在牢房頂,有著一人大,但四周都是光禿禿墻壁,怎么都逃不出。

  不由嘆了一口氣坐下,不由想起之前的事,又覺得有些不對。

  在牢房外面,點著根火把,將室內照的通亮,而在中央擺著一張木桌,幾張凳子,桌子上擺著些酒肉,幾個醬豬蹄,還有著一些雞肉,一壇子酒,幾個拳頭大酒碗疊在那里。

  這些菜是剛擺上,還冒著熱氣,看著這幾個大師兄食指大動,只見一個古銅色的大和尚,拿起酒,狠狠放在鼻子面前就是一吸,嘆:“香,真的香。”

  說完就拿起酒碗,給自己滿上了一碗干了,只覺得火辣辣的直沖著嗓子,不由贊:“好酒,真是好酒。”

  說著就是分碗,給滿上,倒時不少美酒都溢了出來,也不在意,一時間酒香撲鼻,饞的和尚都咽了咽口水。

  “來大家喝。”說完就舉起了酒碗。

  “干”只見這些個和尚,都舉起了酒碗,撞在了一起,酒水四濺,干了。

  這大和尚喝完酒,用僧袍順手擦了擦嘴巴,抓起一個豬蹄咬了一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吃吃”剩下這些大師兄都這樣吃了起來、滿嘴的是油。

  “大師兄,我們為什么抓了這些書生又不殺了,要是讓這些書生逃了出去泄密,我們就在這銀龍寺呆不下去了。”

  “是啊,每月功德箱銀子不少,吃香喝辣,還有不少女人送上門給我們玩,這日子過的比經書上極樂凈土都快活。”有和尚就響應的說著。

  “蠢貨,他們都是童生,很大可能此科就中秀才,死掉一個二個還能推是意外,十幾個死掉那就是潑天大案,城隍與巡捕全部得盯上來。”

  “你不要多事,要不然誰都保不住你。”只見這大師兄冷冷看了一眼這手下,盯了過去:“就你這粗淺武功,來個巡捕都干翻了你!”

  見著自己的大師兄這樣兇狠看著自己,這和尚嚇得縮了縮。

  見到自己小弟縮了縮腦袋,這大師兄放下手里的碗,語氣緩了緩,說:“而且這批書生是上面要的,少說,少管,少聽,出了事,你們也是知道門內手段。”

  說完就是掃過自己的小弟一笑,被眼神掃過的和尚,汗毛驚得豎了起來。

  “來,來,喝酒喝酒”一個和尚見著氣氛不對,連忙將酒都滿上,勸酒。

  “對,對,喝酒喝酒。”只見這些和尚都將著酒碗端起來,碰著一個,繼續喝起酒來。

  這些學子沒有吃喝,中午吃的不錯,腹中只是微微饑渴,隔壁的卻是唐真,這時還有幾分鎮定,在牢房上一拱說:“師父在上,學生有禮了。”

  和尚也不理會,唐真只得又說:“我等俱是上府趕考的讀書人,蒙貴廟知客帶我等隨喜,不想誤入門戶,望師父行個方便,領我們出去,學生出去,決不向外人提起半字,不知師父意下如何?”

  朱浩已不耐,說:“和尚休得如此,你是出家人,卻在廟中暗設機關,匿藏婦女,你可知這是潑天大罪?今天只要你放我們出去,我們決不提起,要不,定稟官治你們大罪。”

  滿想和尚聽了此言,會害怕,誰想和尚一起大笑,說:“你們這群寒酸,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待會佛爺自會超度你們。”

  說著大笑,聽著這話,大部分學子都不由變色,這事一旦泄露,這些賊人必會斬首,豈能饒得自己?蒼白著臉,已膽裂魂飛,說不出話來。

  連唐真都不由變了色,唯張玠玉就是罵的狠,看著張玠玉有節氣,眾人不禁覺得感嘆,這時見風骨。

  大師兄目光掃過,各種各樣神色都掃入,當下一拍手。

  只聽走廊里一陣軋軋之聲,墻上現出一個小門,一隊女子過來,幾乎同時,呼吸孔處,淡紅色香氣就滲了進來。

  這些女子,身上披著斗篷,就在和尚面前跳起舞,只見斗篷內,戴著銀面具,穿著鏤空衣,散發出光彩。

  和尚們喝著酒,吃著肉,有的就出去按著女人,有的甚至脫去了面具,這些學子哪看見這些,盯著。

  唯隔壁唐真臉色一下蒼白,低語:“有幾個女人我認識,這是府內有名的張家的媳婦和小姐,見了這面,我們再難逃出了。”

  卻是嚇的全身顫抖,知道不脫面具還可,脫了那斷沒有放了自己的道理。

  這時大師兄見火候到了,一聲大笑:“眾檀越,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只是諸位施主知曉我們這些和尚的事,斷不能放過諸位施主啊,各位施主,你們說,我如何是好呢?”

  “你這該死的賊子,現在就把我們放了,自己去官府前,求著知府老爺給你一條生路,不然誰也救你不得。”

  裴子云看去,是在樓上呵斥邋遢道人的朱浩。

  這大師兄臉一沉,指著朱浩大怒:“拖出來打。”

  只見這大師兄身側的一個和尚,就應聲撲了過去,用鑰匙打開了門,上去就是個一巴掌。

  “啪!”這朱浩就跌了出去。

  接著,這和尚一只手拖著朱浩扯了出來,朱浩被扯著頭發,大聲痛嚎,只是這和尚理也不理,一只手拖著,扔到一側,就抽出鞭子打了起來。

  “啪啪啪!”

  只聽這朱浩初大聲痛罵疾呼,轉眼打的血肉模糊,痛嚎著,在地上翻著打滾。

  這大師兄又一臉慈悲相,踱了幾步,神色莊嚴:“本座也不想與你們為敵,卻有一個主意,這些女人都是縣府里大戶之女,借著上香入得本寺。”

  “你們只要和和尚我們一起,享用這些美人,就交了投名狀,這樣本座也不用多造殺孽,也不用擔心諸位出去亂說,壞了我們的性命,可好?”

  眾學子嚇的全身顫抖,不知所措。

  “我呸!”就聽得張玠玉這時大聲罵起來:“你們這些賊子,還想讓我和你們同流合污,我告訴你們,我不可能從,要打要殺隨意。”

  口水幾乎一下子吐到了大師兄臉上,只見大師兄臉抽搐了下,獰笑:“把這小子給我綁起來,吊起來打,打死勿論!”

  聽著大師兄的話,只見兩個和尚,猛虎下山一樣撲上去,這時張玠玉手顫抖,掏出了一把匕首,對著進來的兩個和尚。

  和尚上去就是抓了匕首一用勁,只聽張玠玉哀嚎,兩個人夾著出去了,遠處就有著一個拷問室,這張玠玉被拖了過去,拖到拷問室就是一頓打。

  遠遠看去,張玠玉就被綁到了十字架上,兩個和尚用著鞭子打,只聽聲聲哀嚎,人影在架上連連慘叫哀嚎著。

  這些學子又餓又怕,看正在哀嚎的兩人,心寒膽裂,都沒了勇氣。

  只見大師兄又笑著:“諸位,你們都是有身家的少年新貴,有父有母,有的還有妻子,你們也都是讀書人,聰明人,這情況,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們清白出去,再不與我們合流,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這話說的的確不錯,在場學子都不是死讀書的人,都明白這點,一個個悲從中來,有的甚至哭泣了起來。

  這時只聽張玠玉連連的哀嚎:“愿從,愿從,別打了,我愿從。”

  有了這帶頭,理學派的朱浩都撐不住了,也哀號:“別打了,我愿從了。”

  大師兄滿意的笑了:“早從了,不就是沒事了,來,給他們上藥!”

  拷問室放了下來一人,只是隔得太遠,只能看見一個身影,但從聲音和穿著,必是張玠玉無疑。

  朱浩也被抬起,就有美人上前,為他上藥,這藥甚是靈驗,涂了上去,朱浩慘叫聲就漸漸減少,只是淚流滿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為自己軟弱悔恨。

  大師兄轉了個身,笑看著監牢眾人,笑呵呵問:“還有誰不從?”

  有朱浩和張玠玉前車之鑒,此刻所有的學子都不肯說話,緊閉著嘴巴,石室又散著一股桂花香氣,清香撲鼻,這時,一個學子終忍不住:“我從了!”

  大師兄就大笑:“開鎖!”

  這人才出去,一個美人就撲了上去,只聽這學子驚呼:“你是嫂…”

  就被她吻住,消去了聲音。

  有一人,就有第二,一時間這些監牢連連開鎖,春宮圖一樣,就聽這大師兄就笑著:“大事成矣!”

  見著監牢里有幾人還在苦苦掙扎,笑了,對著和尚說著:“這些人有我們在,還放不開,姑且退出了,你們在門口看著,從了,都送上酒肉和美人。”

  “要是不從呢?”有和尚問著。

  大師兄就獰笑著:“我給二天時間,要是明天夜里都不從,就殺了。”

  說著盯著余下幾人:“你們都是聰明人,本座是不能殺了你們全部,但現在大多數從了,有著他們配合,余下一二個說是落水而死,雖有些麻煩,也能掩蓋的過去——你們考慮清楚!”

  聽了這話,隔壁唐真嘆了口氣,對裴子云苦笑:“裴兄,事急從權,請恕小弟不能堅持了。”

  說著舉手:“我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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