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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賊

  少年恍惚間,已經記得了原來人生,自己也叫裴子云,但與這廢物相比,自己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傳奇。

  十七歲和家人吵架,帶著一萬塊去了深圳,吃著盒飯睡著地下室炒股,一年后就無師自通,獲利50萬,不過隨之爆倉一無所有。

  回家閉門思過一年,接著就硬是靠三寸不爛之舌,與新結交的朋友借到了五萬,重入股市,就算是熊市,三年就賺到了三百萬,獲利30倍。

  以后由于成績輝煌,受到威脅,不得不進入大機構擔任操盤手和白手套,其中恩恩怨怨,利益糾結自然不必說,直到那一輛車撞過來,飛在空中。

  良久,少年的視線落在這任務上,頓時一段段信息從其中流出來。

  “自己已經死了啊,卻被原主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拉來這個世界,而這梅花先天靈寶,按照我的記憶,變成了系統?”

  竹林里,少年眸子突睜開,卻已消化了這記憶和感情。

  “任務失敗,就失去這個梅花?”

  “這也罷了,只是這時間不對,這原主也真是蠢貨!”

  “區區三個山賊,就嚇的有著五十個男丁的村子降服,交錢交人,而原主虧是讀書人,面對這情況,卻一籌莫展!”

  “蠢貨!”

  “這世界雖有道法,但官法似爐,誰敢正面對抗?”

  “且大徐已立,重心在核心地區,所以才一時沒有清剿偏遠盜匪,但這是遲早的事——黑風盜是兔子尾巴長不了。”

  “原主是童生,正經讀書人,是預備役的士,只要明白這點,就算手無搏雞之力,也有辦法挽回,現在弄到這地步,真是一個蠢貨!”

  “早三天我都有辦法借官府輕易化解這危機,現在只有拼命了。”

  身而操盤手,雖不是將軍卻久經戰場,最不缺的就是殺伐果斷,少年有條不紊的綁著身上衣服,拿柴刀一砍,一顆青竹就此倒下。

  不遠處,門里面的少女,還在拼命想為自己贏得一線生機,她克制著自己的恐懼,向著門外的男人,表現出最柔弱一面,她不想當什么吃香喝辣的壓寨夫人,哀求的說著:“叔叔伯伯,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去那里我會死的——”

  “噗噗!”

  少女的哀求聲穿到了竹林里,少年聽見,只是幾下,柴刀就削尖了竹槍,喃喃:“村里要到天亮才交人交貨,夜里和盜賊交易,這些村民不放心啊!”

  “現在還有著時間!”

  少年心里一片安靜,一手持搶,一手持刀,直直向著村外奔去。

  村里是有泥墻,但是這種泥墻可嚇唬山賊,作自己人,自然知道許多漏洞,爬出去是非常簡單的事。

  裴子云自泥洞里鉆出來時,身上布滿了泥土,臉上也是,裴子云經過村外的水塘時,月光正亮,照在池塘中,顯出自己的模樣,看到自己,裴子云不驚反喜,泥糊遮住了臉,形成了偽裝,除親近熟悉之人,誰能辨別?

  就在出來時,就聽到幾個吆喝的聲音,黑風盜就在村口,不但不畏懼村子數十號青壯,反逼迫村人交出了幾只雞,在夜晚生出了火,烤著。

  村子不大,此刻月亮已在西,東北墻腳下,有了陰暗,正是潛伏的掩飾,裴子云一手持竹槍,一手拿刀,向著村口摸去。

  此刻,村口,黑風盜正在翻轉著烤著自己手上土雞,土雞不大,雞毛早被扒光,肚子腸子被一扯,就隨手一扔,用著身上帶著刀子,在雞身上割了幾道,撒上了些鹽巴,辣椒,正放在火上燒烤著,雞油滴在了柴火上,發出滋滋聲。

  此刻,村上土墻上,張大山恨恨削著手中的木棍,尖尖木棍被削掉了幾層還不夠,看著那些天殺的黑風盜在烤著山雞,心里即害怕又憤怒。

  這可是他家里養的幾只老母雞,都是用來下蛋,結果這些山匪嚷嚷著要吃雞,就有人去拿了,綁了腿扔了出去。

  張大山恨恨想著,把怒火發泄到木棍上,不斷削著,嘴里罵著:“這些孫子,這些孫子!”

  裴子云接近村口時,已看見了三個黑風盜,一眼看去,前世記憶瞬間就勾了起來。

  最中間一個中年山賊在中,周圍二個山賊看起來都是隱隱以他為首,他面容消瘦,身著一身黑衣,就算這時說笑,一雙眼睛也是冷冷帶著寒光,這個人就是黑風盜三當家,當初就是他將葉蘇兒從村里搶走,才有了前世的錯失。

  看著這個正坐在篝火一側的匪徒,裴子云摸了摸竹槍,身子一伏,此時不是出手的時機,按住不動,暗暗潛伏。

  這時,一只雞已烤好了,帶著燒烤獨有焦黃,油滋滋的發亮,正在烤著土雞一個山匪,拿過了這雞,先撕下了一小塊,放在嘴里嘗了嘗,看看味道怎么樣?

  一嘗下,就發覺味道很是不錯,這村子里的雞養的胖胖,又有著土雞常年放養的勁道,真是美味,不敢多嘗,連忙給中年山賊獻了過去。

  中年山賊接過雞,聞了一下,只覺得香氣四溢,撕了一小塊,丟在嘴里嘗味道,肉在口中,香氣彌漫,不禁胃口大開。

  雙手對著土雞狠狠一撕,下了一大塊的雞腿,大口大口嚼起來,吃了幾口,覺得甚是不過癮,就從懷里,掏出了個酒囊,舉起酒囊仰著頭,狠狠喝了一口,叫了一聲:“痛快!”

  此刻,裴子云已潛伏到樹叢下,這時樹木茂密,上面是高大樹叢,下面則是茂密的灌木,他躲在樹木下陰影,準備刺殺,但相距太遠,等待間隙里,裴子云手上的刀和竹槍握緊了又松,松了又握緊,冒出了些冷汗。

  原主五年后才發覺梅花異寶,得以入門修煉,雖有著武技和道法,可自己卻不會,雖說這些山賊,肉體凡胎,那能學得道法和武技,竹槍一刺,自然是死——可自己也是普通人。

  這些黑風盜圍繞在篝火相聚一起,裴子云不由按捺下了殺心,一人可暴起殺之,兩人就無可奈何,三人更只有逃命。

  不能力敵,只有智取,裴子云不由仔細回憶破敵,突當年一件事在腦海浮現,瞬間點亮了心房,心里有了算計。

  上輩子,自己懦弱而又無能,無力對抗村民選擇,遠遠的跟在后面,看到葉蘇兒被送出去的最后一面。

  當村長們送到村口時,黑風盜是從不遠處村口廟子里出來。

  廟子,自己還清晰可記得那里面廂房,可以睡上幾個人,這些黑風盜,雖在村門口點了篝火,索了肥雞,耀武揚威,可半夜必是要去廟里歇息。

  裴子云冷冷一笑,心里有了計較,這些賊子真是天絕之,回首看了一眼,就迅速退去,不再留戀此地。

  正在大快朵頤的黑風盜三人,為首老大突心里一驚,,猛回首看了一眼,看向裴子云退去的樹林,手持刀就站了起來,走了過去。

  “三當家,怎么了?”一個正啃著雞爪的山匪看著自己三當家向著樹叢而去,不由也跟了上來。

  眼前的樹木都長高大,有三四米高,樹木遮住天空的月亮,投下大片大片陰影,這山匪望去,除月光下的陰影和灌木,什么都沒看見。

  這三當家的中年山賊,也覺得疑惑,就在剛才似乎有人在窺視,但自己注視時,又什么都沒有,想到這,心里就覺得不安,也不說話,起身向著樹叢走去,下意識壓低著聲音和腳步。

  近了,什么都沒有,中年山賊絲毫不放松,反握緊了刀,能當山賊十數年不死,自有著經驗,更近時,見草叢突動了起來。

  “有人襲殺?”這中年山賊,眼神一寒,長刀斬下,噗嗤,砍到了東西,一腔血飛了出來,撒在了這個黑山盜的臉上,顯得異常猙獰。

  手上的刀子滿是血腥,將灌木叢劈開,這時灌木下的活物露出真容,只見一只野狗在灌木叢里,此刻身子已被切開了小半,正在地上抽搐。

  “嘿,真不愧是三當家,這刀法絕了,一刀致命,從脖子向著身子,直接砍開了大半,我們晚上就可以又飽餐一頓了。”跟上來山匪,眼珠一轉,拍起了馬屁,笑瞇瞇將野狗在手里掂量下,扔到了火篝前,就剝著皮:“狗肉可不能割幾道,撒上鹽,得回廟再弄。”

  中年山匪有些出乎意料,還以為是個潛伏的人,沒想到是只大野狗,也是意外之喜,這樣想著將刀子收了起來,插回刀鞘,抹了一把臉,擦掉臉上的血,喝了兩口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圓。

  遠處的裴子云看著,不由滲出冷汗,這黑山盜不愧是悍匪,雖談不上武技,卻簡單而直接,是拼殺里學來的功夫。

  幸自己沒有直接上,裴子云定了定神,到了廟門,看著眼前這廟。

  這是個土地廟,周圍有著墻,但年久未修,有著幾個大洞,真是殺人的好地方,才查看了地形,弄了幾個索套,突裴子云聽到腳步,連忙停下,側著耳朵,手攏著,貼著耳朵仔細聽去。

  廟外面響起了幾個山匪的聲音,裴子云有些遺憾,一轉身,在黑暗里隱匿,身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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