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分了下去,裴子云指著部落的人,這些人個個洋溢著笑容,似乎已完全忘記了當初被裴子云征服的事情。
他對著阿斯提那克斯說著:“看,跟隨我的部落,獲得了土地和財富,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能迅速滾雪球的原因。”
“國王叔叔,我們只要給予他們土地和財富,就一直能壯大下去?”阿斯提那克斯問著。
“不,土地和財富是有限,它總有一個上限,一旦超過了這個值,我們將沒有東西可以賞賜,所以我們給予的土地和財富一定要控制,不能超過上限。”
“我明白了,我們現在很弱,這些貴族土地和財富一定要控制在合理范圍內。”阿斯提那克斯說著。
“國王叔叔,可是就算這樣,我們的人還太少,我們只有一千人,而臣服我們的部落有五萬人,他們反叛了怎么辦?”阿斯提那克斯說著。
“阿斯提那克斯,單個部落,對我們臣服度很低——如果我們只征服了7個部落,這種情況會非常危險,它們隨時可能反叛。”
“但是現在,你要明白,我們現在征服了70個部落,它們相互牽制。”
“國王叔叔,所以,我們征服的部落數量太少,對我們不利,而征服的部落數量越多越對我們有利?”
“對,阿斯提那克斯,我們征服了70個部落,我們地位反穩固了,因他們彼此都有血仇,互相牽制,沒有人能反抗。”
“就算有人反抗,一聲號令,大家一起圍攻,立刻把它滅了。”
“你也許會問,這些被征服的部落為什么不聯合起來?”
“問題是,它們之間,誰服從誰呢?”
“沒有人能當領袖,如果有,我給個忠告,立刻把這人殺了,把這部落滅了。”裴子云認真的說著,眸光一寒。
不過轉眼又笑了:“當然,這個問題,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你看,立有戰功的人,我都給予分封,可是分封的并不在原來地點,而是別的郡內,這樣一來,原本住在一地的部落,為了保護他們土地,不得不分散,部分遷移到新地盤。”
“不能聯合起來的部落,就什么都不是。”
“阿斯提那克斯,你要記住,分封大貴族并沒有關系。”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才是維持秩序的法門。”
“一旦你不能公平的賞罰,誰聽從你的命令呢?”
“只要你記得一個原則,就是任何一個大貴族的地產,都必須分散在各郡,甚至全國,彼此不直接相連。”
“不能聯合起來的部落,就什么都不是,同樣,不能整成一塊的領地,也什么都不是。”
“這就是國王叔叔,建立莊園的原因?莊園300英畝到1000英畝不等,但是沒有超過1000英畝。”阿斯提那克斯深深體會著這在裴子云時代,都是精英才能學習的權術。
“對,絕不允許貴族的莊園連成一片。”
“不僅僅這樣,我現在還推行了諸子分封令。”
“諸子分封令,使得一個家族,一個部落,土地和人口不斷分拆,一旦分拆,幾代后,就不能形成對王國的威脅。”
“親情?隔了幾代,你認為有多少親情?”
“這樣,他們就無法抱團了。”
“部落在分拆,而王室在不斷強大。”
裴子云說著:“聽著,阿斯提那克斯,有這權術,哪怕我現在只有一千人,也能支配幾萬人。”
“別看現在王室岌岌可危,但是每過一天,王室的權力就穩固和擴大一分,而部落的就越來越分散,最后完全臣服在王室中。”
“只要三十年,王室就能真正君臨英格蘭,而你,以及以后君主的天命,就是統一整個英倫三島。”
“當然,分拆不能太大,如果分拆到了變成了平民,他們對王室的忠誠也會隨之消滅,所以,到男爵和騎士,就不能分拆了。”
“保持著一支基層貴族力量,才是王室永久性的籬笆。”
“如果王室強大了,那保持更高級貴族的傳承,也是有必要的事。”
“原來如此。”阿斯提那克斯喃喃自語,深深為這種政治權術而恐懼和喜悅。
裴子云看見阿斯提那克斯若有所思的樣子,淡淡一笑,自己身而為神,如果要強行統一,很是快速,但這可能導致命運的反噬。
更無法教育阿斯提那克斯。
這種權謀之術如果沒有人手把手的教,靠自己一人去揣摩的話,可能要耗費極大的精力,還有大量時間去論證。
而很多道理就是一層窗戶紙,懂的人一捅就破,不懂的人,可能窮盡一生都未必會明白道理。
裴子云交給阿斯提那克斯的權謀,更是經過日后諾曼底征服和推恩令的考驗,可稱得上是以小博大,滾雪球的精華。
要不然的話,就算是以裴子云能耐,想要以區區的千人就建立王國,且完成基本穩固的目標也很難。
他雖已成神,個人武力已凌駕于世俗,但王國的運作和管理還是需要君主和制度,沒有這些,就算建立,自己離開后,也會很快崩塌。
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裴子云和阿斯提那克斯的面前站了許多婦女和小孩俘虜,這些人部落被滅,男人殺光,而她們的臉上的神情也是麻木至極。
裴子云臉上帶著笑容,指著俘虜的婦女和小孩,對著阿斯提那克斯說:“這些人怎么樣處理,你明白了?”
“國王叔叔,這我明白,必須殺掉男人,殺掉一切有知識的人,這樣就無法傳承仇恨和傳統。”
“這些人將會分配給我們戰士,也許現在婦女和小孩中,還有著些仇恨,但時間會磨滅一切,等他們長大了,就是我們的人,等第二代出生,更是完全忠誠于王室的臣民。”
“說的不錯。”裴子云夸獎著。
“我們的戰士立了戰功,除財富賞賜,賞一些奴隸也很必要,你別看這些人現在麻木,甚至對我們充滿著仇恨,但沒有知識和傳統,一旦他們融入了新的生活,這些事都會遺忘。”裴子云說著。
但是他有點沒說,這樣建立的體制,下一任國王只能穩固,不能再改變了。
“走吧,我們回去。”說完,裴子云叫來傳令官:“傳令下去,所有人整理好物品,出發回城。”
“是。”傳令官得到了裴子云命令,立刻傳達了下去。
隊伍很快就集合,大家將奪來財物放在戰車上,而俘虜則慢慢被驅趕著往城里趕去。
裴子云也上了戰車,戰車往城里而去。
“陛下,我的領地到了,我向你辭行。”伯克呂斯男爵上來行禮:“當然,我今年為陛下的輪值的士兵,將隨您而行。”
“陛下,我的領地到了,我向你辭行。”科瓦西里爵士上來行禮:“當然,我今年為陛下的輪值的士兵,將隨您而行。”
每到一郡,除了正在服役的士兵,都有大批人回歸原來部落,這些人是響應裴子云的號召參戰,此時戰爭結束,他們帶著戰利品回到原來的部落。
隨著這些人紛紛離開,隊伍人數不斷的減少,到了最后,還有上千人回到一個城里。
城池不大,許多房子都是新建立,整個城池透著一股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所有人都是忙忙碌碌,而不會和一些古老城池一樣,許多人無所事事,新興城市游手好閑的人,幾乎沒有。
在這個城不遠的地點,有一個燒磚的作坊,此刻正在緊鑼密鼓的燒制磚塊,作坊里面濃煙滾滾。
本身雖不如特洛伊城,但已是一個完整的城市了。
城里各地都在新建,燒制出來磚塊正源源不斷運往城里。
所到之處,到處是奴隸,在士兵們監督下,不斷用磚砌房,疏通溝渠,修建下水道,還有一些奴隸搬運著材料。
“阿斯提那克斯,看,奴隸在干活。”
“我讓你善待奴隸,并非是仁慈,而是一個活著的奴隸,會比死的奴隸創造更多價值。”
“同樣,一個有希望的奴隸,比絕望的奴隸更主動,更能創造價值。”
“我因此不但付給他們微薄但不折扣的薪水,還給努力工作的奴隸、舉報怠工反抗的奴隸、有技能的奴隸——自由的機會。”
“王者無善無惡,只有更好的統治。”裴子云指的說著,不斷的征戰,已俘虜了許多奴隸,這些奴隸全用來建設新的城市,開墾農田,放牧,蒸蒸日上的城市,有著許多奴隸的功績,沒有他們日夜不停的建設,這個城市不可能建設的這么快速。
這些人干活熱情很高,裴子云答應了,這座城市建成,干得好的人,將可以脫離奴籍,成為自由民。
有特殊功績的,還成為公民,這給了許多人期盼,而相應干起活來,也認真了許多。
裴子云乘著戰車緩緩停在王宮門口,說王宮,其實還不如特洛伊原來的王子府邸,這剛建立的王宮也就幾棟房子,多了一些圍墻。
俄諾涅和海倫聽著裴子云回來,出來迎接,笑容也多了許多,同時說:“親愛的帕里斯,城中的神廟建成了。”